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 第75节
书迷正在阅读:淤青、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偷情二三事、哦,是性欲啊、嫩芽、烂熟莓果真的爆酸、三张剧票(兄妹骨科)、帝国囚笼、别有用心的姐夫
不过,朱颜自问,她好像从来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 “说好的让我一个人去,你今晚不许踏出宫门,悄悄跟在后面,另外,把杨新换成刑恩。”朱颜可不想一晚上对着杨新那张肃着的黑脸,谁知道狗皇帝会交待杨新什么话。 相比于一板一眼的杨新,刑恩机灵活泛许多。 狗皇帝听得额上青筋暴跳,恶狠狠说出两个字,“不行。” “刑恩也是你御前的人,你都同意我出宫了,又何必再跟我纠结谁跟着的问题,再说,又不只一个人跟着。” 只差临门一角,朱颜难得开始有心,来和狗皇帝讲道理,“九郎,你看,我打过杨新巴掌,他肯定对我有意见,说不定心里暗暗记恨我,等着报复回去,让他跟在我身边,你放心?” 朱颜觉得,她说这话时,特别像一个进谗言的妖妃。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么么哒~~~喜欢记得收藏,订阅,按爪哟~~~ 第92章 盛世景象 双方僵持之下, 到最后,跟随朱颜出宫的人,既不是杨新, 也不是刑恩, 换成了御前第三位中常侍常兴。 常兴为人严谨,据说精通算术,管理着皇上的内帑,较少显露于人前。 用狗皇帝的话说, “不像刑恩与杨新,不必担心被认出来是御前的人。” 朱颜是不大相信这个说辞。 因为随行的人员, 除了贴身伺候的曲姑与秋叶, 常兴又带上八个内侍,外加四十名羽林作护卫, 当朱颜看到这个阵仗时, 着实吓了一跳。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不寻常。 她这哪是私下出宫,分明是光明正大出宫, 估计她走哪,他们都会先进行清场。 听襄阳公主说,城中贵家女娘灯会出行, 也只带上十来个仆从。 朱颜想让狗皇帝减人,只是还未开口,狗皇帝似早预料到一般,不容商量, “要么朕跟你一起, 要么让他们跟着。” 听了这话, 朱颜只得选择后者, 坐上两匹赤马拉的封闭安车。 狗皇帝亲自把朱颜送到出宫的左掖门前,马车停了,车厢内抱着她不愿意撒手,“阿颜,真不要朕陪你去?” “……” 朱颜快受不了他的婆婆mama,今天的狗皇帝太反常了,都不大像他自己了,俗话说,人无常态必有鬼,“陛下既答应我一个人出宫,就干脆点,别磨磨蹭蹭的。” 狗皇帝一听,立时气得个倒仰,捧起阿颜的脸,狠亲了两口,骂了句没良心的,“戌时末刻前回宫,不然朕就出宫去寻你。”说完,转身气咻咻地下了马车。 戌时末刻,换算成后世时间,大约是晚上九点之前。 现在是申正,是下午四点。 朱颜算了下来,包括来回路上的时间一个小时,她真正待在宫外活动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小时。 随着曲姑与秋叶进入安车内,马车重新启动。 从左掖门出宫门,过延喜门离开皇城,一路直行,途经永兴坊,抵达安兴坊,襄阳公主早得了消息,马车抵达前,已在坊间正门口等候了。 “先去我府上。” 襄阳公主上了朱颜的安车,“我猜到九郎会同意,但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来,他也能放心?” 朱颜靠在隐囊上,没接这话。 难得出宫来,人不在眼前,她一点都不想提及狗皇帝。 