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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去山上接驸马回来,就说我有事情要与他说。”程深应下,即刻便出了城。姬昭已好久没见过太子,上次端午的时候闹得太厉害,他感觉他们俩是彻底崩了,见到好久不见的程深,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程深笑道:“驸马,殿下有事情要与您说呢,派小的来接您。”姬昭多少猜到是什么事,他虽住在山中,倒也不是睁眼的瞎子,这些天金陵城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外祖父每日都派人过来告诉他最新进展,橼哥也没少跟他提到此事。到底是谁杀秦法,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听说很多人为误会他而后悔纷纷跑到他家门口赔礼道歉时,他爽快了那么一丢丢。他不知道太子叫他去是要训他还是怎么着,他其实半点也不想去,这次回城,估计又要好几个月没法出来玩,可是谁让人家是太子呢。他一说回城,外祖母他们便也打算跟着回,姬昭等不及他们收拾东西,先跟着程深走了,福宸公主一直将他送到庄子门口,两人站在门口又说了片刻的话,福宸公主是有些担心姬昭与哥哥再起争执。然而在他人看来,这显见是公主与驸马不舍得分开。程深在一旁看着,心道回头得把这件事告诉殿下,驸马与公主感情极好呢,他们殿下知道了一定高兴!回到宫里,程深抢先跑回东宫报信,宗祯已在厅内等了许久,程深进来,笑道:“殿下,驸马到了!人已经往东宫来。”“嗯……”宗祯语气平静,面色却微见喜意。程深见状,笑着再说:“殿下,小的去接驸马的时候,咱们公主一直把驸马送到庄子门口呢,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可见感情好着呢!”程深说完,就等着他们殿下夸,等了半天没等着,他诧异地抬头。他们殿下冷冷地看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言简意赅:“滚……”程深滚了,滚出好远也没弄明白他怎么就惹怒了他们殿下呢。67、吃山上凉爽,甚至凉得有些过,山下的夏天却是真的已至,黄梅季的金陵更见闷热,阳光不满却莫名灼晒,又不能穿短袖,在家里若是太热还能穿纱衣,进宫却要规规矩矩地穿衣服,再少也有三层。马车不能进宫,停在宫门口,姬昭一路步行到东宫,本来就不想来见太子,天这么热,哪怕有小太监帮他撑伞,也挑阴凉地方走,姬昭还是走得浑身都是汗,好不容易走到东宫大门口,姬昭吐出一口浊气。他也有些愁啊,他这么不舒服,稍后太子若是又要训斥他,他铁定又要跟太子吵架。虽说他不怕跟太子吵,可谁乐意成天吵架啊,吵完自己也不舒服。门口有四个小太监候着,一见他过来,立马小跑着迎出来,笑得只能看到白牙:“驸马您来了!您这边请!驸马热吧?里头有冰山呢,进去就不热了!您请!您请!您往没太阳的地方走!您慢些走!”这也未免太过殷勤了吧?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殷勤,难道里头那个神经病心情还不错?姬昭被他们带到正厅的台阶下,他从腰里拿下荷包,扔给他们,笑道:“拿去分了吧!”小太监们笑着直朝他作揖道谢,姬昭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正厅。东宫本来就是个阴森森的地方,凉快倒是真的,一进正厅的门,姬昭就察觉到阵阵凉意迎面而来,他从前每回过来,基本都要等上片刻,太子才来。因而他进来后,倒也没有急着落座,而是四周看了看,看到四个角落都放着冰山,两排座椅之间也放了三座冰山,他立马挑了个离冰山最近的椅子坐下。坐下后,他又舒服得「呼」了口气,再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不凉吗……”珠帘里忽然响起太子的声音,吓得姬昭一个激灵,不住喘气。宗祯语塞,他这么吓人么……姬昭用手掌拍拍自己的心口,喘着气起身,粗粗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心里却在骂,明明人就在,一点声音也没出,故意吓他的吧!“坐吧……”姬昭觉得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音量也较低,不过他也没有问,他才不多管闲事呢,他在原先的座位坐下,太子却又道:“换个地方坐……”“为什么……”姬昭不满,坐哪里也要管吗,他道,“这里凉快……”“往前面坐坐……”“我不,我就要坐这儿。”“那里太凉……”“我太热了,我就要挨着冰山坐。”姬昭撇嘴。“你——咳咳咳,咳咳咳……”太子话还不曾说完,就开始咳嗽。姬昭想起已经很久不曾听到太子咳嗽,出于本能,他问道:“殿下您怎么又咳嗽了?又生病了?”这话说的,宗祯不觉便被他气得心口疼,没见到的时候有点惦记,见到的时候,姬昭就总是气他,每一句话都在气他,宗祯没好气地说:“我受了寒凉,你若是贪凉,便也是我这样的下场。”“不会吧,我身体挺好的……”姬昭也有点害怕了,谁又乐意生病。“往前头坐一坐。”“我热……”“咳咳咳——”姬昭终于老实地坐到了离帘子最近的那张椅子上,虽说离冰山远了些,倒也依旧凉快,他才情愿一点,接着他便想问太子找他过来是有什么事,早点说完也好早点走,太子却在连绵不断地咳嗽,听得姬昭都替他难受。出于人道主义、人文主义的关怀,姬昭还是担心道:“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吃药啊?”其实这几日,咳疾已经好了些,是今天姬昭要过来,天又这样热,他怕姬昭热,命人在东宫里能放冰的地方都放了,太子殿下毕竟还在病中,他很早就坐这儿等姬昭,多少又受了些许的寒凉,这才又开始猛烈咳嗽,不过这样的事,完全没有必要跟姬昭说。姬昭就是披着兔子皮的狼,还是那最典型的小白眼狼。帘子里侍候在宗祯身边的保庆道:“回驸马的话,殿下一直吃着药呢,只是今日——”宗祯瞪了他一眼,保庆没敢接着往下说。姬昭等了片刻,没等着下文,就有些懵,再听太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更为不忍,他又道:“殿下,不如把厅里的冰山都撤了吧?您既然身子不舒服,不能受凉,我已经不热了。”弯腰咳嗽得正痛苦的宗祯,闻言抬首,看了姬昭一眼。在外的姬昭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多么的绵软,有幸瞄到一眼的保庆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使劲儿地偷偷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样的眼神没了,保庆想他果然是看错。“殿下?”等不到回应的姬昭,又叫了声。“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