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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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朏推开院门,顾荣正倚在一把藤椅上休息,他身边照例站着江落。二人皆着宽袖深衣,头发披散,显然是刚洗过。 顾荣请他过来,江落则面上一片赧色,因为顾荣刚让她用嘴给他含过。 她不想现在看见谢朏,但顾荣攥住她的手不让她进去。 江落作了一礼,低着头唤他“谢相”。 谢朏温声道:“我父亲跟你母亲是表亲,阿落合该叫我兄长才是。” 江落半垂着眼,满脑子都是“道貌岸然”四个大字,她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道:“云泥殊路,不敢高攀。” 谢朏沉默了几秒,徐徐说:“你与江淹已经入了谢氏族谱,我们是一路人了。” 闻言江落目瞪口呆。 谢朏颇为得意,端起茶抿了一口,表现出那种高位者俯视低位者的姿态,甚至都做好接受江落对他表达感谢,顶礼膜拜的准备了。 谁知江落居然恶狠狠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士族、寒门对我又有什么区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好实现你的利益最大化罢了。” 谢朏都惊呆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在江落眼里居然是这种形象。 顾荣则泰然自若。 江落吸了吸鼻子,她又甩开顾荣的手,抬起头颅倨傲道:“还有你。” “你总觉得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就得感激你,你还觉得我不接受就是我不识好歹。” “但是又不是我求着你为我那样做的,你就是在自己感动自己。” “你俩就是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顾荣眼神变寒,他看着江落说:“最近对你太好了是吧?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江落咬了咬唇,放低声音道:“那你罚我好了,你各种手段我都见识过了。” “反正你就会这样。”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顾荣都被气笑了,他觉得江落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 “啧,真是脾气见长。” 他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在她手心撩拨,吓唬她说:“阿落,那根本算不得什么手段,我真正的手段,你怕是还没见识过。” 江落果然老实了。 顾荣看了看谢朏,示意他继续说。 北方过来的士族越来越多,他们都看上了富庶的三吴地区,但是除了会稽郡还有大片土地尚未开发之外,吴郡和吴兴郡的人口和土地早已发展地很充分,那里是江东士族的聚居之地,是他们的老家。 现下两边正挣地厉害,顾荣又把那么大一块地给了北方士族,两边剑拔弩张,都想新仇旧恨一起算,就差没打起来了。 二人商议着早点开发会稽郡,在那里广建田园,修造山间别墅,引诱北方士族撤出两吴地区,都搬到会稽郡去。 江落在一旁听地十分憋屈,因为她看到这俩人狼狈为jian一起算计的模样,就觉得他们在暗地里肯定也是这样聚在一起算计她的。 等二人商议完了,谢朏起身拍拍衣服就走了,他也没跟江落道别,江落那样想他让他挺伤心的,他觉得她一点也不懂他的苦心。 他俩的事情是完了,江落就要倒霉了。 顾荣重重放下茶盏,扯了扯衣襟,拽过她质问:“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现在怎么不说了?” 江落退了一下,又被他扯回去,她踉跄了一下说:“我说完了。” 顾荣睨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心里是不是盼着我赶紧去死,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江落皱了皱眉说:“我根本没那样想,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而且你都答应要放我走……我身体都好了……” 说到此处她恍然大悟,瞪大眼睛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放我走?” “你骗我是不是?” 顾荣理了理衣袖,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说:“是。” “你又骗我。” 江落眼眶马上就红了,她微微跺着脚往后退,大声说:“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受不了你了,真的受不了你了。” “你是个骗子,还是个杀人犯,没人能受得了你这样。” 说着说着她还蹲到台阶上哭,长发落了满肩。