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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南的字很丑,无论是写在纸上的还是黑板上的,横不平,竖不直,歪歪斜斜,忽大忽小,但他写的很认真,最简单的公式,他也不嫌麻烦的写出来。田和大家都感觉到近段时间他的改变,好像是自从骆幸川转学过来之后,他也收心,开始学习。他准备了一本很厚的笔记本,把老师每节课的重点都记下来,才过了半个多月,笔记本就消耗了快四分之一的页码。他甚至会主动向老师提问,主动走进讲台,仔细聆听解答。岑砚南讲完前5道题之后,田再点骆幸川的名字,请他讲解后5道选择题。同学愈加聚精会神的看黑板。因为骆幸川的字太好看了,字体风格独特,每次看他写板书,大家都有种欣赏艺术品的感觉。有同学开玩笑说,如果遇到的每一个老师,都能写出骆幸川这么好看的黑板字,他们肯定能好好学习。骆幸川在一中被嘲笑成智障,但他在八十七中依然是学霸,这里没几个人数学能上100分。骆幸川的讲题方式与岑砚南也不一样,如果说岑砚南是刚入门的新手,面面俱到,恨不得把书上的标点符号都搬上来;那么骆幸川就是老司机,他只讲最重要的知识点,步骤简明扼要,基础差点,稍微走神,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一点有些像叶棠,因此现在田很少让叶棠讲题,怕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一个半小时的早自习很快结束,田把叶棠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趁隔壁左右老师都不在工位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叶棠,“我…我…我的论,你…你看的怎…怎么样了?”一周前,田终于完成自己那篇数学公式与音乐创作的博士论,他第一时间没有发给自己导师审稿,却先发给叶棠,请她帮自己检查一遍。他心里没底,对自己的音乐水平没有信心,但对叶棠寄托了格外的期望。“我看完了,你的理论没有问题,不过我认为您写的曲谱可能有一点瑕疵,”叶棠的表述比较含蓄。“什…什么瑕…瑕疵?”田虚心问道。叶棠其实很钦佩田,一个音乐门外汉能用纯数学知识写出一首曲子已经很了不得了。她看论时,检查了理论的推导,在音乐部分,她只跟着曲谱哼唱音符,她感觉曲子旋律有点空洞,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电子机器,嘀嘀嘀的循环。“怎么说呢,您论的论点没错数学可以是音乐最原始的语言,但数学并不能完全决定旋律走向,比如演奏者在演奏您曲谱时,演奏乐器种类、技法高低、速度快慢、力度大小,这些必须得实践才能得出最终数据。”“可是我不会任何乐器,我也不懂各种乐器的演奏方式,”田叹气,“作曲专业性太强了,我经验不够。”叶棠也有点犯难,她也不会作曲,能给出的建议有限。看着田老师愁绪的脸,她想到了骆幸川。“要不您把曲谱给骆幸川看看。”“他懂音乐?”田对骆幸川的了解有限。“是的,非常懂。”正文第168章骆幸川的琴声整整103页的博士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在骆幸川眼前。他默默的看着首页上的标题数学公式与音乐创作田讪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找叶棠探讨自己的论,可面对骆幸川,他却不自觉的小心翼翼,生怕这孩子不高兴。或许是因为他教叶棠的时间久一些,或许是因为骆幸川的出身太不一般。“田老师,”骆幸川看向田,“您太高看我了,我数学才考了117分,我肯定看不懂您的博士论。”骆幸川不是推辞,他是真不行。前世他高三辍学,没上过大学,连最基础的大学微积分都不会,怎么可能看懂数学专业的博士论!大家都说这段时间岑砚南改邪归正,认真学习。殊不知,骆幸川花费在学习上的功夫不比他少。十年的玩物丧志、自甘堕落,他大部分知识都不记得了。他便从头开始学习,在学校专心听讲,回到家甚至把自己的初中教材翻出来看。他的智商真比不上叶棠,没有一目十行的能力,记忆力也稍微欠缺,每天九点半上完晚自习,到家差不多十点了,他还在书房里继续看书到十二点,才洗漱休息。他父母见他拼命三郎的学习架势,很心疼。“你不用这么逞强,”顾柚兰安慰儿子,“你的学习成绩对我和你爸爸来说,并不重要。”骆幸川说,“但我想考好大学,至少能凭自己的本事上a大!”实际上,他可以很容易的进入a大,他外公还有两年才退休,在任上怎么也会把自己的“傻”外孙弄进学校,这点小cao作甚至算不上违规违纪,旁人即使知道了,也睁只眼闭只眼。骆幸川却不愿走这个捷径,他对父母说,“我身边的人都很努力,我不想落后他们。”顾柚兰和骆荣诚都是一怔,他身边的人,指的是八十七中的同学吗?刻骨学习的回报就是这张117分的数学试卷,算上骆幸川阶段性的胜利吧。但这不意味着他变成天才,对数学奥义一点就通。田这篇论,他连开头都看不懂看来世上没有第二个天才呀,田心中有一丝丝失望,他觉得骆幸川不如叶棠,“你你你不不用看论论本本身,”田把论翻到最后的附页部分,其中一张是一份完整的曲谱,“我我只只是想麻麻烦你你你帮我看看看曲谱有有什么问题。”骆幸川若有所思,田怎么知道他懂乐理。从小,他的钢琴和乐理都是请私人老师教导的,他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演出过,哪怕一中举办的大大小小音乐会,他一概不参与。许多人都耳闻他会弹钢琴,却没几个人亲眼见过,亲耳听过。骆幸川没有直接问出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方式,“您的论,您之前还给谁看过?”田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叶棠。”生怕骆幸川怀疑自己,他还加了一句,“她她说你非非常懂音乐。”骆幸川笑了起来,“好的田老师,我来帮你看看这篇乐谱。”晚上,骆幸川把论带回家,在琴房先弹奏了几遍曲子。田所作这首曲子名为孤岛,看名字,就感觉它应该是清冷、萧索的。骆幸川弹出来的旋律却有点怪。顾柚兰听到儿子的钢琴声,还对丈夫说,“孩子有段时间没动过钢琴,手生了吧。”骆幸川的确手生,他十年没碰过钢琴。但并不代表他十年没碰音乐。和街头篮球一样,他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