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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河因为缺氧,甚至被吻出了一点稀薄的泪光,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让人心疼,和几分钟前那个垂头吸烟、黯声唱歌的样子判若两人。艾星心里被疯涨的爱意填满,将他搂到怀里,说,“哥,别再躲着我了。给我个机会吧。”第9章好像真的有点喜欢啊宁河觉得艾星这孩子简直绝了。平时对人对事全是一副淡漠疏远、不带感情的样子,怎么偏偏就能在自己面前甘愿放低姿态一往情深。而他居然很吃他这一套。刚结束一个火星四溅的吻,一时间拒绝说不出口,宁河心里的理智和情感拉扯不断。他既气自己不够果决,又恨艾星逼迫得太紧,加上这几日心事重情绪积压,晚上又刚去他最痛恨的地方——医院里走了一趟。总之林林总总各种缘由叠加在一起,他忽觉水气盈眶,只一眨眼,一颗泪就随之跌落。这下反倒把艾星给吓到了。宁河哭得毫无声息,齿关咬紧,分明是委屈为难的样子,可因为眉目生得太过惊艳,这样梨花带泪的一张脸反叫人更想对他做点什么。艾星强忍住把他摁进怀里再吻一次的冲动,抬手拭着他的眼尾,有点无措地哄他,“宁河,不想答应就别答应我……不要哭了……”宁河觉得自己窝囊,这些年面不改色地拒绝过多少告白,为什么到了艾星这里就成了这么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德行。人家小孩的初吻也被夺了,拿着一个打不通的号码苦苦等了半年,重逢以后被自己装作不在意地划出兄弟界限给为难了好几天,还能这么执着地想要再续前缘。现在鼓起勇气表白,说不定还是平生第一次表白,自己这里却哭得好像失了身一样,该给艾星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他止住了泪,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说,“艾星,我不能答应你什么,我们这样太乱来了。”顿了顿,又道,“我好歹大你两岁,不能再随便把你拖下水。艾叔叔虽然有时候对你态度不好,但他是真心为你骄傲。我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和他一起吃饭,当时你在楼上没有下来,他就在饭桌上夸过你,说你有天赋又努力,什么科目都学得很快......”艾星第一次向人表白,也是第一次当场被拒。他皱眉盯着宁河,仿佛已不认识对方。他才知道原来拒绝人也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原来成绩太好也可以成为不能恋爱的理由!?——宁河还在继续往下说,夸他夸得天南地北都快找不着了。艾星终于忍无可忍,双臂突然收紧,将宁河锁进怀里,再次吻了上去。他想,是你逼我的,不是我有意冒犯更不是食髓知味!而是我不知道除了吻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你再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将我推拒在外。如果说上一个吻还带有几分脆弱失控的深情,当宁河再次被艾星连抱带吻封住唇舌以后也不禁开始冒火。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由着艾星放肆,于是尖利犬齿狠狠咬合了一下。少年嘶地抽气,舌尖立刻溢出血丝,甜腥味在两人口中洇开。艾星贴着宁河的唇,低声说,“哥...别咬了,把我咬急了指不定对你做点什么不理智的事......”说着,反把宁河往怀里抱得更紧,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将宁河的双腕制住,防止他因为反抗而撕裂刚刚缝合的伤口。宁河本来就在身型上比艾星瘦了一圈,这时又处于倦意深重的晚上,被艾星这种技巧全无单凭力量压制的方法反复吻了两三次后,终于浑身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艾星的唇角渐渐扬起,以高挺鼻梁磨蹭着他的脸,“哥,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我们就这么定了。”宁河已经发觉艾星学过擒拿一类的功夫,控制他双腕的角度出奇刁钻且握力稳固,轻易挣脱不开。他只能彻底放弃,眼底流离的水光还未消散,他仰起头,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说,“艾星,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会后悔的。”艾星笑了笑,将他松开,垂眼看见他手腕上已有一圈自己留下的红痕,心里觉得歉疚,声音放缓了。“宁河,”他唤他的名字,“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是例外。”宁河盯着他,不说话。艾星又说,“我没什么恋爱经验。但就像我爸说的,我会学得很快。”——他不介意宁河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宁河也未必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宁河仍然付之沉默。谈谈恋爱对他而言当然没问题,可是像艾星这么认真,他却觉得害怕。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别让你爸和我妈看出来。”——万一哪天他们掰了,总还有条当兄弟的退路。艾星应了一声,见到宁河神色间愈显懒倦,就说,“睡觉吧。”宁河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睡觉意指为何,就被艾星从长椅中直接抱起。宁河叹了一口气,反抗都懒得反抗了,“艾星,你能让我自己走一回路吗?”艾星抬脚把露台门勾开,“你是不是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那就一起睡吧。”说着,穿过昏暗的走廊,将一脸懵圈的宁河抱进了自己卧室。艾星没对宁河做什么,说睡觉就是单纯睡觉。他的大床靠墙而放,他把宁河推在里侧,对他说,“我就不抱着你睡了,怕压着你的伤口。”他说这话时神情很温和,就像一个斯文含蓄的好学生在跟前辈讲话。刚才那种强势灼烈的样子褪得干干净净。宁河终于明白他表里不一的境界修炼得高深莫测,气得隐隐胃痛,一手摁着自己小腹,一手指着他,“艾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艾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捏宁河的脸。脑子里这个念头刚一窜起,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一把将宁河的双颊扣住了。宁河盯着他,一双眼睛里几乎快要烧起火来,声音却冷得冻人说,“松开。”艾星没有听话,笑着感叹了一句,“我怎么这么喜欢对你动手动脚呢?……太幼稚了是不是。”宁河真不是那种一点就着的性情,相反他为人处世沉静老练,未语先带三分笑,一贯是好脾气的人设。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艾星手里,积攒多年的耐性就这么不堪一击。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艾星伸来的那只手,压着他的指节迫使他离开。艾星笑着任由他把自己掰走,说,“我去检查一下前后门有没有锁好,你先睡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