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病娇皇子火葬场实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母亲。

她下意识握紧了秦婉手臂,心头委屈悉数用了上来,双唇一撇,所有心里话都吐露出来,“他顶着药王名声皆是为了自己野心,婉jiejie,你带我回华京城行吗?”

她恳切说完,秦婉手下动作却一滞,“暂且……不行,无珩手下大多驻守西北边城和京城,拨不出人马来送你回去。”

一番话说得极缓,秦婉望着她眸中光芒渐渐暗淡,心中也不是滋味。

但她到底是将军府嫡女,拂州城这会儿情况暂且不明,他们一时大意,只当是寻常土匪,也未带多少人手过来,更不能为了谢依依耽误大事。

这是她。

若是风无珩知晓,恐怕会毫不犹豫点头。

她抽回被谢依依挽住的手臂,又张开双臂将人抱住,嗓音柔缓,却字字带着力道:

“此事你暂且不要告诉无珩,我会想法子让你在这儿留几日,丰国这位九皇子行事莫名,但到底行事不会辱了自己身份,你暂且等着便好。”

谢依依轻点下颌。

她自己也不愿去与风无珩说话。

刚才只是见了那标志,内心慌极才猛地开了口。

她缓缓点了点脑袋。

能有人帮她就够了。

秦婉的名字她忆起来了,将军府嫡女,冠在她脑袋上的名号无数。

她任由秦婉再度挽着她走了回去,心底不由好奇,究竟能用何借口让慕明韶在这儿多留几日。

慕明韶一身墨袍立在原处,这会儿的他,哪怕一动不动,也散着威严气势,与先前温润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自认同床共枕半年,半点没摸透这人,可这人既换上这身衣裳,便不像是还愿在这儿浪费时间的模样。

注意到身后目光,慕明韶转过了身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缓步走了过来,动作分外自然地牵起了她另一只手,语调却冷如山涧幽泉:

“既谈完了,也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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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客栈二楼走廊的窗未关紧,萧瑟秋风就这么顺着飘了进来。

谢依依未干的发丝被吹拂得凌乱,她裹紧了身上的藕粉色罗裙,用秦婉给她的桃红色细长丝带绕过腰间,打了个结。

往前是豺狼,往后是猛虎。

她其实哪儿也不想去,在这走廊缩上一夜她也乐意。

可是不行。

屋内烛火透过门间缝隙透了出来,却听不见里头半分动静。

她推门时刻意放缓了动作,却也难免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慕明韶正坐在屋内桌旁。

闻声朝门口瞥了眼,修长的手微顿,淡然放下茶盏。

如霜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墨袍边缘似是泛着浅淡的光芒。

谢依依手握着门沿,被他泓黑幽邃的目光盯着,一时进退不得。

她轻抿着唇,便听慕明韶嗓音浅淡地开了口,“先将晚膳用了。”

气氛安详宁静,她心中却莫名慌乱,咽了咽口水,小声嗫嚅道:“已用过了……”

话音未落,慕明韶却轻笑一声。

听不出任何喜意。

“你找那女人谈话,无非让她送你回华京城,倒不如在我跟前商量。”

他说着微顿,双目在谢依依身上扫了一遍才又道:“先前不是同你说了,若你有法子让我不回燕京城,带你去华京也不是不可。”

这番话让她不知如何答了。

她也并未想过自个儿能全然瞒过慕明韶,只是没料到他会这样直白地挑明。

况且,她对这人半点不了解,想什么法子?

她捏着门框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都开始泛白。

屋中忽地又静谧下来。

两人对视半晌,慕明韶才冷然沉声道:“过来。”

谢依依脚下一软,差点没扶稳一旁的门框,就这么瘫了下去。

她还是第一回听见这人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以往的慕明韶她捉摸不透,可至少从来不曾在面上显露出来。

现在也同样捉摸不出,连面上的表情都转变得这样突兀。

她不敢不听。

只能拖着步子朝前走去。

未及走到人跟前,便被握住手腕拖了过去。

慕明韶将她拽到了自己腿上,袖间翻出一枚药抵到她唇边。

她下意识张了唇,伸出粉舌,将药丸勾到了嘴中。

熟悉的药味儿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带着苦涩,苦到了她心里。

她端起桌上茶盏,就这茶水将药丸吞咽下肚,又连抿了几口,茶盏见底,也消不去她唇中的苦涩。

这是她欠慕明韶的。

那苦味儿都窜到了她脑中,一双杏眸紧闭,也未拦住从眼角流下的清泪。

她胡乱揪住了慕明韶的衣袖,低声恳求道:“我难受……想去床上歇着……”

慕明韶微眯着眼看她这模样,手抚过她未干的发丝,心中不由冷笑。

若非他白日里说了,恐怕谢依依便要留在那屋了。

她的这些小把戏他看得一清二楚,如今时机未到,倒还有些时间可用来挥霍。

总归谢依依逃不出他的掌心。

抵着她背的手臂从腰间环过,再搂过人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起身动作太快,谢依依不自觉将脑袋埋进了他胸口处。

太轻了,抱在怀中也没什么分量,跟常安豢养的那几只猫儿一般。

将人放到了床榻上,褪去那双小巧精致的绣鞋,谢依依还紧紧揪着他衣袖。

他垂眸迟疑片刻,正要在床边坐下时,这人却又松了手,立刻转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小身子缩成一团,随意扯了一团被角盖在自己身上,瞧不见对面墙面的面容如何,只能听见她低低地啜泣声。

弄得来没由来一阵烦躁,干脆离了床边去开了窗子。

月色瞬然铺满了整片地板。

他突然忆起,前几日似乎是中秋佳节。

他倒是向来无所谓,除了他那所谓的父皇,整个朝中对他都是视若无物。

那个可怜弟弟似比他还惨些。

这几年他都将节日视作个寻常日子。

倒是不知,谢依依往常如何度过。

他细想着,门边不合时宜地传来“笃笃”敲门声,门口那人更是不识趣直接推开了门。

常安战战兢兢探了个脑袋进来。

今日师父心情不好,他跟了慕明韶将近五年时光,这点还是看得出的。

他特意抱了只猫儿壮胆,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