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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着急又生气。她真的想不通燕珩为何突然转性,即便元皓咄咄逼人,要做戏,可于昭仪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呢,退一万步讲,抛尸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做得出来呢。阿桃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一刻都坐不下。想着于昭仪死了还要受罪,眼泪不听话地落下来,她时不时得要去门口瞧瞧,可芸娘着人看着门,她想去找燕珩都去不了。万般无奈之下,阿桃叫来拾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阿桃让拾夏偷偷去素锦门看看,于昭仪是不是真的被抛尸乱葬岗了,指不定燕珩就是骗人的呢。拾夏本不想答应,忤逆燕珩的意思可不是小事。但阿桃一张小脸哭得人模鬼样,一塌糊涂,看得让人心疼,拾夏只能应下。趁着芸娘全心扑在阿桃身上时,偷偷往素锦门去。那会天刚蒙蒙亮,迷雾缭绕,素锦门外有一片山林,山腰上密密麻麻都是墓碑。拾夏记起三年前景国骑兵攻破东都的时候,她护送着主子就是走素锦门往外逃。当时素锦门外堆满了尸体,许多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拾夏带着主子出来,与尸山中的流浪的野狗对视一眼,忽而觉得自己比这畜生还要惨。后来拾夏被抓了回来,主子也没逃了,被掳到上京,现下不知是死是活。回想起往事,拾夏忍不住鼻酸,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准备回去复命了,忽然看到不远处山坡下的槐树后面转出两个人来。拾夏浑身如过电一般,毛毛的,都说素锦门闹鬼,现下这漫天大雾中,怕不是也闹鬼吧。“拾夏,别怕,是我!”那两个人影越走越快,越走越近,压着声音唤拾夏的名儿。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拾夏怎么可能停,眼见就要看到朱红宫门了,下一刻,拾夏被人捂住了嘴,她惊吓万分,仓皇回头,却看到一男一女飘过来。男的格外眼熟,女的蒙着面纱,看不见面目。男的不说话,只撅住拾夏的胳膊,将人拖到隐蔽的角落中。女的上前来,扯下面纱,对拾夏道:“是我。”拾夏眨巴眼睛,看了许久,惊觉这不就是她原先的主子?她低呼一声:“公主,嘉宁公主?!你怎地在这儿?”你不是被掳到上京去了吗!?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了,被掳走的嘉宁公主跑回来了,喜闻乐见的修罗场即将开启(兴奋地搓手三更达成~爆肝的我支持不住了,睡觉去。☆、花下魂蔡婕妤听到于昭仪死了的信儿当下就晕了,昏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一睁眼瞧见茂竹坐在屋子里,喜鹊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反了天了,”蔡婕妤坐起来,对茂竹道:“你是外臣,怎么能坐在后妃的宫里?!”茂竹不是有耐心的人,若不是蔡婕妤是个女子,还担着后妃的头衔,他早就一盆冷水浇上头了。“婕妤,卑职没有时间了,就不跟您多废话,”茂竹点了点桌面上的一叠纸,喜鹊蹑手蹑脚走过去,拿给蔡婕妤看,没一会儿,蔡婕妤脸色大变,她抬起头来,道:“不是我,我没有!我没做过栽赃于昭仪的事。”她是讨厌于慧颖,派个宫女在她必经之路上嚼舌根,也只是为了添堵,酿成这么大的祸事,蔡婕妤也是没想到的。要不她怎么会听到死讯的时候吓得都晕倒了。“陛下知道您没做过。”茂竹道。“那你还说什么!”蔡婕妤大怒,端着姿态指着门道:“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告诉我父亲!”见她提到了蔡况,茂竹也就接话道:“婕妤,有大臣举报蔡度支买卖情报,跟西凉、高丽、吐蕃都有联系,大理寺已经在调查,这您你知道吗?”“没有,”蔡婕妤躲避茂竹凝视的眼神,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茂竹端详一阵,问她:“婕妤,您在宫里这么久,几月见不到一次家人,怎地答得如此肯定。”蔡婕妤知道被套了话,眼珠子转了一圈,埋着头揪着被角,揉着额角装头疼,“我不舒服,累了,要休息。”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茂竹也揉了揉额角,站起身一步步靠近蔡婕妤的拔步床。“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蔡婕妤一下子从床尾滚下来,躲在喜鹊后面,茂竹劝她,“婕妤,现在元皓那个中原监察使就在鸿胪寺客馆住着,蔡大人的事很大,你若想要活命,就把这事认下来。陛下说,可以保你活命。”蔡婕妤怎么也不会傻到自认通敌死罪,她抵死不开口,茂竹探口气,从外招了招手,两个身着铠甲的侍卫进来。蔡婕妤扒拉着喜鹊缩到墙角,“怎么,要屈打成招吗?”“陛下还问了,”茂竹盯着她冷冷说:“于昭仪为何突然会去观文殿,婕妤怕是最清楚,但他知道婕妤心思浅,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定是有什么人从中挑拨,至于什么人,婕妤要认,还是要护?”茂竹这么解释,蔡婕妤才觉出味道,满场子的人竟是被顺美人耍的团团转。昭仪死了,皇帝肯定会查到自己头上,自己落了难,顺美人岂不是能往上爬?至于顺美人自己,杀人不见血,不过上下嘴皮一碰,将人做个干净。燕珩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蔡婕妤没道理还藏着掖着。即便是燕珩诈她,她不认,那就是自己去受刑,茂竹干得出来,蔡婕妤知道。且父亲那些事被查出来,也是一个死。燕珩是拿准了蔡含景的心理,认定她受不住高压。果不其然,蔡婕妤思忖半晌,缩在角落里,颤抖地说:“……我说了,陛下会饶过我吗?”有这句话便够了,茂竹派了个人去明华堂报信,燕珩已经等了许久,得了这个消息就再派人去紫熏阁把顺美人带过来。那头顺美人还以为自己计策无双,美梦还没做到头,就被抓到了明华堂后一间偏僻小屋里。燕珩在隔壁坐着,听那间板子落了几十下,惨叫声奄奄一息,他掸掸衣裳走过去。顺美人趴在一长条凳上,面色惨白,腰臀上血rou模糊,燕珩举袖掩鼻,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