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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后,裴苏苏重新睁开眼,将面前托盘中的东西全部丢到地上,包括那盏热茶。木托盘砸在地上,瓷片碎裂声哗啦响起。糖酥胡桃摔得粉碎,热茶泼在容祁脚背上,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烫起了水泡。可这些都没有她接下来一句话来得痛彻——“你不配学他。”对上她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容祁倒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眼眶泛起红。他嘴唇翕动,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别让我再看到你穿白衣。”冷冷丢下这句话,裴苏苏起身离开,仿佛与他待在同一片天地都让她难以忍受。容祁失魂落魄地扶着桌角,一动不动。良久,有湿润的液体自眼尾滑落,砸在桌上。☆、无情道自那日以后,裴苏苏好几日都没再见到容祁。她安排好碧云界的诸事,与弓玉一起,去了暖灵泉旁边的山洞。将闻人缙放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脉象极其微弱,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没了声息。裴苏苏坐在床边静默看着他,缓缓闭上眼。弓玉小心看了眼她的神情,不知该说些什么,洞府内安静下来。许久后,裴苏苏哑声问:“他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弓玉点完头才发现她并未睁眼,便犹豫着开口答:“属下问过祭司大人,他说……尊夫生息微弱,恐无力回天。”裴苏苏脸上滑下两行清泪,她抿紧唇,没发出任何声响。“大尊,修道一途艰辛坎坷,我们又不似凡人寿命短暂,总有生死离别的时候。属下觉着,如果尊夫还有意识的话,定然不愿您为了他如此悲恸难过。”“你还是想劝我放下,是么?”裴苏苏睁开眼,却没看向弓玉,而是垂眸,悲伤地看向床上静静躺着那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闻人缙身上盖着薄被,神情宁静平和,好似睡着了一般。弓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想到当年那样惊才艳绝的虚渺剑仙,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不免心底唏嘘,叹了口气道:“大尊,人总要向前看的。而且若您修了无情道,想来容祁便不会再缠着您不放了。”裴苏苏眼眶通红,“弓玉,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是。”弓玉离开后,裴苏苏俯下身,握住闻人缙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旁,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师尊,我可能无法为你报仇了。”本想借助诛邪雷的力量杀了容祁,可找了这么久,根本找不到羊士和邪妖珠的下落。而她身上又有容祁留下的精神印记,一旦修炼,便会被容祁察觉。现在的她,看不到任何复仇的希望,反倒日日夜夜被困于过去的噩梦中走不出来,迟早会滋生心魔。“难道,我只能忘了你么?”衣裙散落,一只纯白的猫妖跳到床上,轻轻窝进床上青年冰冷的臂弯中,卷起尾巴遮住自己的身形。裴苏苏回想起许多事情。想起当年她在街边被闻人缙救下,与他四处历练。他教她读书习字,教她观天象,辨善恶冷暖。他们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地方的日升日落。想起后来在琉光峰上的日日夜夜,他对她无底线的维护和纵容。还有他们离开苍羽剑派游历的日子,在不仙峰结侣,在凤凰秘境中经历的生死一线,百年后好不容易才重逢,最终却还是分别……低低的呜咽声在洞府中传开。在外面的弓玉听到声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直到天色暗沉下来,他才看到裴苏苏一步步从洞府中走出来,红肿着眼,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神情称得上彻底绝望后的死寂。不用多说,弓玉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容祁从魔域回来,换回了他从前的装束,一身毫无装饰的黑衣,愈发衬得他俊美面容白无血色,柔顺乌发只以朱红的镇魔绫束在脑后。他也不再刻意模仿闻人缙的神情,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冷戾厌烦的模样。在寝殿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裴苏苏回来,容祁忍不住站起来,可转念想到,她办正事时自己过去打扰会让她心生不喜,又耐着性子重新坐回去。月上中天,外面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容祁墨眸亮起,走到门边迎接。外面的人看到殿内燃着烛火,应当知道是他回来了,可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如常地迈过门槛。看到裴苏苏进来,容祁握了握拳,忐忑抬眸,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生怕在她眼中看到厌弃。可她连半分情绪都无,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仿佛他只是个不相干之人。容祁眉心拧起,心下觉得奇怪。前些日子裴苏苏同样冷淡,但他能感觉得出,那是强咽下无可奈何的仇恨不甘,将汹涌波涛都藏在寂静表象下,伪装出的冷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当他不存在的淡。她不那么恨他了,容祁明明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可不知为何,她这样的变化,反倒让他心生恐慌。“我,我这几日回了趟魔域。”容祁抬眸看向她,舔了舔唇主动开口,但没提自己做了什么,怕惹她厌烦。裴苏苏淡漠的视线望过来,“嗯”了一声。“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要不要尝尝?”容祁本以为,她会态度强硬地拒绝,或是像那日一样讥讽他。可裴苏苏只是平静摇了摇头,说自己辟谷,不愿吃东西。之后,她便回到内室,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几日下来,裴苏苏的态度愈发让他觉得奇怪,心中疑惑不停扩大。一开始容祁还隐约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到后面,他几乎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突然的变化让容祁感到不安,忍不住召唤水镜,联系上虬婴。虬婴前几天刚送走暴怒的魔尊,本以为他有段时间都不会联系自己,没想到会突然感应到召唤,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魔尊有何吩咐?”容祁坐在桌前,左边手肘撑在桌上,扶着额头,“之前无比痛恨你的人,忽然可以平静地与你对话,宛如失忆了一般,你有什么猜测?”虬婴没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试探问道:“难不成是在伪装?”“不可能。”杀夫之仇哪有那么容易伪装,容祁毫不犹豫否认。“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的地方?”容祁长眸微眯,仔细回想这几日裴苏苏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