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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的兜儿里装了一份杨恭如签署的形象代言合约,合同期五年,报酬为零。这一整天,孙燕儿走路的姿势都特怪,大概是文龙昨晚没做什么准备就硬捣菊花门来着… 回到北京后,侯龙涛首先给古全智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想见毛正毅。本来他以为对方会找一些借口来搪塞自己的,没想到古全智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要侯龙涛马上就到他家去,说是有一些重要细节要交待。 “毛正毅现在就在北京附近,你要想见他很容易。” 古全智这次倒是没拐弯儿抹角儿,“本来我是要自己去见他的,既然你有意,帮我把话儿带到了也就是了。” “北京附近?青城?” “五天之后,会有人领你去的。” “古叔叔要我带什么话儿?” 对方没有明着否认,侯龙涛也就很识趣儿的没再追问。 “很简单,现在的已经快到正经把他推上前台的时候了,不管他自己是不是清楚,有些利害关系还是需要提醒他的,但你知道,很多话不是人人都能说的,特定的事情就得由咱们去做。”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是想去痛打落水狗的。” “没问题,你把正事儿办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老毛不是你想的那么傻。” 古全智在学生的耳边授意了一番… 从古全智家出来,侯龙涛也无事可做,顺路去了一趟宝丁的派出所,虽是“非典”时期,所长还是需要在岗上坚守的。他也没事先打电话,直接就“冲”进了所长办公室,只见办公桌儿上堆了两大摞文件,宝丁正紧锁眉头,聚精会神的审阅,侯龙涛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哥们儿这么认真的工作,“嗨,干嘛呢?” “哎哟!我cao,你他妈吓我一跳,” 宝丁把原本前倾的身子靠回了椅背儿上,“你丫干嘛来了?” “没事儿,正好路过你们所儿门口儿,进来瞧你一眼,” 侯龙涛往办公桌儿前的椅子上一坐,“你丫忙什么呢?” “cao,都他妈快烦死我了。” “怎么了?” 侯龙涛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是外地来京人员的登记表。 “就他妈十三号夜里,离这儿两条马路的那个浴池,死了七个。” “真的?” “真的,一家三口儿和四个打工的,全他妈是被人按到水里淹死的。” “他杀啊!” “要是自杀或者事故,我用得着这么上心吗?这非常时期,出这种大案子,市局的头儿一下儿就炸了,限刑警队一个半月之内破案。” “那就让他们去破吧,你急什么啊?” “你他妈傻啊?在我的管片儿里,我脱不了干系的,而且你知道我这所长是怎么来的,破不了案,您那二十万的功效就算到头儿了,娘的,那帮刑警队的傻屄昨儿就来这儿骂了我个狗血喷头。” “用不着担心,大不了不干了呗。” “我喜欢当警察。” “那就上别地儿当,不就是再花点儿钱吗?” “干什么啊?” 宝丁点上烟,“咱们兄弟归兄弟,我没有老用你钱的道理。” “丁儿啊,你又不是白拿,再说你真的跟我分你我吗?” “嘿嘿,当然不分了,你的就是我的。不过说实话,我是想破这个案子,毕竟我是警察,吃这碗饭,我就得干这个活儿,所长虽然是花钱买的,但我李宝丁不是草包一个,我他妈这次就要争这口气。” “你丫是不是昨天被骂爽了?” “没错,骂得我真他妈叫一个爽。” “那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不过老外地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 “一下儿做了七个,肯定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而真正结伙儿抢劫的北京人是不会下这种狠手的,最有可能的是流窜作案的惯犯。” “那你查这些有暂住证儿的有什么用啊?他们既然敢到你这儿登记,八成儿就没什么问题,再说你这么从几万、几十万人里找,不等于是海底捞针嘛。” “这么跟你说吧,案情并不明朗,除了抢劫杀人,仇杀的可能性也没被排除。” “如果是抢劫,我想案犯肯定是和受害人有关系,要不然不至于灭口的。” “这点我们当然想到了,对死者熟人的调查已经展开了,但现在的罪犯越来越凶残,不一定是因为认识才灭口,反正现在我头大着呢,暂时也就只能是瞎猫撞死耗子。” “得,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侯龙涛站了起来,“如果我的人有什么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成。” 