抬起头,透过半开的车窗口,望向外面的街坊,扎有一排彩棚,挂满了各色花灯,安兴坊外,矗立一座数十丈高的巨型花灯树,挂有数千盏灯,只是眼下是白日,天上浅白色的太阳光,使得点燃的灯火,显得并不明亮。 “这株大花灯树是谁家扎的?”朱颜问道,觉得夜里应该很漂亮。 襄阳公主撇了撇嘴,“除了那位好姑母,还能有谁。” 听话里的嫌弃,朱颜便明白了,安兴坊内一共两座公主府第,一座是信都长公主府,一座是襄阳公主府,信都长公主是襄阳公主的前婆母,坊间正门口这么显眼的好位置,很适合扎大型的花灯树。 这是襄阳公主没抢过信都长公主。 朱颜笑着安慰襄阳,“明年你提前准备,抢先把地盘占了。” “她是长公主,又是长辈,我哪争得过。”襄阳公主一脸无奈。 她自问,对信都长公主这位现姑母、前婆母可没多少尊重,不会因为信都长公主是长辈而退让,更多是因为长公主的名头,这一次,因坊间正门口争夺花灯位,她在信都长公主那受了些气。 所以,她今日进宫,才会突然萌生出邀请朱颜来她公主府赏花灯。 邀请之后,她心里不仅希望朱颜来,更希望皇上能来,好让她去信都长公主那儿显摆一回,把受的气给甩回去。 襄阳公主摇了摇头,“不说这晦气的事,我在府邸门前扎了两个小型灯树,特别漂亮,等天黑了,你好好瞧瞧。” 朱颜轻嗯了声。 目光贪婪地望着外面的一树一草,一屋一瓦,安兴坊住的多是权贵人家,但见一连片的青色高楼连苑而起,尽显富丽堂皇,飞檐高啄,衬得气势恢宏,道路两旁成荫的榆树槐树间,一座座临时扎起来的彩棚外挂满了花灯。 各色样式丰富多彩,耀人眼目。 到了夜里只会更漂亮。 朱颜有些期待夜幕降临,又不希望来得太快。 公主府邸很气派,大门开在坊墙上,门口有两列甲士看守,朱颜同襄阳公主下车时,看守的甲干已全换成了随行的羽林卫,这次羽林卫的领头人是任法善,小半年不见,朱颜隔着帷帽看出对方变化极大。 人比之前壮实了,也长高了,身上的那份狠劲还在,桀骜的气息却消失了,眼睛依旧明亮得惊人,如猎鹰般敏锐,朱颜目光刚望过去,就被对方察觉并捕捉到。 任法善近前两步,询问道:“娘娘有何差遣?” “无事,只是没想到,你长得这般好看。”朱颜夸奖道,想起当初第一眼见到任法善时,一脸的乌漆嘛黑,完全看不出五官,狗皇帝看人,倒真有一双慧眼,眼前的任法善,抛开身上的狠厉气势,一张白皙如玉的俊脸,再配上一头黄发,跟后世的男团有的一拼。 朱颜又问道:“你身上的伤都好全了?” “全治好了,多谢娘娘关心。”任法善红着脸,嘴里憋出两句干巴巴的话。 襄阳公主看到任法善的反应,打趣道:“黄毛儿,说话就说话,你脸红什么,是不是从来没跟女娘子说过话?” “不是。” 任法善抿紧了嘴,目光变得冷厉,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因为一头黄发,他打小遭人嫌弃,被骂胡儿、杂种、黄毛,所以,一听到有人夸他长得好看,他心里便很高兴,一高兴就上脸,脸变红。 最不高兴被人叫黄毛儿。 襄阳公主还要追问,突然感受到周身有一股危险的气息,似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常兴看到朱元妃和襄阳公主围着任法善说话,皱了下眉,走过来,出声道:“娘娘,门口风太大,请您先入府。” 襄阳公主听了,却如蒙大赦,拉起朱颜的手,记起主人的本分,没让常兴抢过去,领着朱颜走进大门。 过了萧墙,垂花门,襄阳公主才小声嘀咕,“阿颜,刚这黄毛,是什么人呀?眼神狠厉得跟野兽似的,九郎怎么放心让他来给你做护卫?” “他叫任法善,你可以叫他名字,也可以称他一声任执戟。”朱颜提醒襄阳公主,执戟隶属亲卫,是正九品,想了想,补充道:“他是苏一泉苏校尉的徒弟。” 