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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导欲宣yin。再比如恣心纵欲。他分明只是个阉人,却已尝得浪荡子所耽溺过的滋味了。秋枕梦的声音似笼着山岭中的薄雾,烟似的缭绕在耳畔:“小哥哥,今天也该循序渐进了吧?”这句话不亚于一盆冷水,将他刚刚生出的念想拍断。汪从悦不敢睁眼,怕看到她满面失望,游移着道:“妹子,我累了,你看这……”“不要紧的小哥哥,你累了还能在浴桶里睡吗?”秋枕梦体贴地提议,只是这体贴来得很不是时候:“等会儿穿衣裳的时候,咱们不用避着了就行。”汪从悦语塞,恨不能今夜就睡在桶里。秋枕梦揽着他的肩,亲近得似乎只缺一场鱼水欢情。可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应答。已愈合了十年之久的伤痕,宛如被她以一句话撕扯开般,血淋淋地展露在二人眼前。可这并非蚕室,身旁人也并非cao刀的师傅,或者同样捱着苦痛的男孩儿。秋枕梦就在眼前。他只要站立起来,便能令她窥得自己隐秘的一切,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却使他生出上刀山下火海般的煎熬。她一定会厌恶他的。连他自己都厌着那可恶的伤痕,更何况她。他想蜷成一团。可秋枕梦的姿势,又让他不敢动弹。那些难以言明的缱绻心绪,随着令人难过的寂静,一点点化作了惆怅与恐慌。汪从悦被一个拥抱淹没了。秋枕梦以无奈败退的口吻道:“小哥哥,你这样,可怎么让人做到最后一步啊。”他僵住的身子这才寻回了知觉,环抱住秋枕梦的腰。她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或许有花瓣还在留恋不舍,他一睁眼,就能欣赏少女纯洁无暇的娇躯。可他不敢看,甚至不敢想。“妹子,我,”汪从悦声音微哑而轻细,近似求告般道,“可不可以再等等,我不是不想,我只是……”他只是没有胆气。可他说不下去了。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该怎样向她展示自己的全貌,甚至将她潜藏着不适的神情都臆想了很多遍。有时候他打算着心一横,便叫她看一看他,他也瞧一瞧她,可事到临头,这些勇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哥哥别怕,”秋枕梦轻吻他的面颊,拥着他微微发颤的身躯,“晚上睡觉时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吗?就在被子里,横竖谁都瞧不见。”她声音水一般淌着:“小哥哥,我真的好盼着……你能让我做个妇道人家呀。”心头依旧回旋着怅然与恐惧,可汪从悦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反而羞得脸色发红。“好。”秋枕梦抱得便又紧了些。他早晚会被她厌恶了的。她早晚会看到那处伤痕的。她说话总是这样让他难以推拒,总有一天,他便会藏不住了的。汪从悦心中忽地空了。作者有话要说: 好家伙,修文两小时,果然临时想加的更新在凌晨才搞定。感谢太少两感小可爱的雷~第41章假皇嗣汪从悦不知夜里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他褪尽了衣裳,同秋枕梦一起躺在被褥中,侧着身子也不是,仰面躺着又不习惯。少女的身子缠在他身上,令他微微有些僵硬,即便并着双腿,也仍旧提心吊胆。秋枕梦一遍遍撸着他的脊背,安抚他,亲吻他。带了点酥麻之感的吻落在面颊上,肩颈上,胸膛上,撩拨着他的心弦。他便慢慢地不怕了,也亲吻她。原本只是亲一亲额头,后来便被她纠缠住。口舌相吮,唇齿相交,待这绵长的亲吻结束后,她与他生出薄汗的身子,已经搂抱得没有缝隙了。她一定已然触到他的伤处了。但她并未觉得有什么。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只盼着“循序渐进”的习学,永远停在这一步就好。只这样便足够了。秋枕梦的抚摸很舒服,他不由得阖了眼,渐渐在她的轻抚下睡着了。·次日回宫时,宫中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样。留宿在禁内的同僚告诉他,昨日晚间出了事情,皇贵妃被禁足,代替皇后管理宫中的职务分给了贵妃德妃。身为四夫人之首,贵妃还接管了内宫中的案子。汪从悦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贤妃宫中便来了人,召他前往一叙。汪从悦连忙赶去内宫。一夜不见,贤妃娘娘居然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眶通红。他跪在榻前,看贤妃举起手上的婴孩。“昨日淑妃将孩子还给我了。”她道,声音中竟含了愤怒。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说着吉利话:“娘娘,这是好事啊。”“什么好事,这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怎么会这样,”贤妃哑声骂道,“皇贵妃娘娘自己便身怀有孕,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汪从悦有些心惊。贤妃已将那孩子扔给了他,他连忙抱在怀中。孩子已经长开了些,不似上回瞧见时那样皱皱巴巴,小脸白得可爱,胖乎乎的,因这一扔受了惊,正嚎啕哭着。汪从悦娴熟地晃着孩子。他谨慎道:“娘娘,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皇嗣又……”贤妃的发髻乱蓬蓬的。“昨日淑妃将孩子送了回来,我还很高兴,”她颤抖着道,“可我亲自给孩子擦洗的时候,却发现儿子被换了,只能告到圣上那里。”汪从悦哄孩子的动作蓦地停了。贤妃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入rou里:“淑妃说,孩子交到她手中的时候,便是这模样,她宫中所有见到孩子的都能证明,只有皇贵妃,只有她能换掉这孩子!是她先将孩子接去暂养的!”汪从悦差点把婴儿扔地上。他低声问:“可是皇贵妃娘娘虽然有孕,却还不知道男女。生了皇子倒还罢了,若是生下皇女,又如何容不得娘娘您的孩儿?以她的身份,从您手中抢了孩子轻而易举,何苦害人呢。”贤妃没了力气似的倒下了。她说话时竟带着呻/吟:“我也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皇贵妃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会对我的孩儿动手呢。”怀抱中的小孩哭着哭着就尿了,弄湿了汪从悦的程子衣。他恍然不觉地跪在那里,想了很久,才轻声道:“娘娘别怕,料谋杀皇嗣的罪名,没人担得起,孩子想必仍旧是康健的。”“但愿如此。”贤妃说。她茫然地看着汪从悦。他一向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