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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不都是分外浪漫的吗,为什么今年她的圣诞节却这般沉郁。那晚程妄的一番话,让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虚伪,明明都已经喜欢他到这般地步了,竟然还劝他去跟人家表白。真是虚伪极了。殷之遥泄气地打了自己的手臂一下,懊悔又难过。恰是这时候,大厅的灯光骤然变暗,周遭陷入一片漆黑中,紧接着,正对面忽然亮起了烛光,有个英俊的男孩捧着花走了过来,恰是滑板社的社长,陆宽。殷之遥心头一惊,忽然想起来,室友曾经提醒过她,今晚也许陆宽会有行动。殷之遥心里一直装着事,竟然把这茬给忘了。陆宽在周围同学们的起哄下,捧着花走到殷之遥面前,在众人的见证中,热忱地向她表白了――“殷之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每当你笑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一般。我喜欢看你绘画、看你玩滑板、看你发呆...我也希望能一直一直地看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这一番炽热的表白,让周遭女生捂着心口尖叫:“答应!答应!答应!”殷之遥能从他的眼底看见真诚,就像她看程妄时的样子,那样热烈又那样隐忍。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啊。如果能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也未尝不会感到幸福啊。她也多么想要被人喜欢着,就像她喜欢程妄那样。陆宽是条件很好的男孩,弹钢琴的样子很优雅、有能力、家境也不差。也许,她应该要走出来了。......九点,程妄给殷之遥总算来了学校,在宿舍楼下给殷之遥打了电话:“下楼?”“诶?”“下来,找你有事。”程妄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女生宿舍:“很重要的事。”“我不在宿舍呀,今晚社团有活动。”电话里,殷之遥的声音似乎很轻松。程妄想起那日看到的信息,心情沉了沉,问道:“你在哪里?”“在活动中心门口,不是下雨了么,没带伞。”“等着。”程妄四下里望了望,看到有正在营业的校园超市,索性进去买了一把伞,然后朝着活动中心跑去。活动中心还有几个同学在来回地溜着滑板,殷之遥也在其中,跟身边一个男生说着什么,脸上挂着笑意。程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站在活动中心玻璃门外,远远的望着她,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殷之遥见他过来,惊讶地问:“你今晚怎么来了?”程妄又偏头望了眼刚刚和她讲话的男生,长相普通,但是个子挺高,看起来清清秀秀。“下雨了。”程妄问牛答马:“今晚圣诞节。”“是啊,我们社团圣诞有活动,但是下雨,比赛都取消了。”“嗯。”殷之遥见他全身都湿了,手里却还拿着一柄伞,急切道:“你带了伞怎么不打啊?感冒了怎么办!”说完,她从包里摸出纸巾,踮起脚给他擦脸。程妄攥住了她的手腕,凑近她耳畔,问道:“你答应了?”湿热的风扫着殷之遥的耳畔,她感觉有些痒,往后退了退,不解地问:“答应什么?”“表白,你学长的。”“哦,那个啊。”殷之遥看着他,闷声说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告白了没。”程妄倚在屋檐廊柱边,平静地说:“我准备告白了。”“哦。”殷之遥心里有些憋屈,于是对他凶道:“那你去啊!”他淡笑了一下:“她曾经说过,狗才喜欢我。怎么办,我不想让她变成出尔反尔的小狗狗。”殷之遥反应了好久好久,像是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脑子里炸开了噼里啪啦的烟花。他说的那个女孩,不会是她吧!程妄仍旧笑着,昏暗的灯光下,他眼底泛着温柔的光。“所以,很为难。”他说道:“她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人还不少,偏不喜欢我。”然而,就在程妄转身的那一刻,殷之遥猛地转抓了他的衣角,咬着牙,轻轻地“汪”了一声。程妄顿住脚步,忽然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似的,回身使劲儿揉了揉她的脑袋:“狗妹,你太可爱了吧!”“你很烦!”殷之遥红着脸,越发生气地瞪他:“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程妄挡在她的身前,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一把小雏菊花束,花束被他保护得很好,即便他全身都湿透了,花瓣却没有沾染水珠。“这么多年,哥哥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嗓音低醇,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娓娓地说:“分开之后,频繁地梦到你,发了疯一样想你,看到你的短信会高兴好几天...无数次编辑好了信息,但是又删掉,不敢打扰你。哥哥真的…想你。”认真地听着他说完这些话,她的脑子木木的,一直以来希冀的幸福,来得太多太快,也太突然了,殷之遥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你...不会又是想让我当你的工具人吧。”她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极其破坏气氛的话:“你是不是想用我来忘记那个女孩?”没想到自己一番真诚的表白,竟然被她曲解成这样,程妄惩戒地拍拍她的头:“狗妹是听不懂人话了吗,要哥哥也学狗叫?”“那你学啊。”她刚刚都学狗叫了,才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呢。程妄还是个挺要面子的人,见四下里没有人,终于顺从地“汪汪”叫了几声,还学得挺像。殷之遥终于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说,哥哥真的好喜欢你,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机会,当你的男朋友?”直到此刻,殷之遥才终于回过神来,喜悦而甜蜜的情绪快要把她的胸腔占满了。见她羞涩不言,程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大概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殷之遥诧异地望向他,听他继续说:“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管机会多么渺茫,哥哥总要试试看,不然,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好了。”“哪有这么绝对,一生还长着呢。”他将她稍稍拉近了些,温柔地替她挽起了鬓间的一缕发丝,附在她耳畔,柔声道:“一生是很长,但是没有你的一生,对我而言,才是最漫长的折磨。”殷之遥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不会在此时此刻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而不至于兴奋过头晕厥过去。她已经习惯了逃避,习惯了伪装,习惯了躲藏...竟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程妄还以为,她真的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