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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又散去。淡淡的红在琴身自内而外地释放着,很快就将应夭夭整个笼罩在内。而本应只往小五那飘的隐隐红雾,慢慢的,也朝着青年去了。应夭夭皱眉,琴声却不停。琴声铮铮然,时而如镜花水月,时而如皎月明灯,时而又像是白色霜花坠落,寂静无声……青年隐隐的,似乎脑海中有了些具体的印象。第177章是他还是琴声铮铮,青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幅画面。烂漫的合欢树下,粉色的合欢花打着旋儿地落下来。树下,穿着月白仙子裙的小仙子靠坐着树干打瞌睡。有细丝一样的花蕊落在她发间,擦着rourou的脸颊落在衣服上,坠落在她虚虚合拢的手里。很是熟悉的画面。青年想要走近,却只见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场景。昔日的小仙子大了一些,脸颊上的软rou渐消,一副清丽温婉的模样,恰如清水出芙蓉。只是,小仙子不再是一个人。她身旁,有了其他人的陪伴。两人并肩走着,时而笑说着什么,气氛融洽的插不进一个人。青年细看,竟然发现那人的模样,与他有七八分相像。若说那几分不像,也只是因为青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似乎被什么遮住了。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和时而注意到的五官。想要仔细去看,脑海里的印象,却怎么也不能拼凑出具体的形象来。青年就那么旁观着两人并肩走时,距离越来越近。一年年过去,两人的身形渐高,越来越亲密。直到,那人将已经长大的小仙子拥在怀里,细密亲吻。又是一年初夏,粉色的合欢在树梢闪着粉莹莹的光,闪闪的花开正好。而树下的两人,因为什么吵起了架。长大的小仙子流着眼泪注视着离开的人,慢慢哭倒在了地上。依然是靠在树干上,依然是穿着月白的仙子裙。只是曾经在梦里浅浅笑着的小仙子这次是哭着睡去的。梦里,泪水依然在滑落。有粉色的合欢花蕊落下,落在了仙子的眼睛上。像是轻轻的一只手,捂住眼睛,让她不要哭。青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看到了一对情侣的相聚与分离。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始至终,他的脚边都有一只哭泣的小兔子。小兔子苦啊哭,却怎么也唤不到青年的注意。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认真弹着相思琴的应夭夭,小兔子身子一扑扑到了时刻注意着它的顾深手里。弹了弹小家伙的红鼻子,顾深冷然一笑。“若是再捣乱,便吃了你。想要清蒸?还是红烧?”小兔子抖了抖,缩成一团不动弹了。琴声还在响,青年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有些湿,青年眨了眨眼睛,问应夭夭。“他们是谁?”咦?应夭夭一愣,琴声断了。“你不记得?”应夭夭问。“我为什么会记得?”青年眼神似是迷惘,皱了皱眉。“既然不记得,那,那你为什么要追着小五?”应夭夭疑惑。“小五又是谁?”哦豁!应夭夭简直要对这人无语了。自己弹了这许久的琴,居然只让青年看到了不认识的两个人吗?难道这人没有发现其中的男子与他一个模样吗?应夭夭想了想,把相思搁在一旁。从怀里拿出把小镜子,应夭夭举到青年跟前,“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和你很像?”“是。”青年迟疑。“既然如此,你要找的姑娘,便是里面的那位。”所以,不要再跟着了。应夭夭眼中明晃晃地表达着,收起小镜子,指了指门外。“公子,请离开吧。”“我要她。”应夭夭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奈何青年依然指着顾深怀里的藤蔓,执着又坚持。居然还如此不依不饶?应夭夭也有些恼了。“我梦里的人,就是她。”青年似乎终于开了一点窍,解释。头上一脑门问号,应夭夭有些茫然了。小五的情缘,不该是岁竹吗?虽然,这一对看起来似乎要凉了。怎么也轮不到眼前的人吧?尽管,这人与岁竹有些相像。“要不?你先住下来吧。”应夭夭看着青年执着的目光,不禁妥协。“多谢。”青年点点头,看向应夭夭的眼中带了些谢意。心下无奈,应夭夭还是给青年安排了住处,就在慕粟曾住过的房间。听到这一事,小四先不好了。但也知道在青年面前发火没有任何用,所以小四来到了应夭夭房间。“夫人。”满腔的不满在应夭夭一个眼神下不语了,“夫人,我还是不明白,他您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气弱,小四甚至用上了敬称。“小四,或许,他就是岁竹。”“岁竹?”小四惊道,“怎么会?岁竹已经离开了,而且岁竹没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小四睁大了眼睛,“岁竹也没有这么傻,这么气人。”“呵呵,”应夭夭笑了一下,“所以,在小四心里,岁竹还是很好的吗?”“当然没有。”小四摇头。在小四心里,伤害jiejie的人,就是坏人。虽然岁竹可能是情非得已,但小四不能接受。“所以,夫人怎么会以为他是岁竹呢?”小四疑惑。“只是感觉,也不确定。”应夭夭也有些犹豫。“那你和慕粟呢?”应夭夭不想小四继续纠结这个,换了个话题。“我不知道。”一想到慕粟,小四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整个人蔫蔫的。应夭夭看着小四的模样,不禁也有些难受。忽然想到自己自下界来,除了自己与顾深好好在一起了,自己身旁的两人,都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善始善终。还好有青栀,应夭夭唯一的庆幸。“夫人不必担心我,”小四宽慰她,“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所以。”小四站起身,走到窗边,“也算是早有预料,没有那么的难受。”应夭夭知小四在安慰自己,多余的话她没有去说,因明知不可能而勉强安慰,只能加深她的难过罢了。宫里,虽说皇后已经没了,但消息却也还没有散出来。也许是出于对当前形势的考虑,也许只是皇帝自己在自欺欺人。为着弥补失误,应夭夭还是打算进宫一次。再次来到裴府,与裴安然见了次面,应夭夭道明来意。其实,早在第一次在裴府见面,应夭夭便从裴安然的眼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