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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万元户家的娇软小女儿 第25节

    其实欧阳轩平时最看不上那种左一句我爸怎么样右一句我妈怎么样的人,连多跟这种废物说两句话他都嫌浪费自己口水,所以他现在也挺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忍不住想跟谢免免这个乖乖女在一起待着,还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他们俩简直就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

    硬要说的话,欧阳轩也只能解释为——谢免免是他见过唯一不怕他的小丫头,或者说可能之前也怕他,但是不怵他——他就觉得看着怪新鲜的吧。

    外语实验班那事,免免这几天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以至于她甚至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明明照着爸爸mama说的,很快就能定下来的事,她偏要弄得这么复杂。

    一时憋不住,免免就这么靠在医院刷了半拉绿漆的白墙上,把这件事说与欧阳轩听了。

    结果没想到,欧阳轩听完以后,就回了句:“……就这?”

    免免不大乐意:“这是很重要的事呀。”

    “那既然对你那么重要,你就按自己想的做啊,犯得着思来想去纠结这么久,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还要别人教你么?”

    第39章 少来往

    欧阳轩跟免免的班主任虽然说话的方式不一样, 但传达的意思居然都完全重合了。

    免免忍不住按住了太阳xue,他们都问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她好像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

    欧阳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烦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之前你师姐那个事, 你不是开导她开导得挺好么, 我听了几耳朵, 你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挺有主见嘛。”

    “那不一样。”免免小声说, “那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有离开凌友俊,师姐才会解脱啊, 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不是没有第二种选择, 是你知道什么选择对她自己更好。”欧阳轩淡淡地瞥了免免一眼, “但是轮到你自己头上的时候,你仔细想想, 你想的到底是‘怎么样对我更好’,还是‘怎么样对我爸我妈、我那一大家子更好’?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你自己挺不负责的么?”

    “我……”免免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 话到嘴边,才发现她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欧阳轩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以至于免免愣在了原地,半晌没说话。

    “总之, 你再仔细想想吧——多大点事儿。”欧阳轩最后说道。

    这天晚上又弄到挺晚, 其他人把那几个袭击免免和欧阳轩的混混扭送去了派出所,几个混混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物,在警察叔叔的言辞审问下把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事果然是凌友俊在背后使坏。

    凌友俊把事做到这份上, 这件事当然是不能善了了, 他跟他雇的那几个打手都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警察还通报了凌友俊的单位,他这工作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这些事都了了以后,免免才算是心里卸下一块石头。这些日子以来她忙了太多事情,又受了不少惊吓,晚上收摊从饭店回来的谢卫国跟刘晓燕听了这事,都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他们家乖乖的免免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

    刘晓燕担心免免本就体弱,又因这些事伤了神,夜里特地给她拿奶锅热了一锅牛奶,看着免免喝下去了,才念念不舍地合上门出去。

    免免在床上躺着,还依稀能听见门外爸爸mama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声音。

    刘晓燕说:“你看看,稍微不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出这么大的事。好在我们没同意她去那个什么外语班,我自己闺女我自己心疼,她这辈子都要好好在我眼皮底下待着,哪儿都不能去,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点。”

    谢卫国叹气:“是是是,谁说不是,这事儿肯定的。也没多久了,明年她就上高三了,后年就高考了。等读了大学,到时候再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男娃,处一处,差不多了就结婚,就这么按部就班地来,出不了岔子。”

    谢卫国和刘晓燕嘀嘀咕咕地边说话边走远了,而免免躺在床上半晌没合眼,脑中一直来来去去回荡着今天欧阳轩跟她说的话。

    欧阳轩虽跟她认识时间并不久,却是神奇地一语中的——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首要考虑的确实永远都是身边的人会不会开心,只要身边的人高兴,有所收获,她就觉得自己也高兴。

    免免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向来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亦或是必须要实现的想法,那她的人生,就全都按照爸爸mama希望的那样来,就很好。

    ——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吗?

    免免心事重重地翻了个身,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这么想着。

    *

    第二天一早,太阳光蒙蒙亮起,而免免在闹铃“叮铃铃”的响声中挣扎了一会儿,没爬起来。

    谢旋平常比meimei起得晚些,一般他起来的时候免免都已经洗漱完毕在吃早饭了,可他今天睡眼朦胧地起床,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一点meimei的动静都没有。

    于是谢旋去敲免免的门:“免免?起来了吗?”

