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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多上一口半口罢了。秋枕梦正想给他重新拿块点心,汪从悦却遽然低头,张口咬住她指尖,眼阖上了,颊边梨涡渐起。他发出轻轻的一声喟叹:“这点心……可真甜啊。”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璟洺、繁华落尽小可爱的营养液!感谢我是空空的俏眼线、金生水起小可爱的雷~第16章喂鸡汤汪从悦回宫时才稍微清醒了些,而后足有十几天不曾出宫。秋枕梦的绣坊开起来了,被她看好的燕儿时时往来,学东西学得很快。她在绣坊中绣出的第一样东西,是一条腰带,依旧用了文人们喜欢的祥云图案,以及在岭门生活时,最常见的小飞鸟。这东西当然不会卖,独此一件,是送给汪从悦的。那个骑驴卖货的世家子货郎,她也见过几回,偶尔在路上撞见,总会笑着和她说几句话,渐渐就熟悉了。·傍晚将近,秋枕梦锁了绣坊,才要回家。忽见跟在汪从悦身边的小厮侯在巷口,笑嘻嘻地说:“姑娘果然在这里,老爷今日回了,在外头等您呢!”她一阵惊喜,连忙跑出去。外头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等得不算久,大概一出宫就来接人了。秋枕梦进了马车。汪从悦端端正正坐在里头,拿着本书看。车内弥漫着鸡汤好闻的味道,小桌上摆了几样点心,以及一只盖得严严实实的食盒。他垂着头的样子真柔和,秋枕梦想。“小哥哥!”她立刻坐到汪从悦旁边,挽住他手臂,笑靥如花:“你怎么来这边了?走得那么久,是不是宫里事变多了?那天醉着回去,圣上有没有骂你?”她连珠炮似的问着,汪从悦的画册再也瞧不下去了。他合上书,有些无奈地瞅着秋枕梦,等她问完了,才一一回答:“听下人说,你已开了绣坊,常在这时候回,我索性来了。宫里全是好事,那天圣上还在前朝,不晓得我醉过。”“什么好事啊?能说给我吗?”知道他没挨骂,秋枕梦放心多了,笑吟吟地问。宫里好事多得很。讨人厌的商人总算死了心,不再找他,好让他安安稳稳办事情。掌管器用买办的同僚病愈了,将他暂代的活接回去,以后会轻松很多。外廷大臣也没见着,闲气一点没生。不过这全抵不过一桩大喜事。汪从悦显了真切的笑:“贤妃娘娘生下一对皇嗣,给圣上添了一儿一女,只还不晓得能不能立住,尚没发下圣谕。”皇帝两三个儿女不是病就是傻,自己年纪又不小了,打算过继孩子的事,百姓们或多或少全知道。贤妃生了孩子,不光对皇室,就是对天下人而言,也的确是个大喜事。秋枕梦跟着高兴起来。汪从悦拿出一只木匣,轻轻打开。里头列了十几只绒花,什么样式都有,娇艳欲滴得仿佛刚从枝头摘下。“娘娘喜欢新奇少见之物,你绣的东西很得她欢心,更兼没多久就生下双胞孩儿,给圣上立了功……”他提起从前订做屏风和披帛的事情,语气欢悦又轻松:“夸我寻来真正的岭女绣,让她得了好兆头,要重赏我,我便求了一匣宫花给你,比自己买来的更好。”汪从悦仔细打量着秋枕梦的穿戴,不多时便拿起一只鹅黄绒花,簪在她鬓边。秋枕梦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抚着脸问:“小哥哥,我美吗?”他没说什么,又拿出一对牵牛花状的玉坠子,亲手给她换上。“这样就更美了。”汪从悦说。耳垂残留着轻柔又温热的触感。秋枕梦心里喜滋滋的,小脸红彤彤一片,偎在他身边,伸手搂住汪从悦的腰,问道:“小哥哥,咱们现在回家,还是转转?”“带你去听一出新戏,同僚都说不错,”汪从悦推一推食盒,又捡起了画册,“刚煨的汤,你先垫垫肚子。”秋枕梦在他身上腻了会儿,和汪从悦一起瞧画册。或许是经常被她抱,已经惯了,就算这回她几乎揽住他半截身子,汪从悦也什么都没说,依旧坐得很直。他安静地翻着书,看那些书肆描摹的前人画作。秋枕梦忽然“哎呀”一声,捂住他肚子:“小哥哥,我有点饿了。”汪从悦瞧她一眼,伸手覆在食盒上:“还温着,快喝吧。”秋枕梦却赖在他身上不动,软声道:“可我一个人喝不惯,要小哥哥一起才行啊。”汪从悦的书彻底看不下去了。他只觉胃隐隐作痛,直后悔那天留在后院吃饭,被她上了心。而他积年少食的胃,真的装不下太多东西!尤其是扛时候的rou食。可秋枕梦水灵灵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瞅着他,还因说了那样亲密大胆的撒娇话羞得耳尖发红,汪从悦便觉“不可”这两字吐出来分外艰难。他纠结片刻,终究为了自己的胃着想,咬牙拒绝了这件苦差事:“……行。”直到秋枕梦发出小小的欢呼,动作迅速地打开食盒,取出碗,小心地盛了勺鸡汤递到他嘴边的时候,汪从悦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事已至此,解释也没用。他稍稍抿了一口,权当喝过了。秋枕梦却不好糊弄。她秀气的弯眉一挑,杏眼都瞪圆了:“小哥哥,你不能当我是个傻的!别说你喝过了,嘴唇都是半干的呢。”汪从悦的辩解顿时就说不出了。他老老实实喝下汤,眼睁睁瞧秋枕梦捞了一大块rou,送过来,只能又吃了。他已觉出八/九成饱了,若在平时早已停箸。汪从悦以袖掩面,挡住再次递来的勺子:“不是说你饿了?还不快吃,别放凉了。”秋枕梦依旧举着勺子:“小哥哥,半口也行,就半口。”她声音和软又温柔,让人生不出拒绝的意思。汪从悦只得放下手,就着勺子吃了小半口。他现在彻底饱了,甚至稍微有点撑,若再多吃一丁点,只怕肚子又要疼。秋枕梦朝他笑了笑,没有再劝,甚至没动食盒中另外几碗鸡汤,将剩下那点一口一口喝尽了。“小哥哥,我饱了。”这并不是秋枕梦的食量。她说饿,只是为引着他多吃一点东西,恰到好处地停留在比往日所进稍多,又不至于让他难受的地步。也不知她是怎么从寥寥几次用饭中,计算好这个度的。汪从悦心里藏着欢喜,又带点无奈地瞧她,只能说:“饱了就别站着了,快些坐下。”秋枕梦依偎着他坐下了。她把玩着汪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