但长年的习惯让她做不出什么大动作,即使她现在蹲在那里撒泼,也并不让人讨厌,反而给她毫无威慑力的长相平添一份生机。 她似乎发现了顾荣现在不舍得对她做什么,最近异常任性,经常说受不了他了,还骂他是个“杀人犯”。 顾荣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养了一个不听话的闺女,要不是对上次的情况仍然心有余悸,他体内的戾气差点就要压抑不住。 她还在那里一抽一抽地哭,顾荣真想把她扔出去,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三个月,还有三个月,等她好彻底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果然下了床她就没一刻是安分的。 但是大夫说了,总让她哭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不易受孕。 顾荣眼波流转,眯着眼摇了摇手中的麈尾扇,随后挥挥手,让附近的部曲退下去。 他起身走到江落面前,蹲下去,用两指挑起她的下颌,江落嘴巴微张,有点紧张地看着顾荣那张妖冶邪气的脸,一时忘了哭。 顾荣舔了舔嘴角,出其不意地,稳稳地亲上去。 顾荣回吴郡了,走之前他给江落买了一个小院子,还说他再也不来建康了。 他还数落了江落一顿,说她是天底下最刁蛮难养的女子,比小人还难养。 他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你却是比小人还养不熟的女子。” “我看见你就烦。” “只要你在建康城,我就绝对不来。” 他环视了一圈她的小屋,鄙夷道:“你就在这破屋里孤独终老吧你。”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还一脚踢翻了她刚买的花种子。 江落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在意地去把种子捧起来,拿起小锄头开始挖地,种花种菜,乐此不疲。 顾荣不在的三个多月,她不仅把院子打理地井井有条,还用字画跟别人交换了一些书籍,整日里看书练字,忙地不亦乐乎。 后面她又结识了一个渔夫的儿子,那个少年非常仰慕她的一手好字,不在乎江落是个女子,缠着她让她教自己练字,为了讨她欢心,还送了她一群鸭子。 顾荣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安慰自己,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玩,总好过她一直惦记那个姓裴的。 顾荣攥紧毛笔想:不就是一群鸭子吗?等他把这边的别墅修好了,就在湖上建一处荷塘,从山上引了温泉水下来,到时候此处就会有开不尽的莲花,数不完的鸭子。 “顾大人?顾大人?” 一众士族看着顾荣脸上突然浮现的古怪笑意十分不解,还以为规划的方案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人大胆地唤了他几声,顾荣回过神来,不耐烦地说:“继续。” 深秋的时候,吴郡的事情差不多料理完了,就等着来年验收成果了。 顾荣又听说那少年送了江落许多野雏菊,现下小院子里开满了菊花,俩人整日厮混在一起。江落还送了他几副字。这可把少年高兴坏了,他说他一定要把这几个字挂到床头,日日膜拜。 使者还没说完,就听到顾荣“咔嚓”掰断了一支笔。 江落的房子在乌衣巷和淮水民居之间的交界处,前门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后门外是高门贵族们的高墙。 她最近跟着那个少年迷上了钓鱼,早出晚归地快活极了。 今天她按时背着一篓鱼,傍着深秋的暮色往家里走,远远地就发现门没关,她以为自己忘记关门了,也没太在意。但是到了门口,她的鸭子也没出来接她。 那些鸭子被她养熟后,听见她的脚步声就会排成队往她身前凑,走哪里跟哪里。她觉得很有趣,特意在前门那里开了个口,每天回家都能看到一群鸭子从洞里鱼贯而出,就像一队随时待命的亲兵一样,让她很有成就感。 等她进了院门,却发现顾荣捧着一本书气定神闲地坐在她的院子里,她的雏菊全被拔了,在墙边堆成一坐小山,她的鸭子被一条绳子串在一起,高高地倒吊在梧桐树下。 江落气地发抖,顾荣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冲她勾了勾手。 由于以前被他控制太久,她不自觉地就过去了。 顾荣掏出一张手帕,边给她擦脸边埋汰她:“看看这都是什么?满脸阴沟里的污水。” “身上一股鱼腥味,头发上一股闹市里腌菜的酸味,整个人都散发着跟卑贱之人待久了的味道。” “快点滚去洗干净。” 鱼篓里的鱼还在她背上扑棱,江落气愤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顾荣嫌弃地把手帕往鱼篓里一扔,从角落里出来两个人过来跟江落说:“水已经备好了。” “江小姐,请。” 江落还是不动,顾荣正要发作,却看到门外闪过一个人影,随即他眼里掠过一抹狠辣,猝不及防地捧着江落的脸吻下去,咬地她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