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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眼前低戾少年的本质。面对叶远看人分三六九等,赌上自己的职业素养也要怀疑自己的行为,顾行倦只是又倒出一颗薄荷糖慢慢咀嚼着:“您要是不会,应该用搜题软件啊,难为您不耻下问了。”叶远面对他这种激怒行为,只是坚定地一字一顿道:“那你就当我是不耻下问吧。”“叶老师真谦虚。”顾行倦从他笔筒里抽出一支红笔,还当真认认真真讲解起来:“三个不同的受力方向,既然要求合力...”桌上的绿萝还是焕发着勃勃生机,时不时向下的叶子扫过他握笔的手背,痒痒的。不到一会儿,顾行倦把笔帽一阖,恹恹地说道:“叶老师现在听懂了吗?”叶远竟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顾行倦把糖纸收到口袋,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叶远一眼:“您再好好想想,不着急。”叶远像是噎了一口气,头一次为自己的怀疑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错误认知。顾行倦知道有些老一辈的人都不会轻易在年轻人面前承认自己真正的错误,爱面子,这是传统,有些老一辈就觉得丢什么也不能丢人。他本来也没打算让叶远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在那一瞬间,单单想到某个为他出头的女孩儿,他就心里憋不住,和磨砺出来的沉稳的心性相差甚远。叶远终于表露出这次找他过来的另一目的,叫住了正欲走的顾行倦:“你和许绯这次都是年级第一,既然这样,你们两可以换别人来做同桌了,要不然整体上班级形不成互帮互助的氛围。”“如果说,我不同意呢?”顾行倦背对着叶远,只看得见他拳头紧攥,青筋倍显。叶远摘掉绿萝上的一片枯叶:“我会合理听取你们的意见,但最终还是由我来安排座位。”意思明显,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那可真是辛苦您了,但是我保不准对我的下一个同桌做些什么呢,望您考虑清楚。”顾行倦直接走出办公室,留下叶远窝气到不行。数学老师把黑板一擦:“我们接下来一起来分析一下这次的月考试卷,考的题目是比较有区分度的,大部分同学在选择题前十题,填空题前三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解答题最后一题虽然已经超过我们目前学习的范围,算超纲试题,但做出来的同学也不在少数,并且方法也不唯一。”许绯感觉得出来,自从顾行倦去了趟叶远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那种眼神简直能冷到杀死人。“现在大家对着手头的答案进行订正,我们请许绯和顾行倦同学上来板书,因为他们用的方法是不一样的,有兴趣有能力的同学可以两个都了解一下。”数学老师分别拿出两根不同颜色的粉笔递了过去。许绯捏着的粉笔是粉色的,而顾行倦的则是蓝色的,讲台下的同学纷纷盯着两人同步的板书,不禁感叹着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为什么脑子构造就是不一样!?两种思路的方法板书完,看的出来,许绯用的是常规思路,只不过步骤稍显繁多,计算过程也比较麻烦,几乎写了大半个黑板,而蓝色粉笔区域的“占地面积”就小的多了,过程简洁,答案明晰。从讲台上下来,许绯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有没有不小心写错的地方,而是认认真真把顾行倦的答案和思路看了一遍。果然,他用的是非常规的一类,但省时又好理解,的确是优于她用的老方法。刚才和顾行倦一起站在讲台上的感觉好奇妙啊,她写的慢,又不时悄悄看着顾行倦那边的进度。但骗不过自己的心的,她眼里只有少年流畅的下颌线条,以及随意写出来却十分严谨的答题步骤,那种克制却又不能坐在座位上好好欣赏的复杂心情在内心中纠缠。数学老师在两种颜色的板书上打了个勾:“两种方法大家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理解,哪种自己再写一遍能能写的出来就用哪种方法。”小敏教学很负责,衣品又好,开学几天就被一众男生评选为江高女神,笑起来甜,严肃时御姐范,人气呼声很高。此刻她正看向在拍手上粉笔灰的顾行倦,微微挑眉,美目流转:“但顾行倦同学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不够用的原因,最后一题这次在黑板上写了答案,卷面上却没写,白白扣了一分,否则也是和许绯同学一样的满分啊。”许绯的自动铅笔芯断了一截,要是他那最后一题答案写错了也就算了,偏偏,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却不写上去,肯定是故意的吧。许绯问道:“干嘛不写答案?”他画了一个五子棋盘,许绯看到纸上圈圈叉叉的图案,是无聊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自己和自己下棋?“忘了。”这理由从顾行倦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呢?!“来不来?”顾行倦递她一支削好的铅笔,“你叉我圈”。真够小学鸡的。许绯表面上虽然十分嫌弃,可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接过铅笔:“来就来。”“不行,这次我要先手。”许绯连输两盘,终于忍无可忍了,顾行倦没说什么,爽快依了她。五分钟后......“嗷呜——我又输了。”许绯把铅笔放回他的笔筒:“不玩儿了,还是学习比较有意思。”许绯把模拟卷往桌上一摊,棋盘失意,那她学习场上总得找回点儿自信吧?可抬头可见的,是顾行倦那道“烂尾”的最后一题,果然,无论这些事情重不重要,她都被碾压了一截,真叫人羡慕嫉妒恨呐。小敏盯顾行倦和许绯有一段时间了,可一想这节课本来就是用来处理月考卷子的,两个孩子又都是满分或接近满分的成绩,听不听好像影响都不太大就没多管。许绯一下课就遭到了季年年的问题围堵,讲解完步骤,她突然失了神地问了句:“年年,你想换同桌吗?”“我吗?”季年年说道:“实不相瞒,其实也无所谓啦。”要是方屿班长大人在场,估计要被季年年这句话伤得玻璃心碎了一地。许绯垂眸:“我看方屿他对你挺好的啊。”“方屿人是挺好的,但总有种弟弟的感觉,我还是更喜欢我补习老师那一挂的。”谈起自己的“男神”,季年年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原来,精明于季年年,天真是天真,但也足够敏感。青春期中方屿对她的感情,她当然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不想挑明,起码方屿自顾自纠结没挑明前,她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问题留给忐忑不安的少年。“绯绯,你呢?”季年年狡黠一笑:“但我估计你应该是不想换同桌的那一类吧。”“虽然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