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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契十足抿口茶。彭越撇个嘴,注意点放在别处了,“不是我说你们俩……”时辰:“说什么?”彭越眼珠转溜一圈,“啊……嗯……就是……对,你刚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去救甘苏了?”时辰低眉:“有东西忘了。”“什么东西?”“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刚才他在担心什么,就那么魂不守舍折回去,结果又救了甘苏。时辰心虚,侧过脸却恰好撞上甘苏的视线。一阵尴尬,两人不约而同挪开目光。第94章巳女·那陇(3)茶盏余热,四人如四方格般坐在四个方位,每个人的视线都有固定的末端,各怀心思。彭越受不了这个气氛,率先开口:“巳女,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巳女温柔觑着丑金:“我不知道,我只想跟小雨好好聊聊,可是他很怕我……”甘苏插嘴:“卟雪,他不是怕你,他应该很开心,又见到了你。”巳女不是很相信:“是这样嘛……他在发抖……连眼神也……”甘苏:“他只是对以前的那件事情有些抵触。”巳女沉默摇头。甘苏抿嘴扭头看时辰,时辰与她对视,挑眉示意,甘苏回以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他明白。时辰摸了下鼻子:“巳女,有件事你兴许不是很清楚。”巳女困惑看他。时辰余光扫眼甘苏,继续说:“丑金他愿意成为第二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你赎罪,因为他觉得,你会那样做,全部是因为他。”巳女愣愣点头,眼里含泪:“这跟他没关系……是我一个人的错……”彭越:“你们详细点说。”时辰抿个嘴,显然不愿意浪费口舌。甘苏叹口气,娓娓道来。卟雨在镇山族受尽欺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不招镇山族人待见,那就是卟雪。卟雪出生的年月日是镇山族最忌讳的旱期,她就像行走的晦气一般,受尽白眼。而她与卟雨,是覆没沙尘中心相遇的绿洲。卟雨是个孩子单纯,而她内心却沉遂敏感,两人正好互补,相依为命。他们是被抛弃的人,彼此搀扶互助,也算平安长大,可卟雪长年积累下恨怨,最终让她在渭河大雪的日子,屠杀了半族。彭越提问:“没有任何起因,就直接把人杀了?”巳女平静说:“一个孩子推倒了小雨……小雨是镇山雨灵,可别人依旧可以随意欺打他,连个孩子都可以……”彭越听后点头,的确,没人知道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会是不可忽视的□□。卟雨痛苦抱头:“血……雪……”彭越起身坐到他身边,安抚他:“血?”“雪……雪花……”“雪花?”“雪花刀……血……”巳女知道丑金说的是什么,“我的雪花刀,就是刺伤甘苏的那种刀,每一个死去的族人身上都有至少二十道口子,那些口子都是雪花刀所伤,那些族人……都是活活流血至死的。”彭越皱眉,显然觉得这种手段不该是如此貌美的女人想出来的,美人有毒,果真验证了这句话。巳女回忆着那日,血染红了渭河,恐惧哭喊哀嚎,令她更为亢奋,她是杀红了眼,那种屠杀令她畅快,就像报仇一般,可是……她看向痛苦的丑金,她的一切愉悦感,都是以卟雨的痛苦为基础。甘苏叹息:“屠杀过半后,丑金便出现了,以镇山雨灵的身份,惩戒了他最爱的jiejie。”彭越“嘶”一声,又是个他不爱听的悲剧故事,不过幸好主人公都活着。甘苏看着丑金,语气极其心疼:“在这事之后,他遇到了日晷守护者,并与他进行了交易,就像是赎罪……”时辰看着甘苏:“所以你还认为那时丑金是被诱骗的吗?”甘苏回避这个问题。时辰:“甘苏?”甘苏手不停摸着茶杯,“我不知道……自愿……诱骗……不重要……是丑金自己的选择……”甘苏其实是妥协了,从一开始与时辰拔刀相向的争辩,到现在模棱两可,却又偏向时辰那头的回答。时辰上下打量两眼甘苏,话也没以前刺,“你要换个衣服吗?”这话题插.入的突兀,气氛转换太快。甘苏不适应,手僵僵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嗯,”时辰又移开视线,嘀咕:“你现在像个血人……浑身是血……还有味道……”甘苏扁嘴,很明显的嫌弃口吻,但她这样在别人家充满“味道”的坐着的确不礼貌,可在他家洗澡,是不是有点过了……甘苏思考后说:“不了吧,不方便,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巳女早些处理完问题,我就早点回家……”时辰:“凌晨一点。”甘苏咬牙,心中咒骂,她忘了,现在是在时辰的地盘,要等丑金清醒的话,必须要等到凌晨一点至三点这两个小时。彭越极其热情:“洗吧洗吧,别客气嘛,他三栋别墅呢,你爱在哪儿栋洗就在哪栋洗。”甘苏:“嗯?”彭越一开始说的她还没明白,等到眼见为实了,她眨眨眼,竟又不知说些什么。彭越搀扶着她,“怎么样,想在哪一栋里洗?”甘苏嘟哝:“没事造两栋别墅干嘛……”彭越灵机一闪,“那我们就去左边这幢吧。”彭越搀扶着甘苏走过玻璃通道,推开门,甘苏就发现这栋别墅很空。彭越:“这是浴室,这是时辰的衣服,你洗完原路返回就行。”“哦……”看着甘苏进了浴室,彭越高兴跑开,走前还特地去到角落里捯饬了些什么。甘苏淋着热水,她呆呆望着流入排水孔的血迹,今天过得真糟糕……这房子隔音效果极佳,甘苏又很疲倦,她没能注意到外面急切的扒门声,那是一道又一道在木制门板上留下的划痕,迫切渴望与想念。时辰在那房间呆了会儿,眼前坐着巳女和丑金,心里却想着别的事,心烦意乱地,他决定出去走走。说是散散步,这步倒是忍不住往甘苏在的那栋别墅散去了。时辰推开门,就听见浴室那边“呜呜”的叫声,他心想不好,快步走过去,谁知在拐弯口,他看见宁叩前爪轻轻抓两下门,随后趴着脑袋,晃着屁股,乖乖等待。刚才午仓把宁叩弄醒了,告诉她,甘苏来了。时辰静立沉思,午仓说的应该没有半点假,他,甘苏,宁叩,还有四年前的那晚,是真实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