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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甘苏抿唇,这是怎么回事。她试图回忆着,最后的记忆就是她靠在他胸口,身边是黑暗、是风、是寒冷,然后……她晕了过去……甘苏扭过头,想看看她现在在哪儿,那人又冷不丁说:“别看。”甘苏转着眼珠思索,别动……别看……口吻很命令式,甘苏脑补,莫非她一动,就有生命危险,她爸妈还等着她给他们养老,她可不能当不孝子。甘苏内心挣扎片刻,选择听话。“面瘫,我回来了!”甘苏竖起耳朵,这声音听着耳熟。“哟,醒了啊。”那雀跃的声音,甘苏忍不住余光望两眼。看清来人,她似见到亲人般一笑,“彭越?”“是我。”搞清状况,甘苏愣了片刻,视线在两男人间徘徊,她问:“你们……认识?”彭越看一眼抱着甘苏的男子,“嗯,认识啊。”这一刻,甘苏怀疑自己被绑架了。三人忽地陷入沉默。甘苏吞咽口水,佯作镇定说:“我能下来吗?”被一个夜闯你家的,陌生神秘,不知好坏的男人抱着,甘苏觉得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甘苏恳求般看彭越,彭越看那个男人,而那人则看着怀里的甘苏。又是一阵安静。甘苏耷拉着眼帘,根本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半晌,那人缓缓将甘苏放下,甘苏内心松口气,低头拂了下衣服,她一愣。雪?她怎么踩在雪上?现在不是秋末嘛,秋末这儿不应该下雪啊。甘苏抬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白雪皑皑,甚至天空正飘着大片雪花,可没有一片落在她周身。建筑高耸华丽的大都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马车,古装行人,青山,飞檐。“我……”甘苏花了几秒思考,问:“我在哪里?”那人冷冰冰说:“辰缚。”“啊?”“日晷的裂痕。”“……”甘苏保持镇定,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与恐惧。那人瞥了眼彭越。彭越会意,接上那人的话继续解释,“日晷破裂,时间冲击,时辰出现缝隙。”“嗯……”甘苏启唇,艰难挤出一个字。“我们现在就在那里。”甘苏懵怔。彭越知道甘苏仍旧没反应过来,他挠头,求助看向那人,“面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人移动一步,挡住甘苏的视线,甘苏眼前的景象被他截断,她抬头,眼泪在眼眶打转,这副隐忍的神情,以及她对于这一切太过镇静的反应,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微微蹙眉。彭越旋即后退一步,面瘫皱眉了?那他就是不开心了!彭越又偷偷地后退一步。在那人的注视下,甘苏把泪水忍了回去,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人:“坐下。”甘苏回头看了眼,身后有个石墩,她腿早已发软,老实巴交坐下。她手无处安放,最终像个孩子一样,腰杆挺直,毕恭毕敬坐着。那人在她面前缓缓蹲下,甘苏不解他何意,当他手碰上她的牛仔裤,甘苏人僵住,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他折起右边的裤腿。甘苏这才发现她右小腿开了条口子,而且在流血,刚才每时每刻神经都紧绷着,她压根儿没察觉。“午仓。”男子伸手。“哦哦哦。”彭越把手中的鼓鼓的白布递给他。那人把白布放在甘苏大腿上,慢慢打开,甘苏看着放在白布上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个啥呀……“会痛,忍住。”那人淡冷道。甘苏还在恍神,他打开个瓶子就把里头的东西往甘苏伤口上撒。“嘶……”甘苏使劲在心里骂别人家爹娘。那人处理着甘苏的伤口,不紧不慢说:“伤口是被日晷破裂形成的时辰碎片所划,不会轻易恢复,每天都要换药。在这里,这些已经是最好的药,先凑合着用。”甘苏默声听着,咬紧下唇。那人瞥一眼甘苏,继续说:“我明白你现在在想什么,也明白你的疑惑,如果实在要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在在过去。”过去……甘苏盯着他的侧脸,握紧拳头,她在实验室门口追上了这个不太正常的男人,然后来到了这个不太正常的地方。她抬眸看向前方白雪也无法掩盖其宏伟的古都。这太过玄幻,简直匪夷所思。甘苏以超乎常人般的速度理清自己的现状,嘴里重复着他们刚才说的,“辰缚,日晷的裂痕,时辰的缝隙……”“你记性不错。”那人似乎在夸她。甘苏呼口气,忍着眼泪,又望了眼周遭景象,她问:“我……我没死吧……”那人抬头看她一眼,“没有。”甘苏咬唇,带着恳求说:“那你能送我回去吗?”那人完成包扎,正视甘苏,“不能,修补好日晷,时辰和历史归位,才能脱离辰缚。”他帮甘苏放下裤腿,站起来补充道:“辰缚,也是时辰的束缚,如果不能找到破裂的源头,时辰无法归位,我们回不去。”为什么他说的她一句也听不懂。甘苏脑内混乱,她闭起眼睛,整理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切。许久之后,甘苏睁眼起身,仰视他,“你是谁?”她也只是为了搞清这个,才追上了他,这个出现在她脑海影像中的男人。他凝神,似在思考,嘴唇微张疑似开口的时候,彭越却握住他的肩膀,“面瘫,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他睨彭越一眼,随后又望着甘苏。甘苏:“为难的话,就不用说了。”那人拂去彭越的手,彭越有些生气:“面瘫!”“午仓,没事。”那人的声音冷静,甚至冷漠。甘苏不解看着二人。他叫彭越午仓?甘苏恍惚的时候,那人已经抬手,右手食指指尖触在甘苏眉心。嗯?她怔愣看他,而他也在看她。温暖在眉心停顿的几秒,她清晰感受到内心的不安逐渐被驱散,他的指尖轻轻划到她鼻尖,随后抽离,将手重新插回裤袋。这个动作,像个仪式一样。甘苏心头一紧,抽手的一刻,她居然有些失落。这个举动明明都没拥抱来的亲昵,她却莫名心悸。彭越不满了,挤到甘苏和那人中间,“面瘫,我也要我也要。”这个模样,在甘苏眼里,跟恋人撒娇似的。莫非……甘苏眼神绕有内涵地望着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那人伸手,屈指在彭越额头用力弹了一下。“痛!”彭越气呼呼,抚着额头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