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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抱着,小声道:“师父是我的。”就算自私,他也不想把师父拱手让人。陆丰垂眼看着那个漆黑柔软的发顶,抬手圈住亓官的肩膀往里带了带,好似要将人嵌进怀里。正文第111章不要别人111、百叶娑罗有遁空神通,等亓官从找到师父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发觉已经不在原地,顿时有些焦急。他被秦络拉入青罗狱之前,云虺可还跟着谢琅被留在外面呢!“莫慌。”陆丰安抚道,“秦络的目标在你,旁的人和妖并未放在心上,我这具傀儡身赶到时,已经将妖王法界破掉,此刻他们当已脱困而出。且云虺已将及化蛟,一般小妖不是它的敌手,目下应当安全无虞。”亓官这才松了口气,又仰着头看向陆丰:“师父,我们回去找云虺吧?”他和云虺同行许久,早已处出来了不浅的感情,当初他只身出宗,也是云虺不离不弃地跟随,自然不能把它丢下不管。陆丰自然无有不应。赶路之际,亓官忽然想起来什么,从须弥芥中取出一对玉佩——观其形貌,正是当初在颍国王都时,阳和真人所赠的那一对玉佩。他把其中一块挂到自己脖子上,另一块则郑重其事地捧到陆丰面前,眼含期待地:“师父。”当初阳和真人赠佩时曾经提及,这一对玉佩中炼了灵犀心血,两人分而佩之,便远隔千里也有灵犀一牵,这样一来,以后就不怕找不到师父了。陆丰看了看那一块玉佩,并没有伸手去接。阳和真人赠佩时,他的神念正寄在云虺身上,自然知道这玉佩的来处,只是——“师父?”亓官见他不接,有些困惑。陆丰沉吟一会儿,道:“七官儿,这玉佩另有个名目,你可知道么?”亓官摇头。“此佩炼了灵犀心血,故而又唤做‘灵犀佩’。”陆丰道,“灵犀佩成双成对,又有灵犀一牵,通常而言,只有道侣才会各执其一。”他特意加重了“道侣”二字的语气。亓官眨了眨眼,还是不明白。陆丰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若是你只为用灵犀佩来寻找我的行踪,实无必要。当初我在你神魂内种了一枝百叶娑罗,又借蜉蝣妖寄身之力,将你的识海与我的小洞天勾连起来,所以,便不借助这样的外物之力,你我也能互相找到。”亓官皱着眉毛想了想,仍是固执地将灵犀佩递到陆丰跟前,“师父戴。”陆丰以为他仍然不懂,便耐心地道:“七官儿,灵犀佩常被道侣用来互示爱慕之意,所以不能轻许于人,知道么?”亓官点点头,“知道。给师父。”“……”陆丰沉默了一会儿,瞧着那块色泽青碧的玉佩,复又抬眼看向亓官,“七官儿,师父和道侣……”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终究道,“不可混为一谈。”亓官问:“为什么?”这一次,陆丰沉默的时间更长一些,而后,他答道:“为师者引你踏上道途,为你传道授业解惑,堪如引路明灯;而道侣却是道途上的伴侣,与你相互扶持,灵rou契合,如俗世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亓官仰脸看着他,认真地道:“那我要和师父做道侣。”“……”陆丰看着亓官,眼底有着明显的惊愕,万万没有料想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亓官睁大眼睛看着他,神情异常地认真:“师父做道侣,不要做明灯。”陆丰微微吸了口气,而后略微俯下身,平视着亓官,以一种耐心温和的口吻问道:“七官儿,你知道道侣是什么吗?”亓官想了想,点头。陆丰微一皱眉,正要说什么,忽然就见亓官凑了过来,啾的一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温软的感觉稍纵即逝,陆丰的眼睛倏然睁大,灵台内的神念剧烈摇动,险些没控制住遁光,从空中栽到地上去。亓官却浑然不知他内心如何地翻江倒海,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澄澈,不掺一丝杂念。“七官儿,你……”陆丰强行抑制住内心的震动,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对着亓官近乎稚子般干净的眼神,却发现好像不论说什么都不大妥当。最后,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亓官的发顶心,只道:“把灵犀佩收起来罢。”亓官有些茫然。陆丰道:“你年纪尚幼,情窍未开,往后不要再说什么道侣了。”亓官鼓了鼓脸颊:“我不小了。”放在凡尘间,单他修道的年纪拿出来都足以娶妻生子、顶门立户了,这还算小么?陆丰听着他孩子气的话不觉微笑,“你的年纪,约摸只够我的零头。”亓官不解:“道侣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在幻境中,石横跟他差不多大,不也是师父的道侣么?石横可以,他为什么不行?陆丰道:“总还是要年纪相当才好。少年伴侣,相互扶持,一同求索大道,方为美事。”他瞧着亓官,语气温和,“七官儿,师父终究只是一介过客,便以后不在你身边,也不必执着留恋。你人生正好,便如初升朝阳,往后道途上还会遇到更好、更可心的人,到那时,你再结道侣不迟。”亓官怔怔地看着他,忽而抿了抿嘴,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地开始宽衣解带。陆丰不防他有此一举,顿时吃了一惊,抓住他的手,“七官儿,你这是做什么?”亓官的动作一顿,闷声道:“我要和师父做道侣。”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陆丰,固执地强调,“不要别人,只要师父。”陆丰难掩心头的惊怒,“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的话音陡然一顿,目光凝固——亓官大睁着的眼睛里,水汽渐渐凝聚,渐渐漫出眼眶,而后倏然顺着面颊滑落下来。陆丰微怔。“怎么……”他喃喃。亓官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却死死咬着嘴唇,只睁着一双模糊的泪眼紧紧盯着师父,泪水在脸上恣肆横流。陆丰下意识伸臂,将他揽入怀里轻抚安慰,“不怕,七官儿不怕,师父在这里……”亓官浑身颤抖着,手里死死揪住师父的一片衣角,整个人拼命地往师父怀里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抽过来一口气,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声音透着凄惶,如小兽哀鸣,“师父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