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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还不清楚,一辈子都会被裴煜拿绳子像只狗一样的拴在裴家的栅栏上!”魏思言被温南书眼底泛起的红色一时怔忡,:温南书缓缓道:“...韩嘉年走了。裴煜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我和韩嘉年,他以为我是因为韩嘉年才跟他离婚,他把韩嘉年逼得出国了。就在今天上午,宠物医院也没了,连带韩家的公司也受到裴氏的打压,逼得韩辰不得不过来找我。”“裴煜他还讲理吗?!你跟韩嘉年怎么了?!韩嘉年不过就是喜欢你给你放了一场烟花,裴煜他在外面的情人上床过夜的数不胜数!他凭什么不放手,他就见不得你好过吗?!”温南书无力:“...是我把重新开始想的太简单了。我以为只要我下定决心离开裴煜就可以,可事实上...,”温南书睁开的眼眸空乏无神,抬手摸了自己的脖颈:“可事实上,我这里有一个项圈,裴煜上了锁,变成他的。他们都说是我费尽心思讨好老爷子才进了裴家,勾引裴煜才当上裴家少夫人。...可这么多年,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戴着这个项圈,所有的选择权就都不在我手上了,...包括离开那个栅栏。”第三十六章:灰烬(4)第三十六章:灰烬(4)魏思言在医院陪着温南书输消炎液一直到凌晨,第二天他还有一台手术,给温南书开了一周的消炎液和营养液体,安排温南书转病房,悄无声息的把钱存了进去,中午又抽空来病房给温南书送了饭。温南书没吃太多,他原有一点希望,不觉得疼也不觉得难受,可如今那些苦楚都好似流光返照的回归身体。第二天温南书输完了液已经天色傍晚了,换上厚厚的外套,其实天气已经开始入春了。他在地铁上虚虚地靠着栏杆,没什么精神。大量的消炎药输进血管,让浑身都有种被洗涤的酸乏无力,他跟裴煜发短信说晚上他会自己过去。裴煜当即回了他一句你在哪?温南书没回复,又过了十几站将近四十分钟,地铁站提示已经到了。位于金沙区南浦路的周南公馆,是K市的地标性建筑,西洋风格的建筑屹立在金沙江湾,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已故的创始人周徐燊与裴老爷子的父亲是旧交,周南公馆在当时落成之后名噪一时,以豪华著称,民国时曾作为国宴地选,主要接待金融界,商会和各国社会名流。温南书提前到了十五分钟,但富丽堂皇的包间里,裴砚夫妻带着裴真真,裴琢已经到了。“南书,坐,裴煜陪着爷爷从老宅出发,马上就到了。”裴琢他们还都不知道最近些日子发生的事,看到温南书一个人过来,觉得不对劲,但又不得不说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爷子交代。裴老爷子和裴煜很快就到了,裴老爷子年过八十,一身中山装,气势十足的拄着龙头拐杖,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雷霆威严。可老爷子板着脸,好像还在进门前还生了一场气,裴煜的脸色也不好,进门看见位置上的温南书,才道:“爷爷,他这不是来了。”裴老爷子看见多日不见的温南书,板正的脸才有了笑脸,“小书,过来让爷爷看看,”裴煜收起老爷子的拐杖,裴老爷子拉着温南书说好几句话就坐在了主位。老爷子的母亲是江南人,很快他偏爱的金陵淮阳菜就上齐了。裴煜坐在温南书旁边,这几日明明就是他发疯把韩家一夕之间拉进鬼门关,却好似一点没影响到他,他只字不提,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矜贵俊美的富家公子。温南书看着裴煜同老爷子说话,谈笑神色不变,让他陌生,甚至让他怀疑,当初他爱的那个少年,在时光飞逝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可怕的样子。等到目光下落,他竟然看到了裴煜无名指上不知在何时戴上了他们的婚戒。温南书的指尖抚过自己无名指的空位,痕迹还在,真是可笑...米其林的主厨正在介绍着一道宫灯凤尾虾,裴琢提议举杯庆祝老爷子福如东海,身体康健,刚输完消炎药的温南书看着面前的红酒有些犹豫。“不想喝就别喝了。”裴煜皱着眉塞给了他一杯热水,算是把杯碰了,坐下之后,裴煜问:“你最近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饭桌上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里,除了裴老爷子在座的都或多或少知道裴煜和温南书吵架闹离婚的事,只有裴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倒是看见裴煜正把剥好的澳龙搁在温南书的瓷碗里。他这个孙子何时也会照顾人了?“裴煜,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这样好,夫妻间就是要彼此扶持才能走的长远,你不能仗着南书脾气好就让他尽宠着你,欺负他。”裴琢和裴砚也往这边看,一家人吃的热闹,酒过几杯,裴琢就发现温南书碗里那只裴煜剥的龙虾就没动过。温南书输着消炎液,吃不了海鲜,一顿饭吃到晚上将近八点的时候,他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回着裴老爷子问他的话,但到越到后面,温南书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伤口发炎带来的耳鸣,听不清楚了。近来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的精神失去支撑点,消瘦的身体也跟着迅速吃不消,他感觉衣服下的刀口开始发烫,眼皮也guntang,可浑身却只觉得掉进了冰窟窿里越来越冷。对面的裴砚的妻子方雪注意到了,问:“南书,是不是温度打低了?怎么还穿着外套。”包间里自然调的是最适宜的温度,连裴老爷子都脱去了外衣,整个饭桌上只有温南书自始至终的裹着一件很厚的灰色外套。裴老爷子也注意过来,他面容威严,跟一旁的服务生说把温度调高,一会出去外面冷,吹风容易感冒。温南书不想脱去外套,旁边的裴煜倒没注意这个,他的目光在碗里那个温南书自始至终都不肯吃他剥的虾rou上,让他的脸早已经不顾及的沉了下来。几个月来,他已经做了太多去挽回温南书,他道歉、保证、清理干净闲杂人等,他如在铁笼的野兽,他冲撞四方八面只想开出一条让温南书回来的路,可温南书却浑身抵触,告诉他条条都不通。裴煜自幼想要的都在手里,早已经被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