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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旨,阿桃起身带着拾夏等人回了玉芙殿。而后吃饭、沐浴、睡觉一气呵成。嘉宁那会没去慈明殿,倒是趁人没注意跑了一趟灵隐宫,照旧无功而返。那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嘉宁倒也干脆,念着兰翦一人在宫外让人放心不下,要不就直接走吧,到了杭州行一步算一步。于是,她回到玉芙殿准备去找拾夏商议,怎么从阿桃身边无声无息地脱开。不成想拾夏没在屋里,一打听才知道去慈明殿,有什么风吹草动好禀告皇后的。嘉宁颔首,沉稳不乱,今日见不着那就明日再说。她正准备走,那几个在廊下守夜的宫女道:“阿宁,你傍晚不在慈明殿,可没看到那场景。太皇太后像是疯了一样,拿东西砸皇后呢。”一人刚说完,另一人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一根指头竖唇上,“别瞎说。”嘉宁沉默一会儿,蹲下来细问了问当时的情况。那两个宫女年纪小,还是喜议论这些八卦的。嘉宁稍微哄骗两句,就都说了出来。正低声说着,殿内传话说皇后要喝茶,叫拿热水来,两个宫女要起身,嘉宁拍拍她二人的肩头,笑道:“我去吧。”那两人乐得放松,又坐回来继续说话。嘉宁踩着光滑洁净的地板,拎着茶壶续了热水,等里面喝了,嘉宁道:“那我先走了。”里间值夜的宫女嗯了一声,却听阿桃在榻上轻声问:“是阿宁吗?”嘉宁顿了顿,掀开珠帘进到寝房,立在榻前道:“是我。”床帐内静了片刻,嘉宁微蹙秀眉走上前查看,哪晓得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香软纱帐中伸出来,将她一拽拉上榻去。嘉宁没料到阿桃来这一下,着实有些慌了,整个人倒在热烘烘的铺面上,浑身紧绷,谨慎地盯着阿桃。眼前的阿桃披散着头发,坐在一旁,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红,肿的如核桃一般。嘉宁回想方才,没听说皇后怎么哭怎么闹了呀?宫女们还说皇后镇定自若,指挥众人,有些风范呢。莫不是躲在床上哭的?“皇后,”嘉宁舔了舔唇,问:“您怎么了?”阿桃扬起脸,两道浅浅的泪痕在月光下尤其明显,她握住嘉宁的手,哽咽道:“阿宁,我猜想他们都在骗我。只有你是我带进来的,我可以相信你吗?”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揭晓真相,女鹅这颗小心脏要遭受社会重锤了!珩郎再不回来,后院就要被公主烧光了(抠鼻周四继续~☆、素锦门“他们?”嘉宁“不解”地眨眨眼,“他们是谁?”“他们…”阿桃压地了声音,指了指外面,“拾夏他们,他们有事瞒着我。”看来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嘉宁并不意外,经过下午慈明殿那一出,这个元桃若是再不怀疑,那就真是傻的了。但嘉宁没有露出过多情绪,仍旧保持疑惑,她皱眉道:“皇后,为何要这样说。”阿桃想了想,说:“下午我从兴隆街回来的时候,畅通无阻,街上行人被清理的过于干净,去的时候快三刻,回来快马加鞭不过半刻就到了,实在奇怪。”嘉宁认认真真听阿桃倾诉,时不时地点头附和,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是吧!”阿桃接着道:“拾夏说太皇太后说的是糊涂话,但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她老人家真的厌恨我,讨厌我,她说我害人,害了许多人。再加上于昭仪之前写给我的那首诗,她把我与景国比作匈奴,我想我应该能猜到这股恨意从何而来了。”“诗?”嘉宁撑起身子,与阿桃对面而坐,“什么诗?”她问。阿桃的眼神空空,越过嘉宁的肩头,凝视一处,缓缓道:“王昌龄的那首出塞。”嘉宁之前听拾夏说起于慧颖自焚的事。这个女子嘉宁是有印象的,当时父皇要给嘉宁找伴读,几个世家女里挑中的于慧颖。谁知年仅十岁的于慧颖心气高得很,说什么也不入宫做公主的陪衬。过了这些年,于慧颖还是保持着心高气傲,宁折勿弯,嘉宁内心是十分敬佩的。尤其是,知道燕珩维护这个景国女子,还胆敢在眼皮子低下抄边塞诗戏弄阿桃,嘉宁也有了几分痛快,脑中萌生一个邪念。她听阿桃说完,犹豫了许久,阿桃推了推嘉宁,道:“阿宁,怎么了?”阿桃欠着身子,看懂了阿宁欲言又止的表情,急急说:“阿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说吧。”嘉宁缩着脖子,被阿桃百般央求,才弱弱地说:“皇后,你知道这出塞诗还有续吗?”阿桃摇了摇头,嘉宁清了清嗓子,念道是:“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嘉宁打量阿桃震住的脸色,知道她是听懂了其中意思。这几句里可不光是厌恨之意了,那是包含了淋漓杀意。“为什么?”阿桃百般不解,“为什么她们这么恨我,是恨景国吗?我们景国…”她停顿片刻,道:“我们景国真的像匈奴一样吗?”嘉宁品味着阿桃的认知被一步步瓦解的过程,别提有多快活。她见气氛到了,趁热打铁,试探着对阿桃道:“皇后,其实,您若想要知道真相,可以随我出宫看看。”“出宫?兴隆街不是宫外吗?”阿桃说完,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所有所有的不解都在这道灵光里。“那不算,”嘉宁直白告诉阿桃,她反握住阿桃的手,真切地说:“我带你去真正宫外。”“...好。”阿桃浑身发抖,答应了下来。嘉宁并未把这段事告诉拾夏,阿桃也瞒得严严实实。过了几天,太皇太后病情趋稳,阿桃仍旧叫拾夏等几个贴身宫女去慈明殿,说是要替皇后尽心照顾太皇太后,其实是要把人支开。如此一来,阿桃的身边就剩下嘉宁一个了,这天晚上两人说要在房间里练字,万不许旁人打搅,门一关起来,嘉宁就拿了一套宫女的衣服给阿桃换上。天一擦黑,便翻窗户出了玉芙殿,沿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