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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若是在以前,即便再来百来个对手,沈虞也不怕,死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郓城就在对岸,南边的温热灯火似乎近在眼前。哀帝的十二郎才八岁,是不可能当一个好皇帝的。但梁王不一样,他虽然不像死去的太子那般文韬武略,精明强干,但是哀帝所剩的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位了。两人一路逃亡,萧阳几次被景国抓捕,又逃脱,几次身受重伤,可都没有倒戈敌人、放弃希望,着实令人佩服。这让沈虞更加坚定了要辅助萧阳登上皇位的决心,他知道燕珩在暗中帮助,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他此次渡江,不是为了活命,而是要为夏国保留一颗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重任在肩,谁人能都不顾生死,放手一搏,唯他沈虞不能。是以,沈虞道:“梁王在此,我等不能破釜沉舟。今天这巢河不论如何都要渡过去。”否则露了踪迹,就再难甩掉尾巴了。“少将说的对,我等都可以死,但殿下一定要离开。”霍骁扒出了刀,紧接着其他人也拔出了武器,黑暗中萧阳眼睛泛着点点亮光,七尺男儿此时也忍不住落下热泪。“各位!”萧阳抱拳道:“尔等拼死护送,萧阳我铭记在心,今日若有幸逃脱,我在此立下誓言,必定视各位为肱骨之臣,共抗蛮贼,还我河山。”萧阳这番话说到众人心坎上,大家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换朝东都吗?霍骁听完萧阳的保证,也不禁哽咽了,他伸出手来,与众人道:“好!那我们今日就大开杀戒,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先说好,谁人都不能退缩,莫让景国再叫我等中原懦夫!”而后一只只手盖在霍骁的手上,最后萧阳两只手握住众人的手,轻轻地道:“与子同仇!”“与子同仇!”“与子同仇!”在场的十二个人声音极低,闷闷的,但又无比坚定。沈虞亦是心潮澎湃,但他很快就将这股激动之情压了下去,他合上眼在脑中迅速整理好了思路,而后对将心中的逃脱之计策,告诉了众人。元皓一马当先,赶到百步之外,可不见沈虞萧阳等人的影子,守在渡口的一队与元皓汇合,斥候蹲下身子查看马蹄印记,表示也没有看到沈虞。斥候蹲下来查看马蹄印记,抬手一指,高声道:“上山了!”元皓豁然抬头,仰面不远处的缓坡,冷笑道:“自寻死路。”随后,他立马派人将这不大的山坡团团包围,在层层往上扫荡,誓要把沈虞等人包围起来。即便元皓这日兵分四路,但现下的兵马也有三四百人,沈虞所剩的人数不清。但饶人人都能以一当十,也难逃出生天。燕珩紧握缰绳,从未如此紧张过,茂竹在他身旁,悄声问:“怎么办?”怎么办?燕珩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关键是,一时之间他猜不到沈虞会采取什么方法,突出重围。“静观其…”燕珩正要说“静观其变”的时候,只听山林间爆发阵阵脚步声,好似有许多人在排兵布阵。搜山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停滞不前,毕竟线报一直都说沈虞所剩人数不多,可这个声响可不小,没有几百人断不会有这么大动静。“怎么回事?”元皓怔住了,他问斥候,“不是说最多不过二十人吗?”那怪异的声响越来越大,专门打探情报的斥候此时也拿不准主意了,诺诺地说:“属下,属下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进安庆县城的时候,属下排查一遍,人数应该不多才是,怎地会这样。”“难道有救兵吗?”燕珩打马上前,对元皓道。元皓侧目,看向燕珩,后者摊手,指了指身后:“我只带了这几个人,殿下一路看着的。”“哼!”元皓道:“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燕珩无奈,并不想再辩驳,只是仔细聆听那山坡上发出来的动静,听了一会儿后,他微微蹙眉,“不对。”“哪里不对?”“我听这声音,空洞飘忽,不像是人数极多,怕是用了什么方法,扰乱我等军心罢了。”旁人这样劝,元皓还有可能听,但燕珩这样说,他就要多两个心眼。燕珩告诉他不必多虑,可以强攻上去,说不定还可以活捉萧阳,那元皓就得掂量掂量了。就在他掂量的时候,只见山坡之上,四面八方传出喊打喊杀之声,呼声震天,直冲元皓的队伍而来。元皓的马匹猛地受到了惊吓,扬起前蹄,不受主人控制,就要往山下跑,元皓勒住缰绳,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制住坐骑,只可惜坐骑跑倒是不跑了,就是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弄得元皓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眩晕之际,元皓亲眼看着大概有四路兵马从山坡上杀将下来,那阵势又快又狠,所到之处人头落地,一瞬间就冲破了包围,连具体几个人都没看清楚,只觉得到处都是沈虞的兵,打了这处,那处又冒了出来,生生不息。看样子,果真是有援兵!元皓恨道:“快追!”燕珩眼瞧着漫山一片混乱,血浆四溅,哀嚎遍野,瞧准了东边那一路,立刻策马扬鞭追赶上去,回头对元皓道:“我去追这一路!”转瞬之间,燕珩腋下生翅一般,掠至数十丈之外,元皓来不得劝阻,不禁骂燕珩糊涂,东边是烟波渡口,渡口的船都被他的人放走了,沈虞等人在山坡上定然也看到了,怎么可能还往那边走,必然调虎离山之计了。但当时情况极其复杂,元皓难管燕珩,便朝着反方向而去追去,西边二十里开外还有一个渡口,沈虞等人若有后招的话,应该会去那边渡江。于是,东边这条道就只剩下燕珩等人追击,只见他驰骋在队伍最面前,冲出上林,闯进一片芦苇荡中,过了这片芦苇荡就是渡口。燕珩设想,萧阳和沈虞必定是在这一队。方才山坡上那些声响虽然大,但并不实,像是有人在林中不停地来回奔跑,用刀柄敲击树干、竹竿等大造声势。倒不是燕珩真的神机妙算,而是这是小时候他陪沈虞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