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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都欣赏不下去了。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也有一种突发的想要去维护男神清白的冲动。冷冽寒风一吹,苏晏脑子中的念头却越发清晰了。“我去净手。”他对两个同伴说道,示意自己要先离开一会儿。苏晏一路向着梅园深处走去。梅园里小径很多,或许是由于惠安长公主不便言说的宴会目的,园内的侍女也很少。苏晏想找个问路的侍女也没有找到。他走到了一条道路的尽头,这是一个被灌木丛簇拥着的凉亭,周围有高大的假山怪石纵横拱立。苏晏正准备往回走,却发现假山前飞快地闪过了一道白影。那个是——小白?苏晏揉了揉眼睛,心道自己应当是看错了罢,小白不是应该还乖乖地呆在谢雨楠的怀里嘛。然而那个身影似乎是故意的一般,从假山里探出个小脑袋出来,苏晏一双杏眼睁大了,居然真的就是小白!小白见终于引起了铲屎官的注意力,又缩回了小脑袋,消失在了假山里面。真是个不省心的小魔王!苏晏无奈,弯腰走进了这假山。这假山里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头光线很暗,苏晏猫着腰,一边道:“小白?”他模模糊糊看见一团趴在一块石头上,走近伸手摸上去,的确是小白的触感。“我看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吧?”苏晏嘴上吐槽着小白,手上却温柔地抚摸着小白温热的小身子。他抱起小白,正准备走出假山,忽然就听到外头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弦之哥哥,谢谢你送我的生辰礼物。”这个温声细语、略带矫揉造作的女声,可不就是之前在大厅内听过的刘娴雅的嗓音。没想到真的碰巧撞见了,苏晏心里有些暗暗的无奈,听这话的意思,陆弦之也在外头,难道他此刻要跑出去说一声:“打扰了,你们继续?”。“刘姑娘误会了,在下与姑娘素未相识,之前也并未送过姑娘任何事物。”陆弦之的声音清清泠泠,语气毫无波澜。男神果然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隐藏在假山里的苏晏同样听到了陆弦之的回答,他心中没有由来地冒出一丝小欢喜,抚摸着小白身躯的手也停了下来。小白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容呆愣住的铲屎官,嫌弃地“喵”了一声,灵活地窜了出去。等苏晏反应过来,小白已经溜出了假山。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苏晏握着小拳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找小白。凉亭里的两人此时也见到了突然出现的小猫咪。陆弦之定定地看了一眼这通体纯白的小猫咪,脑海里迅速闪过什么,漫不经心地扫了后面的假山一眼。“咦,好可爱的小猫啊。”刘娴雅注意到陆弦之的视线在这小猫身上停留了一瞬,她飞快地掩饰住心里对这畜生的不喜,装作惊喜地夸了一句。“小猫,过来呀,来jiejie这儿。”刘娴雅温柔地说道,脸上带着恰好好处的甜美笑容,她翘着小手指,朝着小白轻轻挥了挥,身子还稍稍动了动。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愣是让她做出了千娇百媚的意味,好似在展示自己的身体曲线。苏晏在假山里听到这话神色一僵,刘娴雅不会要对他的小猫咪下手吧。他猫着腰轻轻地朝外面走了几步,还差一步就能走出这假山。小白根本不理会刘娴雅的呼唤,而是朝着陆弦之脚边轻快地跑去,在他袍角蹭了蹭,窝着不动了。刘娴雅看着那小猫完全忽视了自己,趁着陆弦之低头去看小白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愤狠。在陆弦之抬头的一瞬间,又恢复了温柔的大家闺秀的模样。“看来弦之哥哥的魅力真大,连小猫都只愿意亲近你呢。”刘娴雅一边娇笑道,一边慢声细语地说道,语调里还带着一丝委屈。听到小白似乎是呆在了陆弦之那里,苏晏停下了脚步,歇了走出去的心思,轻轻地舒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又紧张了起来,男神肯定是认出小白了,会不会进而猜到他就藏在这里,正在鬼鬼祟祟地暗中观察。天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谈话的!他明明是更早到这里的!陆弦之并未搭话,只是用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矜贵、凡人退散的气质,如高山上的覆雪青松。刘娴雅面色一滞,脸上堆起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也未曾想到陆弦之如此不客气。她顿了顿,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一双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声音也更细更软了,吐字都好似黏在一起:“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儿,弦之哥哥也不用不承认。”“刘姑娘约莫是忘记了,我最不喜他人如此唤我。”陆弦之的嗓音好似裹挟着寒风,这话语落在空气里,周围都更寒冷了几分。他此时的眼神也终于有了变化,确是从刚刚的平淡变得更有威压了,如同寒夜枝头的冻雪,冒着丝丝寒气。刘娴雅看出了他眉宇中的一丝不耐烦,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眼眶就湿润了,眼角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可那是世子夫人亲自交予我的,她还特地交代了是你委托她转交给我的。”刘娴雅的嗓音里带了一丝哭腔,犹如面对一个负心汉,哭哭啼啼地指责对方。“世子夫人可是你的姑母,她作甚要骗我。”刘娴雅抢在陆弦之说话前补充了一句,她还从袖袋里拿出了锦帕,掩住了自己的大半脸颊。陆弦之看着对方瞬间变脸的泫然欲泣的样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听到刘娴雅提到自己姑母的时候,脸色更加冷了。“原来如此。”陆弦之轻笑道,“刘姑娘怕是在闺中待久了,消息不大灵通。”刘娴雅心里一沉,面上神色不变,仍然用一双湿润的眼眸看着他。陆弦之看着面前女人的眼睛,明明含着水光,却不够清澈,反而带了一份装腔作势的刻意。他想起了另一双清澈的杏眼,如同一汪澄澈的泉水。陆弦之的思绪只是飘散了一瞬,接着说道:“想必刘姑娘也还记得,两年前世子的婚礼并未大办。安远侯府对外宣言是世子夫人身子骨弱,胎儿不稳。实际上是世子夫人自从两年前违抗家族的意愿,一意孤行地要与安远侯世子成亲,还闹出了那丑闻,当时就已经跟陆家断了关系。”他瞥了面色有些微微僵硬的刘娴雅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世子夫人对安远侯世子可是一往情深,就连祖辈父辈的话都听不进去,宁愿放弃陆家也铁了心要嫁进安远侯府。”“更何况,我从小到大也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