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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有些疼的脖子,李翡好一番嘶哑咧嘴。想到自己出去可能遇到的情况,不禁想到自己来时带着的面纱,颤了颤,戴在了脖颈上。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来,李翡看了看,不但瘀痕看不到了,似乎还有些好看。笑了笑,李翡端起杯盏,过了过茶沫,抿了一口。应夭夭这天心情不错,邀顾深和顾凉一起聚着吃火锅。因为,应夭夭要离开的日子终于到了。行李等一应物品,也由小五和小四收拾好了。应夭夭心情极好,请两人回来的同时,还请了乐师和舞曲的人。一时间,丝竹声声,舞姿动人。厅堂里,小火锅咕嘟咕嘟地叫着,应夭夭却是对厅堂里的丝竹音乐无动于衷,对锅里的食物很感兴趣。虽是夏天,屋里却是放了待融化的冰放着,也不觉得很热。三人来的时间也不恰巧,顾深来的时候是接近中午,顾凉则是早早来的。顾深来的时候,应夭夭正在和顾凉说着什么。顾凉也很乖顺地一边侧耳听着,一边往锅里放着蔬菜。一旁歌舞声声,奈何两人像是不同音律一般的无动于衷。顾深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你来了。”应夭夭注意到他,抬眸道。顾深看着这晃然许多年前的一幕,眼睛却是一热。曾几何时,应夭夭也这样和小顾凉一起在家中煮着小火锅地等着自己。只是,那是冬日。外面白雪飘飘,他从外面回来。屋里两人都抬头看他,让他身上疲惫尽消。“父亲。”顾凉也抬头看他。顾深心里一动,走了过去。“夏日天暖,不热吗?”说着,顾深也是一边往里走,一边除了外衫。“母亲想吃。”难得气氛好,顾凉也不去刺他。“嗯,那酱料可调好了?”顾深也坐了下来,捋了捋衣袖。“没有,就等你了。”应夭夭用小银钳添了些炭火道。“好。”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曾经的画面重合,顾深心里有些发热。然而,顾深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应夭夭一句话便让他从天堂落了地狱。应夭夭是对顾凉说的。“小凉,若是让你选择,你愿意跟着我吗?”“……”顾凉心里一跳,抬眸无辜地看了应夭夭一眼,又拿了一丝同情的目光看了顾深一眼。啧,终日所愿,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吗?但是……顾凉静静地看向应夭夭,等她的下一句话。“我和你父亲,有一些……咳,这个你可以之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不急。”应夭夭心里有些虚,但还是把视线迎向了顾深。而顾深,只是在一开始紧紧地皱了眉,便沉默不语。此刻,也不去看两人,只是安静地饮完了一壶酒,便起身离开了。“父亲,事先不知道此事吗?”顾凉吃了口蘸了顾深拌的酱料的,小心翼翼地开口。“嗯。”应夭夭点点头,有些食不知味地道。“哦。”顾凉应了一声,目光瞟了应夭夭一眼,心下忽然也有些茫然。虽然他曾经无数个日夜盼望着母亲抛下父亲,带着自己随便去哪里。但是,此时梦中的事情突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顾凉却有些迷茫。“小凉,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应夭夭看着顾凉欲言又止的姿态,问道。“没有。”顾凉摇摇头,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我好了。”说着,顾凉起身,和应夭夭恭敬施了一礼,离开了。应夭夭看着还在水翻滚的青色蔬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她只是想说,若是自己去南方,小凉会和自己走吗?去南方,也不知顾深能不能适应。应夭夭没抱什么希望,何况,顾深去哪里,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或许,他有许多事情呢。但顾凉就不一样了,他是自己的孩子。应夭夭觉得,自己要去哪里,问顾凉的意见,是很正常的事情。目前为止,应夭夭还不能把顾深真的当做自己很重要的人。尽管,他们的身份是夫妻,本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而这边,顾凉回到府里,直接就去了花厅。花厅的一处小房间里,有一株小桃树。桃树小小一颗,上面开了红色的一树烟霞。是顾凉特意用灵力养着的,比一般的桃花开得更艳一些,只是,花瓣更小巧一些。听他说,这种花,会滋养出一只花灵。而花灵的面目,会依据滋养灵力的人所愿幻化成形。手指轻轻触碰枝梢上的一朵小小花苞,顾凉勾了勾唇角。随着手指与花瓣的接触,白色的灵力柔和地倾泻而出。rou眼可见的,整株桃树轻轻颤了颤,随即像是吃饱喝足一样的舒展了下枝丫,然后又抖了抖。竟像是,吃饱喝足后所打的饱嗝。柔软的花苞蹭了蹭顾凉的手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感谢。轻笑了一声,顾凉心里一喜。今日,不但母亲要与顾深分离了,连小桃树,竟也有如此让人心喜的反应吗。去往花厅的连廊里,慕粟和萧言窃窃私语。“少爷是有什么喜事了吗?”萧言问。看向慕粟的眼中,也明显地带着些审视。最近几次,少爷不曾带自己出去过一回。这让萧言有种失宠的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少爷心中的小可爱了,啧。自从来到桃花小镇……萧言感觉自己持续受挫中。“不清楚。”慕粟摇摇头,也开始思考。最近几次,虽说自己是随着少爷出去的。但是到了外面,少爷便不让自己跟了。倒是少爷的母亲对自己很好,常常留他。慕粟有些感激,却也对并没有失去理智。慕粟能看出来,夫人是真的想对少爷好。也许是很久未见面的缘故,有些陌生,便曲线救国地从他这里获取些信息……这一刻,慕粟感觉自己的逻辑无比清晰。嘴角勾出一个微笑来,慕粟看了萧言一眼,去厨房里拿新鲜水果了。这个时间,正是吃些果子,睡午觉的时间。慕粟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全,因此,走起路来似乎带着风。萧言莫名其妙地看着某人略显嘚瑟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在慕粟那一眼里,似乎看到了某种神奇的东西。比如,那种眼神,自己常常在镜子里看到,出现在自己的眼睛里。有些得意,有些矜持,还有些因被重视的优越感。啧。萧言一边感叹,一边想,若是夫人真的喜欢慕粟,也许在这里,自己真的没有发挥了空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