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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小学品德课上,老师告诉他们童年、青年和成人时期是按照年龄阶段划分,谢榕一直坚信不疑,后来才恍惚间发现世界上的东西都没有定数,童年也可以用一扇紧闭的木门来做结点。“只是因为这个才答应给你看病,跟生养之恩没有关系,更谈不上心软,我如果善良就不会很多次想要关掉你的呼吸机。”姚履贞手中的镜子被捏碎了边角,苍白的脸色多了些红润,谢榕走到她面前把那苹果递到面前,手心里被刀片划出的长条伤口跟溢出来的果汁浸在一起。“姚履贞,下辈子如果生得小孩儿手上有道伤疤,就不要让他长大了。”“谢医生。”照顾姚履贞的护士从椅子上站起来,谢榕把伤了的手插进兜里朝她笑笑。“里面有点乱,辛苦你打扫了。”“没事儿,谢医生你还好吧。”“嗯。”护士顿了顿有些犹豫:“谢医生要不先回家休息几天,医院里人多眼杂的……”她没说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因为这个事儿肺科门口站满了人,里面的医生出门都很困难,医院乱的跟菜市场似的。“正准备请假,我先回去拿个东西。”“好,谢医生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嗯,辛苦了。”这会儿肺科门口的人少了些,等不到主人公露面多少有点无聊,谢榕闭了闭眼径直往前走,在拐弯处却被人叫住了,他回头看,是一个病人家属,好像是叫王崃。“你就是给我妈治病的那个医生是吧。”王崃拿着皮包指过来,谢榕把包从脸前扒开没说话。“这人是不是你?哦不对,这标题上的人是不是你?里面是不是你爸?”“跟你有关系吗?”“当然有,我每个月交那么多住院费是想找个好医生,不是随便一个不三不四的人都配给我妈看病的。”谢榕呼了口气,说:“你想怎么样?”“我想怎样?当然是换个正经医生,顺便要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王崃声音越大周围聚集的人越多,大厅越发拥挤,密密麻麻的人头看得谢榕脑子发响。王崃眼神不怎么待见地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快点儿说话。”“换医生可以。”苌煺?吖荑縋更“损失费呢?”“你觉得呢?”“我觉得?我觉得要赔,至少十万。这还是少的,被别人知道我给我妈找了个这么个玩意儿当医生,不骂我不孝顺?这还没找你赔偿呢。”谢榕扫他一眼,老太太住进来三个月,这是他第二回来医院。“你妈进来的时候穿得什么你知道吗?进来先看得哪个科室你知道吗?”那王崃被抹了面子当下恼羞成怒,张嘴就骂:“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院长是谁我非让他开了你不成,二院医生就这素质。”他瞥满脸不屑地瞥谢榕一眼。“不会跟你爸也是个骗婚的二椅子吧。”“嘴巴干净点儿。”“我说个实话哪儿不干净了?”他把手机举谢榕面前。“谢榕是不是你?这里面跟男人上床的是不是你爸?”谢榕没了刚才的耐性,把在眼前晃悠的手拍到一旁,那王崃立马急了火,拿着包往他身上拍:“怎么着还动手?来来来大家看看啊,二院医生要打病人家属啦。”周围来往的人越凑越前,有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大多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谢榕恍惚间回到了六岁那年,只不过那时候的主角是谢岭羽和那个男人,他垂了下眼睛伸手去抓王崃的手腕儿,抬眼却见那双手连带着包停在了半空中。李非蹭了下他的指头把人掩在身后,夺了王崃的包扔垃圾桶盖上。“周围都是监控,要我提醒你吗?”“监控怎么了?我也有监控。”王崃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李非。“你们仗着是自己人就压榨病人的的合法权益吗?今天不给个说法都别想回家。”他骂骂咧咧地去把包捡回来,看了眼扔前台桌上:“赔吧,全球限量款,美国特供。”那包在桶盖上平直落下,连个灰尘印子都没落下,不过李非没揭穿,顺手接了过来,他翻了两下,问:“多少钱?”“九万八。”李非扬眉笑了笑,利落地掏出张卡推王崃面前:“当地面提的?”“当然。”“看着不像,俄货吧?”“你识不识货?正经搭专机过来的。”李非把包打开露出来里面的缝线:“俄货会多缝半针,而且只走大兴安岭那条线,你闻闻臊气不臊气。”王崃像是被唬住了,伸手要去拿包,李非往后躲了躲:“专走大兴安岭线的东西大多是为了替别的东西过检,是不是真的我不在乎,但它得干净,你跟我去做个检查,检查费我出,如果没问题我就把钱转给你。”王崃变了脸色,有些慌张地去夺手包,李非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干什么?”“我不卖了赶紧还给我。”“但我要买,手机都拍着还要反悔吗?”王崃皱着眉头又夺了几次,见拿不着低头去删手机里的视频。“删干净。”他声音有些冷,正了脸色把包扔台子上。“还卖不卖。”“不卖,赶紧给我。”“道歉。”他把人拽谢榕面前,王崃憋红了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谢榕没看站在面前的王崃,只盯着李非半天又移开眼,转身径直往外走了。“替他请几天假。”李非把包还给王崃,叫过来袁吉万。“行。”袁吉万往他身后张望,接着说。“真从大兴安岭过来的?cao,真不怕死。”“不知道。”那包连个假货都称不上,估摸着是从哪个国家买来的杂牌子装大头,他说得那些纯粹是为了哄王崃,那人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露着硕大的logo,就差把“我不识货”刻在脑门儿上了。他侧身从袁吉万面前绕了过去,直走去找谢榕。谢榕站在停车场门口等着李非,他没拿车钥匙。李非开了门把人推上车,一路上安安静静地没有多说话。开了很久之后才在路边停下,他进药店买了些东西,又稍显匆忙地出来。李非拉开谢榕一侧的车门,半跪在地上去拉他一直插在兜里的右手。谢榕使了些力,像跟人推拉一般,等李非半仰着头看了他很久才有些妥协地伸出了手。“疼吗?”李非把挣裂之后浸出来的血印擦拭干净,隔得时间有些久,原先的伤痕结了些血痂。他看了眼谢榕,平日里稍微把他捏痛了些,都要极尽挖苦之能摆很久的臭脸,真到了要喊痛的时候,半掌狰狞的口子那么露在外面,他倒是一声不吭了。“不喊痛的不招人疼。”“你看到了?”“嗯。”谢榕停了会儿,说:“觉得我恶心吗?”“那段视频五岁的时候就看过了吗?有没有很想逃走?要不要绕着平城往前走去找一个人?他比你大三岁,有些骄纵,看什么都不顺眼,可能开始会欺负你,但你不要立马离开,过一段时间他会很喜欢你。”李非语速平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