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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年脑海中闪过万千阴谋论:“万一她不是来参加考试,而是被人绑架失踪……”沈清彦:“你看到的字条是她的字?”沈淮年一噎:“……是。”沈清彦:“那就停止你的想象。”沈淮年:“……”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又过了一段时间,沈淮年看见沈荔出来,哪怕和傅嘉延牵着手,哪怕在看到他们的一刻又松开,都不能阻碍他冲上去和沈荔迫切地熊抱——这是历史进程中的必然事件。?沈荔体感沈淮年的拥抱比傅嘉延那个更要窒息,呛咳出声:“……哥哥!”沈淮年眼眶通红:“走路看车走路看车!一天不嘱咐你就出事!你他妈担心死我了知不知道!刚醒来就参加考试!你当身体是铁打的!”听出沈淮年声线中的哽咽,沈荔心中靠了一声,一个两个都这么矫情,让她也眼眶发热,雾气氤氲。傅嘉延往沈淮年那边看了一眼,体谅他们久别重逢兄妹情深,心中默道,这是最后一次让步。之前做好了把沈荔交给沈氏兄长照顾的准备,但不巧,王者归来还是王者,曾经做好的思想工作在线摈弃。傅嘉延对着沈从舟他们微微一鞠,正要离开,江琴忽然喊住了他,嗓音温和:“嘉延,中午一起吃饭?”沈荔听着这熟络的称呼,熟悉的音色,内心惊愕,从沈淮年的怀里抬起头来,确定说这话的人是江琴——对她确实很温柔,但在外人面前说一不二,颇有威信。而今却喊傅嘉延嘉延——她在一旁石化了,谁能告诉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九夙的营养液^3^第七十二章...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傅嘉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方法,成功打入她家庭内部。虽然早恋这事儿猝不及防地公开后,好像没有引发什么大的地震,沈荔依旧想找个地洞钻了,不敢和江琴和沈从舟对视,更不敢接这个话题。他们的宽容是因为她前段时间生死未卜吧?是的吧?傅嘉延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言行举止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发张扬,颇有种故态重萌的趋势。例如在接下来的饭桌上,在众人面前把菜往她碗里夹,带壳的剥壳带皮的剥皮,充分地展现了贤惠男朋友的一面。他们俩平时在校园里并排出行,永远是人群的焦点,即使共处一桌,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投喂,沈荔是真不知道傅嘉延这么贤惠,感受了一把鸡皮疙瘩掉一身的感觉,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些复杂的情绪。江琴和沈从舟见傅嘉延体贴自然,当这是常态,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们,目光充满慈爱。沈清彦面色如常,天生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沈淮年则一脸不爽地用筷子戳着碗底,时不时找机会,见缝插针给她添些东西。沈荔看着眼前的食物越堆越高,感觉自己体重不保,张唇欲说些什么,桌前各人齐声开了口,中心思想无非是:大病初愈,身体抱恙,多吃点儿。沈荔在心底朝傅嘉延翻了个白眼,沈从舟他们不知道她穿越的真相,以为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担心担忧是难免的,傅嘉延却知道她身体实无大碍,甚至比意外发生前还要好,还附和得最是正经,也最起劲儿。这尴尬得仿佛她才是见家长的一餐结束后,沈荔路过傅嘉延身边,低声点评:“你这表现还不错,回头给你颁个奥斯卡金奖行不行?”“不是表现,你是不是把刚刚的录音忘了,我说过不会骗你。”傅嘉延状似无辜地解释,拉着她衣领靠近,“你站那么远干嘛。”沈荔:“当然是怕尴尬。”傅嘉延:“迟早都要适应,过来点儿。”沈荔被拉到他身边,余光瞥见江琴眉目带笑,疑惑且惊奇:“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我爸妈收买的?”傅嘉延:“没收买,叔叔阿姨人好。”回到医院后,沈荔做了个全身检查,各项指标都健康,达到了出院的水准。她和裴星洲这样的生理状况可以称得上玄之又玄,让所有医护人员都陷入懵逼的状态,但唯物主义世界观下,只当是特殊现象,将之写进案例。沈荔出院前去了趟裴星洲的病房,裴星洲的父母见她醒来,大抵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裴星洲醒来的希望,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沈荔心头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裴星洲可能不会回来了。看着中年夫妇两鬓斑白的发,有些不忍心,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视线一偏,落在白花花的病床上,少年面容平和,眉宇舒展,就像沉沉睡去。这是一副非常完整的躯壳,仿佛在等待灵魂的注入。她尽可能乐观地想,说不定原来世界流逝速度飞快,裴星洲过完了那边的人生,寿终正寝,又阴差阳错穿了回来;再说不定,会有其他灵魂在这副躯壳中醒来。沈荔把花簇轻放在桌上,走上前抱了抱裴父裴母。裴氏是先烈后代,家风清正,裴星洲不是独子,家里却没有兄弟阋墙的恩怨。裴氏夫妇更是宽和,不但没有责怪她,连道歉都不允许,温和地道:“不要觉得内疚,见义勇为是我们教给他的,意外发生得突然,不是你的错,我们没有怪过你。你父母给我们的照顾也让他们收回去,叔叔阿姨不需要,听话。”裴星洲的父母对她的宽容,就像她的父母对傅嘉延的宽容,仿佛她才成了需要被安慰的那位。沈荔眼眶泛着热意。傅嘉延见沈荔出来,不动声色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指腹带着安抚性地轻轻摩挲。车祸这事沈荔说得再多,他也没办法做到云淡风轻,把意外的发生和自己撇开关系,一如裴星洲舍身相救于沈荔的重量。所以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安慰的话可能没那么大的作用,只能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走向电梯口的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电梯门开的时候,小护士见傅嘉延后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你,你手怎么样了?要不要换点药?”她的表达很直白,直接揭露了某些事实,傅嘉延神色当即冷了些:“不用。”小护士微微一鞠,凌乱着脚步走远了。沈荔思绪被牵回,垂下头,这才发现傅嘉延脱下外套后,手臂比周围人鼓了一圈,里面似乎是裹了几层绷带。她错愕:“你这……”“打架打的。”傅嘉延垂了垂眸,为他答应了不再隐瞒,却没有提起这件事作解释,“之前时间有限,没来得及说。”沈荔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电梯里爸妈都在,照顾他情绪,没让这个话题继续。抬手揉了下他的黑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