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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柚兰说自己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她的认知里就没有纹身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可她不能批评骆幸川,她非常担心孩子的心理出了问题。她的丈夫劝她,“你别逼他,他得有一个适应期。”骆荣诚没有顾柚兰那么保守,一个纹身罢了,尽管他们都不知道骆幸川在身上纹了什么,问司机,司机说他在外回避没有看到;问孩子,他们不敢开口。骆幸川打开门,顾柚兰抬头望着他,笑道,“保姆做了你最喜欢的鲤鱼汤做宵夜。”她的眼睛悄悄的在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逡巡,试图找到他纹身的痕迹、脖子、手腕、腿都很干净。骆幸川看着母亲小心的样子,感到很心疼,明天是叶棠的葬礼,前世,这一晚他和父母大吵一架,就是因为这碗鲤鱼汤。当时他对父母怒道,“她的葬礼还没有办,头七都没过,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吃荤?我说了,我不想吃rou,我看到rou就恶心。”事实上,他那几天连水都很少喝,他吃什么都想吐。他父母是担心他把身体饿垮了,才让保姆做鲤鱼汤的。他却不识好歹,跟父母大吵一架,摔门离家,他的父母和外公外婆找了他一夜,他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那晚吹风感冒,感染了肺炎,缠绵病榻一年,最终肺炎演变成肺癌去世。正文第42章叶棠的葬礼如今再回想十七岁时的自己,混账的一塌糊涂,骆幸川真想揍自己一顿。想到这里,他对母亲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明天是糖糖葬礼,要不请外公外婆过来一起吃宵夜吧,让他们在家里歇一晚,明天我们再一道过去。”骆幸川的外祖家离他家很近,开车只有五分钟的路程。顾柚兰一怔,孩子怎么变懂事了?骆幸川对他的外公外婆并不亲近,两位老人是老一辈的教育家,对骆幸川的教育十分严苛,几乎到了耳提面命的地步,这也是骆幸川教养好的原因。估计是童年时过度严厉的经历让骆幸川有了心理阴影,他对两位老人有些抗拒,除了逢年过节,他很少主动去看望他们,更不提主动提议让他们来自己家住。顾柚兰心里对孩子纹身的抗拒没那么深了,哎,罢了罢了,等时间一长,他把叶棠忘了,就会恢复正常吧。。……叶棠摆弄完手机,再来处理这台她被坑的电脑,她没有开机,把机器原封不动的放回包装盒里。第二天上午,她拿着发票,又去了一趟昱初百货。昨天的导购不在,主管还在,她将笔记本放到柜台上,心平气和的对主管说,“你们昨晚发错货了,我买的是XXX0型号,你们给我的是XXX型号。”主管拿过发票一看,“没错啊,XXX的价格就是7399元,”他果然不承认。“我买的7899元的XXX0,用优惠券便宜了500元。”“我不太清楚昨天商场的活动,我们是UYX的专柜,很多商场办的活动都不参与。如果机器本身没有问题,离柜我们概不负责,”主管言之凿凿的说。听到这里,叶棠知道不用再跟这个人浪费口舌了,对方就是存心坑她的,她又去找商场服务台确认优惠券的活动。商场却说,是否使用优惠券由各个专柜自行决定。这话乍一听没问题,比如叶棠昨晚买帽子的专柜,的确不参与活动。实际上,商场是把皮球推给专柜,不想掺和这个纠纷。他们大概看叶棠是中学生,独自一个人,又是女孩子,翻不出来什么浪来,而且昨晚叶棠是在商场快下班的时候买的东西,他们还可以以超出活动时间为理由推卸责任。叶棠很沉得住气,没有发飙,没有没完没了跟他们理论,提着电脑转身就走,一副认怂的姿态。不过她离开前,四处走动,仰头仔细观察商场监控设备的型号和位置。同一时刻,叶棠的葬礼在A城名流公墓举行。找不到叶棠的尸骨,不用摆棺,没有遗体告别仪式,甚至宾客们连殡仪馆都不用去,葬礼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叶家本就人丁不旺,七年前的海难后,叶家的关系人脉网几乎都断了,现在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叶棠又死了,整个家族几乎是断子绝孙。叶棠的遗产也捐赠了,外人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谁还假惺惺的过来作秀,又作秀给谁看呢?做给骆家看的!葬礼是骆荣诚执意要办的,撇开叶、骆两家的亲密关系不谈,仅冲他儿子继承了叶棠遗产这一点,他也不能让叶棠连一个体面的走法都没有,人要懂得感恩。为了给骆家的面子,到现场参加悼念仪式的宾客有上百人,都是A城的豪门名流。外面停车场停泊的豪车一辆接一辆,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一副凝重的走下车。有些男人的眼睛是红的,有些女人哭哭啼啼。骆幸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些A城的上流人士,难为他们做出这么伤心的样子,他猜很多人恐怕都不算认识叶棠。他看到几位贵妇太太下车的时候,偷偷收起了眼药水,虚伪的就像演戏。前世,骆幸川在葬礼上伤心过度晕了过去,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一出出的好戏。又一辆加长豪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和骆幸川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以及两个养尊处优的中年男女。少年头发短短的,五官清秀俊美,一身黑色西装显得他的身材非常修长。他就是段昱初,他旁边是他的父母。见到在门口负责接待的骆幸川,段昱初斯俊雅的面庞上立刻露出沉重的表情,“幸川,你要节哀。”“嗯,”骆幸川微微低着头,整个人都显得很哀伤。段昱初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骆幸川越伤心,他就越高兴。在外人看来,他和骆幸川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的父辈也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他们俩从小就认识了,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中学,由于学生成绩相近,他们总是被分到一个班,他们俩的钢琴老师是同一位,游泳教练也是同一位,他们每周都会在一起吃饭,简直比青梅竹马还亲密。可是谁也不知道,段昱初从小就巨讨厌骆幸川,只要有骆幸川在场,他永远是被忽略的一个,骆幸川是第一名,他是第二名;骆家是首富,他家只排第二。他一点也不喜欢游泳,可骆幸川擅长游泳,他不得不苦练游泳,他也没有艺术细泡,可骆幸川会弹钢琴,会画画,他也不得不学习音乐和美术,只为了不被骆幸川比下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只能跟在骆幸川背后跑,他学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