宝丁挥了挥手,又扎进了文件堆里。 侯龙涛这么快就走人是另有打算,德外和宝丁的管片儿是“东星”势力最牢固的所在,也就是“东星”成员活动最频繁的两个地方,他首先要确定与自己有关的人与此事无关。他给麻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召集坛子、二毛儿、三毛儿和大狗到“东星初升”见面,后三个人都是宝丁没上任之前就在这片儿领着小流氓儿混的,后来才被收入“东星”的… “东星初升”也根据市政府的指令停业了,因为侯龙涛先去为月玲买了一幅耳坠儿当生日礼物,花了一个多小时,所以当他到了娱乐城的时候,他找的五个人都已经在小舞厅里等他了。 “二毛儿,你们那片儿出了七条人命,你们听说了没有?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侯龙涛上来就开门见山。“听说了,那个浴池吧?离我家就两步道儿,不过不知道什么人干的。” 大狗先回答了。二毛儿和三毛儿的回答也差不多,因为警方封锁 消息,麻子和坛子这两个德外的主儿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能肯定不是自己人干的吗?” “自己人?” “‘东星’的人,能不能肯定你们的手下与此事无关?” “绝对能,绝对能肯定,自从我们跟了您之后,除了收保护费,偶尔打打架,别的犯法的事儿我们都不干了,没工作的兄弟们都散在各处帮您看场子,挣您那份工资就足够养活老婆孩子了,没人会参与抢劫的,更别提灭门了。” “你怎么知道是抢劫?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一家子?” “啊…” 大狗被侯龙涛瞪得直发麻,“我也是听说啊,我们家楼上楼下都传开了,说是抢了十好几万,一家七口儿,大人加孩子,全是绑起来砍头的。” “放屁,没他妈那么血乎。你们可给我想清楚了,要是最后查出那事儿跟你们的人有关,你们也没好日子过。” “这…那我们还是回去问清楚了再跟您保证吧,不过我觉得真不会是咱们的人干的,您平时一直都警告我们不许下重手伤人的,就连拒不交保护费的,您都强调只对物不对人。自从跟了您,我们真的就没犯过事儿了。” “真的吗?” 麻子闲得难受,插了一句,“你们丫那不嫖不赌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他妈滋屁了?” 大狗站了起来,横眉立目的瞪着麻子。“怎么招啊?不许说话啊?” 麻子也起来了,一梗脖子,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别看他们都吃的是“东星”这碗饭,但毕竟不是一片儿的,平时也没见过面,又都是谁都不服的地痞出身,两句话就能戗起来。 “都他妈给我坐下!” 侯龙涛拍了一下儿桌子,“让你们来是说正事儿的,变成窝儿里反了?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下面做小的都和睦相处,你们这帮当大哥却这个cao行,不丢人吗?” 他平时就是为了防止现在这个情况出现,看场子的手下都是打破区域界限安排的,德外的人、宝丁管片儿的人,自己家那片儿的人和大胖的人全混在一起,没想到治了下面的,上面的却冒泡儿了。 老大发话,麻子他们自然都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挑起内讧,后果不用我说了吧。” “不用。” “不用。” “那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是好兄弟,” 侯龙涛扔给麻子和大狗一人一根儿烟,“和生财,分生祸,记住了这六个字。” “是。” “刚才我说的那件命案,你们回去之后,跟你们的手下交代一下儿,如果谁听到什么风声,要立刻通知我,但我不是要你们去调查,不要到处去问,能有消息送上门来最好,没有的话就算了。” “您管那事儿干嘛啊?不会是死的人里有您的朋友吧?” “不是,咱们是北京市民,当然要协助警方破案了。” “啊?” 大狗他们只知道派出所的人被侯龙涛买的通通的,并不知道宝丁是他的密友,“太子哥,警察收了您的钱,该是他们为您干活儿才对啊,再说咱们可是出来混的,怎么也不能帮警察啊。” “什么出来混的?我是正经商人,‘东星’是合法的商业集团,你们都是‘东星’的雇员,都他妈是模范市民,懂不懂?” “啊…这…懂…” “懂你个大头,那家浴池交没交保护费啊?那块儿地方是不是‘东星’的地盘儿啊?