最后一句话,才引起襄阳公主的注意。 任法善是无名小卒,她不认识,也没兴趣去记住,但苏一泉的名字却如雷贯耳,苏一泉是皇上宠臣,从马奴到屯骑校尉,深得皇上信任。 “他应该不喜欢被人叫黄毛。” 朱颜又道,刚刚她察觉到任法善的眼神变化,况且,大虞朝可不像后世,一头黄发本身就被视为异类,遭人歧视,大家的正常审美依旧停留在黑发黑眼白肤的层面。 襄阳公主听了,含笑回道:“行,我记住了。” 心里没忍住暗暗吐槽:黄毛儿作奴婢就罢了,竟还收作徒弟,果然另类师傅,带另类徒弟。 襄阳公主府中有一座五层高楼,站在第五层,不仅能俯览整个公主府的布局,也能俯看整个安兴坊。 襄阳知道朱颜时间不多,却想多看看外面的景象,所以,来府里的第一站,便是引朱颜去摘景楼,观看京都坊间全貌,连晚膳也在摘景楼的五楼用。 安兴坊内住的都是权贵人家。 朱颜自从上了高楼五层,耳畔的丝竹管弦、笙箫礼乐声就不曾绝过。 入眼处,装饰华美的高楼,雕梁窗户上刻有合1欢花的图案,望楼的双阙,像凤凰垂翅般精美,各个宅院府邸门前,一株株花灯树上挂满各色灯盏,系上彩绸绫缎,悬有金银片、玉穗带,如一树繁花绽放,美轮美奂。 夜色降临,暮色四合。 万家灯火点亮全城,各坊间街市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都身着锦绣衣裳,各处花灯树、花灯轮、花灯柱的灯光,逐渐点燃,乐工、杂技百戏等艺人纷纷出动,各个彩棚花灯旁,喷火钻火圈、拔河跳索斗鸡等娱乐活动,一应俱全。 朱颜不喜欢人力抬的肩舆,因此,和襄阳公主一起出门逛安兴坊时,坐上襄阳公主府的那抬亭屋式肩舆,临时改用两匹马来拉。 朱颜脸上戴着一张彩绘的兽首面具,看起来狰狞可怖, 这是一场奢华的盛宴。 人们踏歌狂舞,只见锦绣富贵,只见繁华风流,盛世之景,这里,远离边关的紧张,远离鄯州城的凄凉,突然间,她有些理解,狗皇帝去年夏天,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鄯州城。 因为那里,能让人清醒。 狗皇帝很清醒,但朝中其它人呢,中书令谢无写出来的诗:二十年来平章事,多少功夫造太平。 诗中说如今太平之世不容易,只怕也有劝谏皇上不要轻启战端之意,毕竟高昌与东胡已开战三个月,而苏一泉去北地居中调停,至今毫无音讯传来。 苏一泉的行动,除了皇上,谁都不知道。 朱颜胡思乱想间,突然眼前闪过一张熟悉的脸,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真的是那个道士,一身道袍,看起来,倒比六年前,更飘逸,朱颜急忙喊道:“停,快停车。” “阿颜,怎么了?”襄阳公主见朱颜要下车,忙拉住她。 襄阳公主不太敢放朱颜下舆轿,只是不用她来拦,很快常兴便上前了,“娘子有什么吩咐?” “那个人,去把那个算命的道士抓住。”朱颜眼盯着前方一个巨大的灯轮底下的人影,伸手指了指,却见对方一个闪身,很快就没入人群中,急得她直接跳下车,推开常兴,朝那个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母仪之美 朱颜再心急, 在密密麻麻的人潮面前,也显得徒劳。 刚走出几步远,便遭到好几波推搡, 不但眼睁睁看着对方溜走, 也被紧跟上来的常兴,给拦住了去路,“朱娘子,请朱娘子先回车上, 任执戟已带人去抓那个道士了 。” 任执戟,即任法善。 追出去的任法善, 带上四个羽林卫用蛮力开路, 此刻,已赶到那个巨大的花灯轮底下, 可惜那道身影淹没于人潮中, 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