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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我被父母带来了这个城市,跟着他们早贪黑干活,有一天晚上,我目睹了一场车祸。”这句话令甘苏突然酒醒,她直直觑着戌水。车祸,她知道时辰的父母是死于车祸的。戌水笑意加深,微醺的模样,“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样的车祸。”显然在此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酒。甘苏严肃:“什么样的?”戌水眯眼,遥隔数年回忆的模样,“没有源头的,车子就那样……砰——”甘苏一杵。戌水看她受惊吓的模样,好笑地啧了下嘴,“砰得撞了空气,车身都凹进去了。”甘苏:“空气?”“嗯,空气。没有人,没有车子,路上什么也没有,就那么出车祸了。”甘苏敲敲脑袋,生怕自己酒醉给听岔了,“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戌水指着自己的脾气,耍酒疯般说:“我像吗?我可是好心好意叫你留下来陪我喝酒……”甘苏举杯,抿了口酒。戌水朝她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最重要的是,前阵子时辰回到过去,看了历史,可即便他看过了,也不知道事实真相是这样的。”甘苏这下彻底酒醒了,“时辰不知道?怎么会?!”“嗯……他不知道……似乎只有我知道……”戌水说这话时,倒是异常平静。“为什么……”戌水低语:“日晷守护者从来不是至高无上的……时间才是主导万物的主……”甘苏困惑皱眉,包厢陷入寂静。甘苏换个问题:“车祸过后怎么样了?”戌水放下酒杯,干脆直接拿起酒瓶子灌酒,“车子翻在路边,里头爬出来一个人,你猜,是谁?”甘苏肯定道:“时辰的母亲。”“Bingo,聪明。”戌水眯眼,专注于手中的酒瓶,她左右晃,不管酒水是否随着撞击从瓶口溅出,“也就是那天起,我变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了……”戌水抬眸,眼神锐利起来,“她伤得很重,你无法想象,在那种情况下,她居然拿出一本干干净净的书,左手随意拿起车子里滚落出的细毛笔,蘸着自己的血,在上头写字。”戌水闭眼:“我抱着别人扔掉的玩偶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她先是吃惊,随后向我招手,把书给了我,交代我一定要还到市图书馆。”——阿姨求你件事,好不好?——替阿姨好好保管这本书,然后过阵子还到书馆,好吗?乖孩子,阿姨谢谢你。“几年后,我上学了,把书还到了那里,”戌水盯着甘苏,“那本书一直等着人把它带走,很多人都把它借走过,可只有你是特别的。”“时辰的mama……”甘苏双手无处安放,“那书上的字真的是她写的?”“嗯,我骗你又没有钱拿。”戌水不屑笑了。——阿姨没有路可以走了,这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戌水搁下酒瓶:“时辰的父母就是这么死的,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最后一点希望,都写在这里了,阿姨就拜托你了……戌水耳边回荡着时辰母亲恳求的声音,其中还带着些坦然与释怀。戌水目光温和些,轻声说:“我好像受了她的眷顾,从那天起,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了。只是在我眼里,时间从那天起变得很慢……我好像能看穿下一秒眼前会发生什么……”戌水站起身,郑重且肯定道:“甘苏,那两行字不是留给别人的,就是留给你的。”甘苏脑内混沌一片:“我?”“嗯,我前不久才明白,原来你和时辰的母亲是一类人。”甘苏仰头看她,“你指的是哪类人?会陷入时间回还的人?”戌水走到门口,手碰上门把手,“甘苏,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知道什么?”戌水眼露同情,“甘苏,你是时间分流者。”第73章戌水·觥火(4)时间分流者,这是甘苏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戌水推开门走了出去,甘苏搁下酒杯拔腿就去追,可是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影子。甘苏抬头,这儿有摄像头,她回头看了眼包厢号,绕了一圈去到二楼前台。“女士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柜台服务生礼貌问道。“B205开了瓶酒,我想……”服务生打断她:“这位女士,B205的账已经由Ann结过了。”“Ann?”服务生礼貌做了个手势,示意甘苏看二楼的电梯。甘苏回头去看,戌水歪头冲甘苏撩拨了下她的黑色长发,随后扬起红唇,指了指甘苏身后的服务生。“这位女士,这是Ann留给你的东西。”服务生递来一张折起来的纸。甘苏拿在手里,再看向电梯口时,戌水已经不在。甘苏攥着纸往回走,走到无人的过道,她展开白纸。纸上的字潦草,并不好看,可是甘苏许久才回过神。【你的命运就是死亡,杀死你的,一定会是未太。】甘苏将纸撕碎扔进垃圾桶,随后心事重重回到了聚会的包厢,她坐回属于自己的角落,端起酒大口大口喝起来,徐岁生问她怎么去了那么久,她只是笑笑,没说话。晚上十点,折磨人的聚餐终于结束。甘苏醉醺醺的,可是她却伪装的很好,对同事一如既往的冷淡,人走路也正常,没有歪歪扭扭,等众人都打车离开了,她一人朝反方向走,哼着歌,来到淮苍露天公园。她坐在香樟树旁的观赏椅子上,茫然望着前头已经停止运作的喷泉。半晌,甘苏举起左手,静静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有了手机之后,她都很少直接喊时辰了。她轻轻吻了下戒指,喊:“时辰。”须臾,身后有风,甘苏便知晓他来了。甘苏偏过脸,余光望着他从身后绕到她身边,并排与她坐下。时辰凑近她闻了下,冷言:“喝了不少酒?”甘苏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包,人侧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眼睛微微睁着,分不清她是清醒还是糊涂。“时辰……”“嗯。”“什么是时间分流者?”甘苏感觉到时辰的身体一僵,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她琢磨着,时辰是不是在想一套说辞蒙混过关。时辰沉声道:“时间分流者就是分走时间的人。”甘苏低喃:“分走时间……”“更确切说是盗取时间的人。”“盗取……”时辰低头看着她,拨开她面前的黑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甘苏坐起来,垂下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