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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刘湛搂着他的肩膀,眼中跳动着光芒。“王后,我们有了这些海船,我们的商路便不局限于大楚。”尤记得在北海岸边跑马时,刘湛说过天外有天,此时看着这些巨舶,宋凤林对刘湛描述的世界深信不疑。“你想要派人乘海船去番邦吗?”宋凤林仿佛刘湛肚子里的蛔虫。“会有那么一天的。”刘湛爽朗的笑。“现在先不着急。”听出了刘湛话里有话,宋凤林侧头看他。“你想做什么?”刘湛眼中具是自信。“南王能组建海军,为何我不能?”比起出使番邦,此时刘湛更想做的是,利用这些海船破译制造海船的秘密,从而组建海军。当然这个理想化的目标需要时间去实践。海军?宋凤林愣住了。在这数百年来北疆先后易主,这么多代北疆之主,从来没有一任想过在北疆组建海军。刘湛目光深远。“北疆有北海,冬季并不封冻,湟川的深度也足够进入海船,这是得天独厚的港口。”只要开通海路,不只是组建海军,还有海上商路。从此汉国的货物可以走海路入淮水,也可以走海路到达陈留,节省了时间和人力不说,江南的海船也可以北上市货。宋凤林想通这些关节,只觉得心如擂鼓。若是打通了海上之路,汉国的繁荣绝对会更上一个台阶。“若要开通海路,还需要能驾驭海船的人,那些俘虏的船工或许有用。”宋凤林马上想到关押在卢丰县的南军俘虏。“先关他们几天,把他们的脾气都磨没了再好好的审。”这方面刘湛向来有他的一套方法。彼时船工杂役全都关押在卢丰县地牢里。地牢环境阴暗潮湿,每人都戴着沉重的手镣脚铐,他们看不到太阳不分昼夜,也就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每日都有士兵送来吃食,杂粮粥索然无味也吃不饱。渐渐的这些船工杂役都面露绝望。他们平日里多在船舱底层工作,战时没有受到波及,但是南兵逃跑他们又因消息滞后没有马上跟上,这不被汉军一网打尽。当俘虏的日子必定不好过,此时这些人心里想的都是,下辈子要在矿场服徭役度过余生了。不知过了多少天,之后在某一天,汉军士兵到牢里带人走,那些被带走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余下的人更加惶恐不安。彼时杨贤文已经满面颓败,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你出来。”士兵又来带人走。杨贤文冷不丁被指着,心里既恐惧又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赴死也是一种解脱。多日不见阳光突然被带到地面上,杨贤文只觉得阳光刺目难受。“你就是杨贤文?”张小满看着手里的名单。“正是。”杨贤文有气无力的答。当他眼睛逐渐适应这才看清楚四周,这里是地牢上方的县衙。张小满合起名单。“来人,带他去洗干净,送些吃食让他吃饱再上路。”很快就有士兵带了杨贤文进入一旁的房间,有士兵送来干净的衣裳和两菜一汤一饭。杨贤文呆愣了一下,汉国对死囚都这么好?方才那官吏说吃饱再上路,应该就是押送刑场的意思吧?想到自己曳然一身无牵无挂,杨贤文平静的更衣吃饭。当他再次踏出房间,却不想张小满还等在那里。“吃饱了就走吧。”张小满漫不经心的招手,士兵立即上前左右带着杨贤文坐上县衙后门的马车。是马车不是囚车,杨贤文更加困惑。卢丰县城经过年年扩建,如今已经形成内城和外城,街道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眼前所见的繁华完全不输江南。北疆在富饶的江南百姓印象中,一直都是荒芜贫瘠的刻板印象,杨贤文以为北疆会是被战火摧残后的残垣败瓦。那日被押送到地牢一路上已经让他十分惊讶,此时重新走上这条路,再次看到城外一望无际的稻田,杨贤文又觉得他们此战输得不冤。马车一行来到停泊海船所在的堤岸。十艘海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上上下下都有汉军士兵把守,看得出来汉国对这些海船的重视。杨贤文越发的困惑,直到他被带到三楼的厅堂。才一进门便吓得他慌忙下跪。厅堂主座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均身穿龙袍,在汉国自然只有汉王和王后方能如此尊贵。杨贤文匍匐在地上心中纷乱如絮,汉王和王后为什么要召见他?“张管事说你便是船队的领航使?”一把清冷殊异的嗓音传来。当即,杨贤文惊得一愣,张管事说的?汉王王后也召见张管事了?“下官确实是领航使。”杨贤文呐呐的答。“你日常工作就是负责给船队指路?”另一把自带凛然杀气的嗓音插了进来。杨贤文不敢抬头,他心想汉王王后知道张管事,毕定已经在其他人口中问到更多的事情,自己没必要隐瞒。“下官负责判断航线预判天气,若有战事时可充当副手。”这正是船队里不可或缺的人才!也是刘湛眼下最稀缺的人才!刘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他不着急点破。“你们船队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别的领航使?”“进入湟川的船队里只有下官一位领航使。”杨贤文如实道来。“你以前来过湟川?”宋凤林忽然发问。若他没来过如何敢把这么庞大的海船开进来?就不怕搁浅了进退不得。“并无,是下官的师父来过,曾口耳相传。”杨贤文还是有所保留,师父留下的手札乃他立世的仰仗,自然不能随便透露。“你师父可还在世?”宋凤林顺着他的话问。“已经去世五年有余。”杨贤文依旧低着头。在召见杨贤文之前,张小满已经审问过了别的船工管事,正是杨贤文身份特殊,才得刘湛和宋凤林亲自召见。从张小满呈上来的口供得知,杨贤文乃孤儿,在江南并无亲人家眷。这便好办了,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来人,给杨副使看座。”宋凤林道。领航使在南军里只是个不入流的浊官,杨贤文十岁跟着师父生活在海船上至今十五年,见到谢煜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汉王王后突然的礼遇让杨贤文无所适从。宋凤林姿态优容,不疾不徐道。“北疆没有海船,你为我跟汉王说说这艘海船吧。”刘湛端起茶小酌,一时厅堂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江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刮入厅堂,春夏之交江南已然闷热,但是在北疆依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