鲤鱼乡 - 其他小说 - 武林有雨之兰泽晚晴(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与世无争的褚府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子辟擦着额头的汗水,向无际的兰花圃望去。自己入府已有三年,还有雄心壮志吗?恐怕连一身武艺也早已磨没了吧?褚贲一场病养了三年,至今不知状况如何。平日里唯独大夫和正妻出入其卧房,连婉晴都只见过了了数面。

    “泥抹脸上了。”

    一经仕泽提醒,子辟才发现擦汗的胳膊上全是泥,赶紧也往仕泽脸上甩了一把泥。

    仕泽马上求饶:“好汉饶命!”

    “哥,别整人家仕泽了。”婉晴抱怨道,“仕泽现在公务繁忙,难得休假来帮忙,你让他歇会儿。”

    仕泽打趣道:“褚家小姐别见怪,恩公这是在逗我呢。”

    “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褚家小姐的,真见怪。”

    “对我还一口一个恩公呢。仕泽,这都两年了,什么恩情都早已还清了。”

    子辟已把这傅仕泽当好兄弟,听不惯他叫自己恩公。可仕泽是一根筋,就喜欢“恩公,恩公”的叫个不停。婉晴既忍不住笑意,又对士泽感到不好意思,便给仕泽擦脸,仕泽倒挺开心。

    正午,仕泽做客,午膳便能热闹起来。子辟喜欢捉弄仕泽,也只捉弄仕泽。他不取笑仕泽,就是冷面捉弄。看着仕泽无措的模样,香兰和婉晴都会笑起来。仕泽待自己人是个好脾气,从不发怒,还恩公来恩公去的礼让,

    “对了,婉晴,我有个好消息。”侧房一开口便打破了合乐的场面。

    见婉晴不做声,侧房继续说:“前几日,我和安陆王家的老夫人逛游园会,说起了你。她觉得你人不错,又门当户对,就准备提亲来了。正好老爷卧床多时,来一桩红事冲冲喜,老爷得病定能安好。”

    “你说什么!”

    侧房一脸得意的笑,气得婉晴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香兰怎么拉都拉不住。

    “哟,怎么啦?人家是王子,咱们家可是高攀了!”

    “你随意做主,问过父亲没?”

    “没。”侧房瞪大了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现在老爷病了,大夫人在照顾,无暇顾他。这家由我扛着,就由我说了算。我这也是为褚家着想,你一个女儿家,已年过二九,换作平民早已养儿育女。难不成你还想传宗接代?还不如……”

    婉晴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侧房脸上,怒骂:“照照你那张鬼画符似的脸,我真奇怪你怎的没在半夜把自己吓死?我不是你的首饰,你凭何像送东西一般将我卖了!”

    这回,香兰不拦着了,子辟和仕泽也不拦着。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帮谁。

    “走!”

    婉晴带着其他人会西厢院,一场热闹的午膳不欢而散。只有侧房还在破口大骂:“你这要死的丫头,府里的灾星!你这回是不嫁也得嫁!”

    入夜,子辟想着中午发生的事,身下的床便如针板似的刺着他的背。忽而,窗外想起了麻雀的鸣叫。子辟觉得奇怪,这都三更了,何来鸟鸣?遂出门寻声从何来。

    寻声数百步,枯木之下,子辟见到了樵叟。虽然子辟看不清樵叟的模样,可樵叟的说话声却比子辟记忆中要沙哑了许多。

    “子辟,好久不见,长高了。好啊,好啊!对了,大事如何了?”

    对于樵叟的问话,子辟摇头,不言语。

    樵叟叹息道:“也罢,难为你了。褚贲这只老狐狸,一只藏着不出来。”

    子辟问:“你怎的老了?”

    樵叟听了,不禁笑出声,又怕人听见,便将声音压低,却变成了几声无可奈何的咳嗽。子辟拍着樵叟的背,颇为感慨。

    “此次我来……”樵叟说话得大喘一口气,才能缓上来,“是有要事相告。听闻褚贲要将褚婉晴嫁给萧缅三子。若联姻有成,褚家就更难对付了。褚贲虽难接触,但杀褚婉晴却易如反掌。长老们合计过,褚贲已大病,若你能杀了褚婉晴,定能逼死褚贲!到时候,你的大事也算成了。”

    一听,子辟凝住了呼吸。

    “如何?”樵叟拍了拍子辟的肩,“怎的了?”

    “没事,我清楚了,在……在想计划呢。我们在此地不宜久留,你身体也不如往常了,回去多歇息歇息。”

    樵叟摆摆手,道:“老了,不中用,复国大计全托在你们晚辈身上了。罢了,相聚不在一时。见到你好,我也安心了。就此别过吧。”

    樵叟跃上枝头,一转身便过了墙,不见踪影。徒留子辟一人无力的跪倒在地,望着远处的兰花圃,不知何时已眼泪婆娑。

    一夜寒风过去,子辟却未动一步。

    香兰起得早,便打算先去后院散个步,回来再替婉晴洗漱。昨夜回院中之后,婉晴哭了一夜,香兰便安抚了一夜。两人几乎没合过眼,可旭日已东升,她们两个的倦意都被打消的干干净净。四下无人,目及明灭交接的天空,香兰抹掉自己的眼泪,心想着,若自己崩溃了,那小姐该如何是好?

    此处花香馥郁,香兰想借散步的机会打发愁闷,却不料见到在不远处跪着一个人。香兰谨慎的踱近两步,一看是子辟,急忙提起裙摆疯魔了似的跑去,拥他入怀。子辟呆若木鸡,任凭香兰呼喊都不作回应。

    香兰放不下子辟,见呼喊无应,就抱紧子辟。许是香兰的温暖融化了子辟心头的积霜,子辟抬头瞧了一眼香兰。只见朝茫环绕香兰,如仙女下凡。子辟若初生婴儿般浑身打着颤,嚎啕大哭起来。

    子辟跪着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无别他,全是血,如佛家所说的地狱。若不是香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