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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甘苏像个xiele气的皮球,几近瘫坐在椅子上。彭越伸个懒腰,笑着看她说:“累了?”甘苏苦笑点头。那人在甘苏对面坐下,彭越则挨着那人坐,甘苏掂了掂桌上的茶壶,见其中有水,于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顺带着也给面前的两人倒上。“笃笃笃——”敲门声。甘苏心惊胆战,“进。”店小二推门进来,手里是一壶崭新的热茶,“小姐,掌柜的差我给您换壶热茶暖暖身。”小二提着新茶壶进来,瞧见桌上斟好的三杯茶,倒也见怪不怪,他察言观色,“看来小姐是江湖中人,若是房里的其他客官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就行。”甘苏点头,小二换了茶壶,关门出去。“呼……”甘苏呼口气。她又拿了剩下三个茶杯,一人斟了一杯热茶。甘苏拿起自己的那杯,先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喝茶冷静。甘苏瞥着面前的男人思忖着,她先前看到的影像与刚才重合,所以她看到的是他的将来?可是不对啊,她只能看到过去的片段。过去……将来……甘苏眯眼,如果未来是发生在历史纪年表上的过去,那么……甘苏嘴角扬起弧度,她懂了。那人望着甘苏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摩挲着茶杯口,似在斟酌。彭越看甘苏,“甘苏,你在想什么?”甘苏摇头:“没什么。”甘苏清嗓子,看着面前冷冰冰的那人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那人:“呆在这里,直到我送你回去。”“我能问几个问题吗?”“问。”“我现在是不是消失在我的时代了?我父母……”甘苏怕她的父母和楠楠接受不了她失踪的事。“你放心,日晷停止运作,未来也就停止了。”“什么?!”甘苏吃惊。那人看着甘苏说:“你被带来这里,少了你,日晷谱写的未来不完整,为了规避风险,我不会允许有你存在的那部分日晷继续运行。”“你的意思是,我身边的一切都停在了我离开的时候?”“嗯,暂时停止。”甘苏死死抿唇。那人仿佛又看透了甘苏的想法,说:“你不必有自责的情绪,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日晷审查,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甘苏松口气,可又觉得可笑,为什么听起来他们就像玩偶一样,被这个人cao控着。那人举起茶杯微抿一口茶,彭越学着他的模样也抿一口。“噗——好难喝。”彭越一口喷了出来,“面瘫,你怎么喝的下去。”“午仓,你刚才喷的一口,对于水资源匮乏地区的人来说是甘露,所以……”彭越打断他:“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下次不喷了。”甘苏打量着二人,那人像个长辈,彭越则像个怕被唠叨的孩子,两人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那人视线又落在甘苏脸上,没温度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嗯。”“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甘苏怔住,仿佛又回到了实验室门口,她那时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低头,避开彭越与他探究的视线,手攥紧杯子,犹豫着要不要说,能不能告诉他们。甘苏思考时觑着杯中的茶叶,不经意间,思绪溃散,眼睛逐渐失去焦距。安静许久,彭越喊她:“甘苏?甘苏?”他扭头看身旁人,“面瘫,她怎么了?”那人挑眉,站起来走到甘苏身侧,在她受伤的腿旁蹲下。彭越伸脖子看,那人撩起她的裙边,隔着裤腿,用力捏她的伤口。“面瘫!你干嘛!”彭越被他的举动吓到。“嗯。”甘苏闷哼一声回神,眉头因疼痛拧到一块儿。那人松手站起,甘苏的血渗出了白布,晕染开,像一朵红色的花。那人淡冷道:“午仓,拿药来。”彭越生气,从身上拿出刚才的瓶瓶罐罐,嘴里絮叨,“面瘫,你干嘛又弄开她伤口啊,这伤口本来就难愈合。”那人弯腰面无表情抱起甘苏,甘苏一吓,他将她放在床榻,自己坐在床的踏板上。他给甘苏重新上药,甘苏一言不发望着他的侧脸。“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人问。“什么?”“刚才那样。”甘苏垂眸:“这个啊……记事起吧。”“如果我推测的没错,你说见过我,也是因为这个。”甘苏惊讶之余点头,“嗯……”“身边没人的话,你怎么清醒?”甘苏一怔,她不知道,就像花开花落一样,她会发呆,但也总有契机让她醒来。“反正总能摔着碰着……就醒了……”彭越双臂环胸,望着两人,“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听不懂?”那人包扎完起身,嘴角下拉,沉声道:“午仓,她好像陷入了时间回还。”“时间回还?!”彭越讶然。彭越上前,捧起甘苏的脸,左看看又看看。彭越手上烫人的温度让甘苏皱眉,这人的体温怎么这么高?几秒后,他松手。“面瘫,她眼中和耳侧都没有回还的标记,气息也很清冽,怎么可能陷入时间回还。”“她符合时间回还的特征。”那人坐回桌前,指尖敲打着桌面,听着彭越的话默声思考。彭越挠头,絮絮叨叨:“不会吧不会吧,日晷破裂就够烦了,还遇到一个陷入时间回还的人?”甘苏不解,什么是时间回还,是指她能看到某些人或物的过去吗?半晌,那人觑着甘苏问:“你每次这样的时候,有什么契机?或是决定性因素?”甘苏想了想说:“发生的时间是每月十五前后的月圆,看见的东西都跟我记忆中的人或物有关,是他们的过去,不过只是一些片段。”她补充:“但是刚才说的是以前情况,这几天有些不太一样……”那人问:“这几天有什么不同?”甘苏迟疑道:“这几天没有固定时间,而且只看到的画面都是同一个人的。”甘苏觑着眼前的人,遇见他以后,那些影像就像水龙头的水,只要打开,便会源源不断涌出来。她甚至有种感觉,以前的一切只是沧海一粟,她好像一直在等待着,等着面前这人的出现。彭越与那人异口同声,那人挑眉:“我?”彭越咋舌:“他?”甘苏缓缓颔首。彭越手叉腰,气呼呼说:“怎么可能!面瘫,只要你不想,谁都看不见、摸不到你,你不可能出现在任何人的记忆里!时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