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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欺负我。”燕珩看着她笑,眸光愈发深幽起来,突然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阿桃笑容一僵。下一刻,燕珩條地将人压住,在她耳边吹气,道:“看我怎么罚你。”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罚的就不必细写了吧?明天继续~☆、碎绮翼燕珩條地将人压住,在她耳边吹气,道:“看我怎么罚你。”怎么罚,无非将人搓扁了揉圆了,阿桃像条跳上岸的鱼,张着嘴只会哈气,身下的被单被她抓成了花。阿桃恨死燕珩太粗鲁,像跟自己有仇似的,嘴上哄得好听,其实一点也不怜爱。于是阿桃就算再累也不认输,趁着燕珩起身去桌边喝水,光着脚下床,从背后抱住他,燕珩顿了顿,转过身就将她抱坐在桌子身上。这厢完事,可怜的桌子也承受不住了。燕珩把几乎黏在身上的阿桃推出去两分,喘息道:“…你是妖精吗,吃定我了?”阿桃身子往外,可头在抵在他胸口,眼皮子如有千斤重,实在睁不开了,脑子虽然浆糊,耳朵还算能听得清楚,她噗嗤一笑,伸手抱住燕珩的腰,将头搁在他的肩上,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留下燕珩独自品味方才那个笑,良久才觉出味来,心底一片柔软,捏了捏她的鼻尖,将人抱回床榻。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燕珩明明极困,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胡思乱想起来。恍惚间,有个女声在他耳边问:“这是什么字?”燕珩打了个机灵,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福宁殿内,燕遂良坐在高位,继后元桃立在一旁,两人齐齐看向燕珩。“怎,怎么?”燕珩脑子发蒙,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前世的哪一天。“你又喝醉了。”燕遂良脸色不佳,拍了一下书案,怒气冲冲道,“皇后问你话,为何不答。”燕珩望着阿桃,她面上淡淡的,平平地道:“无事,只是问问,这是谁的字。”燕珩上前几步,探头瞧了一眼,道:“班苏的字。”燕遂良稍微缓和,对阿桃说:“班苏是他的老师,他最喜欢班苏的字画。班苏的梅兰竹菊最出名,傲梅迎春、深谷幽兰、竹海听涛,菊煞肃秋。只可惜其余的在战乱中流失了,只剩下一副竹海听涛在太子那儿。这幅字算不好,不过也是佳作了,赏给你吧。”阿桃将卷轴接过来,嘴角勾了勾,颇有些遗憾道:“可惜我只有刚进宫时学了几个字,怕是不能鉴赏大师的作品。”燕遂良哈哈笑了,拍拍阿桃的手,道:“不怕,你是灵气的,一点就透。”说完指着燕珩,“你做过女学的讲师,你且说说如何着手比较好。”燕珩道:“不用难的,先把论语读个十遍就行了。”燕遂良只当他说气话,叫他出去醒酒。那时候燕珩确实说的是气话,哪晓得许久之后,两人在芙蕖池边重遇,燕珩略略点头就要走,阿桃将人叫住,对他道:“论语十遍。”燕珩压根将这事儿甩到九霄云外,阿桃却记得,她浅浅一笑,提醒道:“我读完了,十遍。”说不吃惊,那是假的,燕珩退后两步端详眼前的阿桃,不由地肃然起敬,“你可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燕珩道。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芙蕖池边,阿桃说:“太深奥的我也说不来,但起码能将字认全了。”燕珩难得笑了,道:“无妨,我们都是凡人,不过窥探一二先人所思所想罢了。”阿桃眸色一直暗暗的,她道:“之前我听说,景国的驻军将鲁地一些孔庙都推倒了,那时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才真实地痛心起来。”暮色四合,阿桃望着初秋的池水,低语说:“我在想,人与人之间的恩怨,国与国之间的仇恨,短的十几载,长的不过百年,与我们来说似乎很久,但对于时间来说只是匆匆。而璀璨文章,思想光华可以穿过历史,百世流芳,亘古永存。譬如你们所信奉的孔圣人,他虽然是千年前的人,但所有中原的人,读过书的,没读过书的,都受他的教导,受他的指引,认同他的思想道理,都能称他为老师,这太神奇了。历朝历代将他供奉,可到了这世,却被我景国推了庙,实在太可惜了。”燕珩默默地听阿桃说完这番话,看她眼中的光亮燃起来又泯灭,恢复死寂,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缓缓往前走。“怎么了?”阿桃跟在身后问他。“我想,我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燕珩道,“你能体会到这一层,已经超过世间很多俗夫了,甚至包括我。”阿桃红了脸颊,低下头去,须臾,她轻声道:“…太子谬赞。”燕珩想了想,道:“四书五经之类的,你不必学了。去唐诗熟读三百首,也就能出师了。”阿桃欣然应下,细问:“那依你看,我先读谁的?”燕珩喂下,“自是李太白的,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这个我知道。”阿桃道:“看来太子还是爱逍遥日子。”燕珩的叹息声几不可闻,他望着远方,道:“谁不爱太平逍遥的日子呢。”后来,景国逐步剿灭夏国在中原的残余势力,江淮以北再无乡音。那时,燕珩脱离了伪朝廷,带着兵马民众往南边撤离,却被步步紧逼。眼见形势再无转圜,燕珩趁着夜色,派人护送阿桃出城。燕珩在巢河边穷途末路,退无可退。面对景国十万大军,他只剩下二十人。百般无奈之下,燕珩不愿落入敌手,毫不犹豫提剑自刎,残阳将落,血溅滩涂。不曾想,就在燕珩弥留之时,一人策马从极远的地方奔来,转眼间到了近前。敌军一只穿云箭射来,那人从马背跌落在地,挣扎着爬起来后,将手臂上箭一抽,用力掷于一旁,连滚带爬到燕珩身旁。燕珩这才认出,来人竟是阿桃。燕珩躺在阿桃的怀中,已然说不出话来,一滴泪从眼角滑进鬓发里,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阿桃将他的脸捧起来,颤抖地将那些血接住,眼泪止不住地掉。敌军中有人喊:“你若回来!还是郡主,保你荣华富贵!”燕珩用尽所剩气力,推了推阿桃的手臂,意思是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