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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自把她接入宫来。当时有不少人见到孙珂的容貌,都惊呆了,因为像极了先帝那位十分得宠的杨妃。崇明帝却对外解释,说此女姓孙,只是容貌肖似杨妃,而并非先帝的杨妃。皇帝都亲自解释了,底下人自然是不敢不信,纷纷当了睁眼瞎。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真信,因为杨妃性情婉顺,孙妃却是个冷艳的,见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格外难相与。再后来,孙珂诞下九公主,被晋封为贵妃。日子一久,不管相不相信,反正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孙贵妃的存在,习惯了她成为宠冠六宫的女人。说实在的,崇明帝自己都不清楚,他对这位先帝的妃子到底有没有感情,但最起码是不讨厌的,毕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美人光是皮相就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正因如此,他才愿意拿出最大的耐心来跟她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钥匙的下落。但现在,种种证据表明,当年她生下来的孩子没死,还活着。崇明帝心里是压着火的,尤其先前还做了那么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噩梦。眼下瞅着孙贵妃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眉头一蹙,忽然伸手掐住她喉咙,将她后脑勺狠狠撞向墙壁发出“咚”地一声响,面目狰狞地瞪着她,“说!那个孽种到底在哪?”274、规矩我说了算,谁挡杀谁(1更)崇明帝力道很大,孙贵妃喉咙被死死掐住,几乎说不出话,但她看向他的眼睛却始终很平静,甚至带了一抹显而易见的讥讽。这让崇明帝心中怒火更甚,五根手指不断收紧。只要再用点儿力,她很快就能因为窒息而死。但最终,崇明帝还是松开了她,在她又喘又咳的时候,趁机把她搂入怀里,将脑袋埋在她颈窝,低低道了声,“对不起,是朕失态了。”孙贵妃闻言,只无声冷笑,并未搭理他。崇明帝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清香,只觉得烦躁的心绪一下子归于平静。缓缓松开她,他脱了外袍掀开锦被在她旁边躺下,再一次将她搂入怀,瞧着她蹙眉抗拒的模样,他笑了笑,“朕不碰你,就抱着你睡会儿。”……镇江府府衙。太子率领一千精兵到来,陈知府受宠若惊,呼啦啦带了一群人出来跪地迎接,之后便小心翼翼地亲自招待着。住处就安排在衙门后院。李承鸣南下途中已经跟高哲粗略商议过剿匪计划,这会儿一到,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让陈知府把近来这几宗案子的卷宗呈上来。陈知府马上让师爷去取卷宗,又站在一旁恭敬地解释着,“其实水匪年年都有,不过往年只要衙门一出面,还是能很快遏制住,但今年这批,实在是精悍,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还个个熟悉水性,能打能游的,作案手法格外娴熟,护送官粮的士兵们,压根不是对手,这些人,瞧着不像是普通盗匪,倒像是……”“倒像是什么?”李承鸣俊眼一抬。陈知府哆嗦了一下,“只是下官的猜测而已,或许做不得准。”“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高哲摘下脑袋上的头盔,搁在一旁桌上,声音泛冷。“是。”陈知府连连点头,虽然只是猜测,但那些人必须像军队啊,否则这么久都清缴不完,还不断折损人手,现在还惊动太子亲自领兵前来,岂不是更证明了他这个地方父母官无能?不多会儿,彭师爷就捧了卷宗来,恭敬递到太子跟前,“殿下请过目。”李承鸣接过,认真翻了翻。上面是前些日子遭劫的几艘官船上存活下来那些人的口述,都在说这批水匪十分强悍,人数又多,每次都来势汹汹,让人防不胜防。李承鸣看完卷宗,递给高哲。高哲随意扫了一眼,问陈知府,“他们大概多少人?”“这个……”陈知府抹着冷汗,那些人神出鬼没的,每次来的人数都不一样,他哪里会知道啊!李承鸣道:“官船上那么多粮食和丝绸,他们劫走之后,总要有个去处,是找地方囤起来,还是在市面上流通,你们可曾仔细调查过?”“市面上绝对没有流通。”陈知府忙摇头,“至少,目前镇江府没见着那么多粮食流通,想来,是被囤积起来了,只是这囤积的地儿,暂时还未找到。”高哲冷笑,“这批人要真是军队,又靠着打劫官船囤积粮食,那可就有意思了。”陈知府听得这话,再度吓出一身冷汗。打劫官船,囤积粮食,这样的军队只会让人想到一件事:谋反。啊啊啊,他的地盘上怎么会出现这样一批人?一旦事发,他这个镇江知府别说乌纱,脑袋都别想保住了!“殿下!”陈知府扑通一声跪下去,“镇江府原先驻军两千一百人,现如今还剩一千九百人,全凭殿下和小高将军调遣。”只求能早日解决了那些来路不明的水匪,他也好早日睡个安稳觉。李承鸣眯着眼,这么短的时间,镇江府驻军就折损了两百余人,可见这批水匪的确非同一般。“这几日有没有官船北上?”李承鸣问。陈知府直摇头,“前些日子去一艘被劫一艘,闹得人心惶惶,下官实在不敢……”“准备一批官船。”李承鸣说:“粮食装满,孤亲自护送。”“啊?这……”陈知府惊得脸色都变了。太子可是储君,是东宫之主,未来的帝王,怎能亲自护送官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个小小知府还活不活哟!高哲听出太子想引蛇出洞,皱眉道:“殿下不必亲自上阵,有末将即可。”李承鸣却道:“孤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批水匪如此嚣张狂妄。”“殿下!”高哲却坚持,“别忘了,您是储君。”“储君如何?”李承鸣望着他,眼底是坚毅的冷色,“孤自请带兵南下,是为剿匪而来,而并非纸上谈兵,孤若不出战,如何服众?”高哲一时语塞。的确,南下的一路上,那些三千营的精兵只是面上恭敬,事实上并没有多听话,殿下若不趁机拿出点儿实力来,是降不住他们的,到时殿下什么都没做就带着功绩回京领赏,更会被他们瞧不起,从今往后,只怕心更会偏向原先那位雷厉风行的主子肖彻。想到这儿,高哲放弃了劝阻,摆摆手,让陈知府下去安排。……京城,肖府。肖彻收到密报,说太子一行人已经抵达镇江府。肖彻看完,站起身将密信烧毁,跟着提笔回了一行字,让他们按原计划行动。之后把密信塞进竹筒,绑在海东青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