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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辗转难眠,蔡婕妤眼睁睁地盯着帐子,听子时的梆子声敲过,蹭地坐起来,掀开帘子,紧唤道:“喜鹊!滚进来!”叫喜鹊的宫女慌张披着外衣进来,举着灯凑到床前问,“美人,有何事吗?”蔡婕妤抬手挡住眼睛,挡住蜡烛光照,伸腿踹了一脚,喜鹊当下翻到在地,油蜡烫了一手,她也不敢大叫,只低低地吸气,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你说!”蔡婕妤指着喜鹊,厉声道:“再将你白日看到的说一遍。”喜鹊下午奉令去玉芙殿打听消息,看了一圈殿内精致华美,已经将话描述一遍了,不听还好,听完蔡婕妤气得这会还没睡着。这会,又叫喜鹊说一遍,喜鹊无法,只能删删减减,挑些不咸不淡的措辞,生怕刺激了蔡婕妤,将气撒到自己身上。果不其然,蔡婕妤听完顿感头晕眼花,抚着胸口道:“日前家里得了一个通体晶莹的翡翠屏风,欢天喜地地送进宫来,我爱不释手,可想着陛下爱素雅简洁,便忍痛锁进了库房里。现在倒好,陛下亲自将那景国郡主的住所装扮得极致奢华,一具一皿皆是贵品,可怜我住的跟雪洞一般。”喜鹊瑟瑟道:“婕妤,那是景国郡主,本就是天之娇女,金贵的很。”“放屁!”蔡婕妤一根指头戳到喜鹊跟前,骂道:“那算是个什么郡主?景国那群土疙瘩,真以为自己骑兵了得,先后灭了契丹,灭了夏国,就能入主中原了?把野鸡能包装包装,她就能当凤凰了?”喜鹊大惊,砰砰磕了两个头,压低声音求道:“婕妤,话不能乱说啊。”作者有话要说: 珩狼是有妃嫔的,但因为各种原因吧,后宫虚设。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晋江言情男主角(如果在起点,可能这些还不够珩狼:今天也是“关爱”媳妇一点一滴的一天呢~明天早八点继续~☆、士无双蔡婕妤就算再笨,但也能掂量轻重,方才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好在喜鹊是家里带来的丫鬟,可谓心腹了,不会到处乱传。蔡婕妤拢拢头发,平静片刻,转而问道:“喜鹊,你可看到郡主长什么样了了?”芸娘作为御前的大姑姑,将阿桃看守得水泄不通,喜鹊是真没看到,她道:“只是听说是个美人。”她刚说完,蔡婕妤眉头一立,喜鹊马上灭火:“但是绝没有您好看。”蔡婕妤没有立时骂喜鹊,放缓了语气道:“陛下打算住在玉芙殿吗?那他把我们这些妃嫔放在哪儿?”喜鹊试探着说,“婕妤,现在楚国是什么处境,陛下是什么处境,您还不知吗?陛下这么做无非讨好景国,得一点喘息罢了…”没等喜鹊说完,蔡婕妤脸色一凝,正色道:“才叫我不要胡说,你就满口喷粪。妄议景楚两国关系是什么罪,你不知?于昭仪与陛下决裂,老死不相往来,是为什么?你不知?你要死就死,别拉着我。”喜鹊闻言,瞳孔紧缩,忽地抬手结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嗫喏着:“不敢了,奴不敢了…”蔡婕妤见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该是真心知道错了,竖起耳朵听了听窗户外。月黑风高没有一点响动,遂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床上。喜鹊抽泣着上来服侍,蔡婕妤抓住她的手,黑暗中眼里闪着精光,她低声道:“我可不能坐以待毙,输了于昭仪那贱人也罢,谁叫我我与陛下不是表亲呢。现下于昭仪失宠,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景国突然冒出来个郡主,还有顺美人那个闷葫芦狐狸精,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从明天起,日日去承和门那儿等着,若是看到陛下,就把他请到我这儿来。”喜鹊为难道:“本月十六就是大婚之期了,陛下肯定特别忙,再说我如何把陛下拉到春信殿里来啊。”蔡婕妤抬起头,朝喜鹊呸了一脸,骂道:蠢货!撒谎都不会撒,就说我病了,病得特别重!”再说新的征税榜文发布下去,已有些时日。榜文如同大石入水,激起千层浪。民怨汹涌,隐踞在各地的夏国残兵趁势而起,尤以胶东半岛为盛,其中密州陈强、登州吴邨举兵反楚,一呼百应,连城门都是百姓帮忙打开的,起兵当天夜里就占据了公廨府衙,在城门楼上挂起了夏国旧旗。这天,在京畿附近的盘县县令章义寝食难安,他怕藏匿在城外山中的夏国遗将霍骁不安分,随胶东而起事,于是请驻军到城里来来拱卫县衙。驻军进城时,还来不及清道,骑兵直接策马进城,导致有路旁小商小贩躲避不及,险些被踏在马下,鸡飞狗跳,满地狼藉。那些骑兵着景国军服,全身铠甲,好不威风。盘县距离东都不过二百里地,快马加鞭三日就到。京畿之地居然有他国驻军,侧卧之榻竟容他人酣睡,这是多么荒唐的事。但盘县百姓早已经习惯了,一双双眼睛干涸木然,默默捡起被撞翻的果菜家具,佝偻着走进自家门里。骑兵打头的将领名叫木呼尔,是景国的千户大人,今日进城来,县令章义在衙门外侯了半日,只见木呼尔的高头大马从街道尽头疾驰而来,他忙正了正衣冠,撩起青袍走到路边。刚出来,木呼尔已经到了跟前,章义吃了一嘴的土,但仍旧咧嘴笑得谄媚。章义仰头道:“千户大人辛苦,内间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还请进去洗洗风尘。”“酒菜就罢了。”木呼尔用马鞭另一头挠了挠脖颈后,漫不经心道:“有没有新鲜的玩意儿?”他如此说,章义立马就懂了,忙道:“有有有!有四个女孩,都是千户大人喜欢的类型,我已经嘱咐好了,都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伺候大人的。”木呼尔这人有个喜好,喜欢雏、女。但他本人五十有余了,身材极高,膀大腰圆,满脸胡须,十二三岁的女孩哪能禁得住糟蹋。前次便有个女孩不堪受辱,在木呼尔的床上咬舌自尽,好不坏人兴致。故而章义这次特地挑了许久,就怕再出前次的麻烦。木呼尔听安排妥当,这才懒懒地跳下马来,拍拍章义的肩头,正要说什么呢,眼睛瞄到宫几丈外专贴公告的墙上。那墙上贴着新税法的告示,木呼尔哪会认识汉字。只是章义怕他问,先拍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