    门里传来了一声沙哑而虚弱的“哥哥……”

    谢旋一听免免这声音就觉得不好,连忙把门拧开了,果不其然,免免捂在被子里,小脸通红的,这一看就是发烧了。

    谢旋对这场景熟悉得很,免免从小就爱生病,谢旋小时候体质好,一年也生不上几次病,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meimei把他没得过的病全得了一遍。

    一降温换季,季节性流感就跑不了;冷着了,热着了,累着了,这些在谢旋看来根本不是事儿的状况,都能让他meimei发烧卧床。这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家人精心养育的原因,免免的体质总算好些了,没小时候生病那么频繁。想来这几天连日的事件和心惊rou跳到底还是太劳神了,这是身体“秋后算账”来了。

    谢旋倒了杯热水看着免免喝了几口,又翻出药箱里的水银温度计:“来,量量体温,咱们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免免乖乖接过温度计放在腋下,蔫蔫地说:“哥哥,不是高烧,不用去医院的。”

    这么些年过去,免免虽不至于到久病成医的地步,但对于自己生的什么病、到了个什么程度还是很有预判的,到底她也算这方面经验丰富了,大概感觉一下就知道自己烧几度。

    果不其然,等时间一到,谢旋举着温度计看上面的水银刻度:37.7度。

    “低烧,不严重的。”免免说,“哥哥,你去上学吧,你这几天有考试吧?我自己在家躺着休息就好。”

    谢旋不太放心:“你一个人能行么?”

    “嗯。”免免靠在床边,脸红红地握着水杯,坚持道,“这点发热,没关系的。”

    “……好吧。”

    谢旋还是不太安心,但他这几天的考试特别重要,如果缺考的话容易出问题,免免估计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坚持要他去上学。

    他给免免找了药,看着meimei吃下去,虽然很不放心,却也没办法。

    “锅里有粥,我给你盛出来放床头了,你别一直不吃东西,一会儿好点的话就吃点儿。”

    谢旋一边背上书包往外走,一边叮嘱meimei:“我中午找时间去跟爸妈知会一声,看他俩谁有空到时候先回来,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休息,别起来,更别出去,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哥哥慢走,路上小心点。”免免软绵绵地笑。

    最近免免动不动又是失联,又是放学路上出事的,弄得谢旋现在看着meimei乖巧可爱的笑容都放不下心了,他都快有心理阴影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meimei又出什么状况。

    可是没法子,他也不能把meimei拴裤腰带上。

    谢旋拧着眉毛出门了。最近这几天萧萧每天都赶个大早和谢家兄妹一起走,谢旋今天耽搁了半天,上学要迟到了,萧萧在单元楼底下喊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听见,一出去就见萧萧在他家楼道里,正准备来敲门呢。

    “啊?免免病了?”

    两个人一起下楼的时候,萧萧听谢旋说了免免的事情,十分紧张。

    “要不要紧啊?有没有事?要不我今天请一天假帮你照顾她?”

    谢旋睨他:“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一个大男人在我家照顾我生病的meimei?你自己听听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萧萧挠头:“我这不……我,我可没什么歪心思,我就是担心免免,想照顾她。”

    萧萧那点儿小心思谢旋这几天看着是越发的明显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戳破,毕竟他这个哥们儿兼“大舅子”的身份有些尴尬,很多话不方便说,也不知道该站在谁的立场说。

    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萧萧是真一门心思喜欢免免,是挺认真的。

    谢旋继续装傻:“那确实,我家免免就是招人疼,谁见了都乐意关照她。你看,就连那个你们都烦的欧阳轩,不也还挺‘关照’免免的么。”

    “我靠。”不提欧阳轩还行,一提欧阳轩,萧萧整个人就要炸,“你快别提那个混球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天天挖空心思接近免免,还玩儿苦rou计!旋儿,我跟你说,那个混蛋绝对心思不纯,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当心着点,别让咱们免免到时候吃亏!哪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啊?你也该提醒提醒你爸妈,让他们小心这个混蛋。”

    谢旋说:“我没办法啊,我也觉得免免跟他走得近不合适,但这几次人不都是帮免免的忙么,昨天更是。我们家人要是这个当口说让免免离他远点,那不显得我们跟白眼狼似的?”

    “嗐,什么白眼狼不白眼狼的,还能有什么比免免的安全重要的?”萧萧说。

    谢旋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这欧阳轩吧,虽说帮了免免这么多次,但这俩人次次混在一块儿要不就直接失踪,要不就命悬一线的,弄得他们做家长的也成天提心吊胆的。

    还是得找机会跟免免说一下,感谢欧阳轩的帮助是一回事,但也不代表要常跟他来往,欧阳轩跟免免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还是应该别走得太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欧阳轩今天一早又去了何小满的修理铺, 何小满一看见他吓了一跳。

    “轩哥……你这脸是怎么了啊?我的妈!你跟人打架了啊?”