咱们帮警方点儿小忙儿不应该吗?” “cao,对,敢在咱们的地盘儿犯事儿,摆明了是不给咱们面子,咱们应该自己把那帮丫那找出来做了。” “谁动手啊?有人愿意背杀人罪吗?” “这…” “哼,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侯龙涛笑了笑… 第111章 落井下石 “非典”带给侯龙涛的不全是负面影响,难得能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不用干活儿,他终于有机会天天扎在美人儿堆儿里享受红粉之乐了,八个美女令人垂涎的身体随时供他享用,最多的时候七个爱妻一起在床上,十四条粉腿、十四座丰乳、十四瓣美臀,二十一个细嫩的小rouxue,仙人也要嫉妒死了… 星期六晚上,侯龙涛没有再到处乱跑,是在“天伦王朝”过的夜,第二天早上9:00的时候,他提着一个电脑包儿来到了饭店门口儿,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200,这辆车虽然挂的是民牌儿,但寇在仪表盘上的一张红底儿的通行证儿上写着“国A”两个凸起的白字儿,司机是个面无表情的平头。 奥迪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越开越偏僻,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灰色的“城堡”开到近前,只见高高的墙头上围着几米高的铁丝网,来回走动的不是普通的狱警,而是像青海关压重犯的地方那样,全都是肩背步枪的武警,铁门的边儿上挂着一块大牌子,上书七个黑色的大字,这里就是因关押过“四人帮”而闻名的北京市秦城监狱了。 两人下了车,司机向门前的武警出示了一张“纸”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警察从里面出来接侯龙涛,把他领到了一间小屋儿,这间屋子被矮桌和钢化玻璃的隔段分成两半儿,是典型的探监室,带路的警察没有进来,侯龙涛一人坐在了椅子上,过了一阵,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人从隔段另一头儿的小门儿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毛正毅,他看到玻璃对面儿的人居然是侯龙涛,不禁一愣,但还是坐了下来,“小赤佬,侬来做什么?” “哼哼哼,当然是来看毛总的,看来您在这儿受到的待遇还算不错嘛。” 侯龙涛早就想到了,老毛一定是被安 排在“特别犯小院儿”的,那里以前是用于关押重要的政治犯,现在基本上囚禁的是还未被起诉,只属于由于案情的重要性,隔离审查的涉及重大经济案件的人。 “小赤佬不要废话了,侬到底想干什么?” “唉,毛总,实话实说吧,我是来救您的命的。” “放屁!侬救得了我?侬以为侬是个什么东西?” “对对对,我只是个小卒子,但我还是能给您指条活路的。” “用侬cao心?侬把我的老底都掏了,除了坦白从宽,我没有第二条路。” “傻屄,亏你也当过一方霸主。” “侬说什么?” “管志诚是谁,您知道吧?” “当然知道。” “知道他什么下场吗?” “死刑。” “知道他出事儿的时候,北京钢铁公司的总经理是谁吗?” “是谁?” “我也不知道。” “侬在耍我吗?” 毛正毅一拍桌子,暴怒而起。侯龙涛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党委书记贪污、受贿,总经理会不知道?他会没份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毛正毅再傻也能听出对方话里有话。“据我所知,他当初也受到了调查,但一个口儿严,一个口儿松,抗拒的被调到别的地方当官儿,坦白的被枪毙了。” “侬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您的很多老朋友都离开上海,去别的地方发财了,您听说了吗?” “听说了。” 老毛知道侯龙涛指的是最近上海市的人事调动。 “那我就更不用多废话了,主要目标儿达到了,您只不过是过程中的牺牲品。当然了,您属于是罪大恶极的那种,要想再当官儿是不可能的了,但想在一段时间之后再呼吸高墙外的空气还是不成问题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您可要慎重考虑啊。” 侯龙涛乐呵呵的搓着自己的下巴。 “为什么是我?” “枪打出头鸟,做人太嚣张就容易引起麻烦,不是吗?” “侯龙涛,侬不要太美了,侬不过是把枪。” “但我不招上、不惹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