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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想不开割、腕之后,燕珩是再也不敢强逼了。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是想对你好,却又不知如何才是对你好。茂竹哪里燕珩这层心事,多的话说不出来,他亦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半日才憋出来一句话,他道:“陛下,要我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天舍不得陛下一个人孤独,自会安排皇后回心转意的。”燕珩兀自笑了笑,摆了摆手,一步一步往客馆走去。要说前世的阿桃后来为何死心塌地,坚决不回景国,与其断绝关系的呢?那便要说元禾前世死的蹊跷,在阿桃在东都时,突然接到元禾的死讯,说是病死的。可前世的阿桃怎么都不相信,因为元禾从来身体康健,且来往书信中从来都不曾提过患病一事,怎么就突然死了。左右找不到答案,所有人讳莫如深,前世的阿桃心灰意冷,所以才发誓抵死不回上京。可这辈子,元禾安安稳稳,自然也不会有暴毙而亡的担忧。然,东边不亮西边亮,阿桃还在宝瑟夫人这里养病,元禾突然来访,告诉阿桃,他准备上战场了。☆、嬉冰雪阿桃还在宝瑟夫人这里养病,元禾突然来访,告诉阿桃,他准备上战场了。那几日天气晴朗,雪也停了,闷在房间里小半个月人们终于可以出来透一口气。宝瑟夫人所住云霞阁地势高,视野好,阿桃站在二楼能看到大半个大金宫。大金宫的规模虽比不上东都皇宫,但曾是夏国行宫,其修造制式还是颇为讲究的,再加上融合了当地风俗,别具一格。白雪绿琉璃,再加上随处可见的青松红梅,整个世界仿佛放进玻璃盒子一般,晶莹剔透,是北国独有的风景了。云霞阁外有一方池塘,现下池水冻成了厚厚的冰,雪天放晴后宫女拿了冰尕、冰车等出来玩,欢笑声把阿桃从床上吵起来,她一听那声心里痒痒的,纵然脑袋好烧着,可玩心被挑起来,哪还能躺得住?她绾好发髻,披上外衣踏出房门,宝瑟夫人正在琴室擦拭她的阮琴,门未关上,隔着一簇梅花瞅见了阿桃。宝瑟夫人放下阮琴,不徐不疾地起身,宫女为其打起珠帘,走到廊下,来到阿桃身旁,问道:“郡主可好些了?”阿桃就这么看着宝瑟夫人从玛瑙翡翠穿成的帘子后施施然走来,穿过幽香诱人的梅花,逆着雪光,犹如九天神女,不可直视。阿桃一时间被宝瑟耀眼地恍了神,直至宝瑟夫人朱口轻启,她反应过来,“好多了。”阿桃低下头去,耳朵热起来,心里感叹难怪国破家亡,宝瑟夫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如此风韵美貌,连女子都心动不已,试问哪个男人不爱呢。要不然她怎么如此容易地魅惑了景帝,轻而易举地重新坐上宠姬之位呢。想到这里,阿桃心里那股别扭又上来了,女子自古以来就看中贞洁,即便朝代不同,民族不同,开化程度不同,这份心基本是相通的。宝瑟在丈夫还未死的情况下,就转投旁人的怀抱,摇尾乞怜、阿谀谄媚。何况中间还有一层国恨,还有个义字,难怪景国皇后都道宝瑟夫人yin、贱了。论到阿桃这里,她着实看不上宝瑟,若不是没得选,她并不想住在云霞阁。阿桃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相反她的喜怒都在脸上,宝瑟夫人深看她一眼,笑着转了话锋,道:“郡主想要出去玩一玩吗?”左右待在这里不知该说什么,阿桃道:“去出出汗也好。”宝瑟夫人不多言,着宫女给阿桃穿上棉裙,又拿了件狐皮大氅从头包到脚,才让宫女领着她出院门。彼时,冰面上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皆是得了主子首肯出门放风的。有堆雪人的,推冰车的,好不热闹,最好玩的当属抽冰尕。抽冰尕是景族传统的玩意儿,其实就是用轻细竹节挑起一段鞭子,在冰上挥手抽陀螺,那陀螺是个圆柱形,只不过底部削尖,只一点立在冰面上,需要让其不停旋转打,方能不倒。玩得好的还能让两个冰尕相碰,进行对战,看谁的先倒下。阿桃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拿到鞭子就抬手抽了好几下,那陀螺还是上嵌着金箔,与冰面相擦,溅出细碎冰渣,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格外好看。旁边的人一是见郡主来了,都纷纷放下手边的事,二是见阿桃那白氅衬着芙蓉面,光晕中熠熠生光,仿佛雪堆出来冰刻出来的一般,魂早就被她吸引了过去,年纪小些的太监们全都去看阿桃,哪还管的了自己手上的陀螺。有几个小太监彻底看呆了,不知谁喊了一句,“要停了!”那几人回过神来,匆匆抽打几下,将快要倒下的陀螺救活,由于抽的急,且不稳,陀螺在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竟冲着阿桃的陀螺过去,那几个小太监吓了一跳,生怕冲撞了郡主。阿桃倒是没放在心上,见有四个陀螺冲过来,下一刻就要撞到自己的了,她扬起手来,青竹鞭在空中一挥,带着冰雪点点,只听啪地一声,她那金箔螺顺着力道直冲而去,袭击过来的陀螺全部击倒,摇摇晃了几下,搁浅不动了。而阿桃的那个生生在空中弹跳了一下,居然稳稳地落回冰面,不过身子有些晃,但很快又继续转起来,生龙活虎。周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阿桃迎着日光笑了,得意地回头朝众人挥挥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要知她于小玩意上可是很有一套的,单说抽冰尕一项,就在黑水河未逢敌手,可她到底还是病中,几场下来花费了不少气力,呼吸变粗了,小脸不正常的红晕,宫女见状劝她回去,阿桃意犹未尽,正巧这时景帝来了,她不得不丢开了进去请安。景帝洗了手,拿起温热好的马奶正喝着,阿桃姗姗来迟,她一见景帝就跟打了霜的茄子般,蔫蔫的,但见哥哥元禾站在一旁,倒是忘了先行礼,先朝元禾眨了眨眼。元禾多日不见阿桃,心里自是想念,只是看她犯傻别惹怒了景帝才好,微微摇了摇头。阿桃会意过来,老老实实地给景帝跪下磕头。好在景帝心思在宝瑟夫人身上,光天化日下,在小辈面前他的手都不安分了,在宝瑟夫人的腰上一阵摩挲,难为心里蠢蠢欲动,面上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