    欧阳轩嘴角跟太阳xue处都是伤,嘴角有点肿,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欧阳轩不回他的话,何小满就兀自围着他, 左左右右地溜达, 还皱着他那一双八字眉唏嘘:“轩哥, 你这花容月貌可是我们伟大的民族瑰宝啊,你怎么能这么这么糟践自个儿呢!”

    “别放屁了, 干活。”欧阳轩听何小满拖着嗓子唱戏似地嚎就想揍他。

    何小满立刻川剧变脸似地收敛起自己挤出来的愁苦之色, 屁颠屁颠地跟着欧阳轩回铺子里,还憨憨一笑:“嘿, 我这不是寒暄寒暄, 表达一下关心, 尽点地主之谊嘛。”

    这肚子里没二两墨水的货说起话来乱七八糟,欧阳轩懒得和他叽歪这些没用的, 自己熟练地踩着底下的铁梯子去拿放在架子顶上的工具箱,又三下五除二把工装套上。

    “今天有什么活不?”

    “哦哦。”说起正事来, 何小满总算是正经了点,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我还没跟你说呢,好事儿, 昨天东郊那群太子党一下子送过来五台车, 都是托关系从日本直接走海路过来的原装货,还是新车,刚出厂的!好东西啊。”

    何小满这修理铺说是修理铺, 其实除了修车以外, 跟摩托车相关的业务他都给办, 只要找他打听一下,他门路广得很,不管是直接联系厂商,还是整点所谓“灰色地带”,绕过经销商直接从国外搞原装进口一手货。要想便宜点搞进口车,他也有办法,就找国外厂商拿二手的跟次品,稍微打理一下,看起来跟新的一样,质量上也不差,拿来装逼够用了。

    反正只要拿得出票子,这些事他都能办。

    欧阳轩那辆嘉陵70就是何小满给搞的,这车放在普通人来看很拉风,但其实比不上那些真的国外原装高档货。本来何小满想给欧阳轩搞个更好的,欧阳轩拒绝了。

    “犯不着。我能干多大事就领你多大情,咱俩既然合作,就谁都别欠谁的。”欧阳轩当时这么说。

    ——别看欧阳轩家里单看条件是不错,其实他手里没几个可支配的钱,欧阳郑道整治儿子的决心是彻底得很,严控财政,欧阳轩从云南回来以后,可能比个普通人家的中学生还一穷二白。

    所以欧阳轩天天来何小满这儿点卯,在车这方面他是真的“技术专家”,他也是真喜欢这些带轮子的玩意儿,从小那点心思尽花在这上面了。不管是修理还是维护保养的水平,何小满都跟欧阳轩不能比,他又是个懒骨头,所以嘴上说欧阳轩是来给兄弟帮忙的,实际上大多活都是欧阳轩在干。

    相应地,何小满隔三差五地给欧阳轩塞个几十一百的报酬,也算是解决了欧阳轩兜里没钱的窘境。

    说回现在,欧阳轩往后头库房走,点了点库房门口摆成了一排的几辆车。

    “就这几辆吧?”

    他眼睛多尖啊,一进门就看见了。

    “铃木妖刀啊,这玩意儿在日本产的也不多吧,他们也是能折腾。”

    何小满耸耸肩:“可不是么,人喝过洋墨水的,眼光高,我之前给他们推荐的人都看不上。我是无所谓,反正他们肯给钱就行,我也是头一次见这种稀罕货。”

    欧阳轩仔细看了那几辆铃木妖刀,漆面光滑,就有的地方稍微擦着了一点,一般人还乐意自己摩托车擦着呢,有点擦痕才男人。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他一向不喜欢跟宁城这些太子党来往,他们是想炫耀也好还是真想保养也好都不关他事,他们出钱,他跟何小满办事就好。

    铃木妖刀这款1100s是前几年在德国摩托车展上出现过的,车体造型非常拉风,说实话欧阳轩也是第一次见,他乐得上手忙活摆弄。

    何小满见欧阳轩开始干活了,也不知是不是闲得无聊,八卦兮兮地凑上来问:“轩哥,你这几天天天往中华中学跑,是去干嘛啊?我听人说你还跟一个学生妹一道回家?你这是铁树开花啦?”

    “你爷爷的铁树开花。”欧阳轩道。

    “嘿嘿,轩哥,好事啊,你别急嘛,所以我这是……有个小嫂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