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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连做梦都不曾聊过什么女神山姆国。但是不管小城明不明白,他选择一直不跟孟串儿吐口。怕她义无反顾地去女神国,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人找不回来不说,可能更加失魂落魄。他现在无比后悔嘴欠,非要看什么电影,这不没事找事吗??日子已经平静了这么久,怕是从此不安稳了。小城心里暗骂,于小山你个瘪犊子玩意,要不然就麻利儿地回来,要不然就别整些幺蛾子。孟串儿在那划拉手机订票:“不是你提议的吗?赶紧的,我票都定好了,走。”由于是周末,电影院里座无虚席,演员导演都不咋出名,所以排片很少,口碑却出奇的好,都是一对一对情侣来看,小城和孟串儿在里面显得很突兀,也不拉手,也不互动,并没有爆米花饮料之类的标配,一个向右支着一个向左瘫着。女一号姓孟,那本书里的孟串儿的孟。男一姓于,里于小山的于。开头黑屏,像是古旧回忆的老唱片,一男一女的声音:“……就做个承诺叫我们不走丢好不好?”“那要是丢了呢?”“嗯?你让我滚回来我就滚回来。”男一号温柔又充满了匪气。孟串儿眼泪刷地掉下来,骂了一句:“我踏马的让你滚,你倒是滚回来啊。”小城怼了她一下,小声儿警告:“嘎哈玩意儿,告你啊,这电影院,注意你的素质。”周围人跟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像是时间静止,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咬着牙用手豁楞了一下眼睛不再吭声。整个剧情除了结尾就跟做了一场幻梦一样,那些情节都是她切身经历过的。这些经历被孟串儿强行封印,想依靠强大的时光把封印烙在皮肤血液四肢百骸中,自己吞噬,自己吸收,自行消除。如今尘封了两年半,封印被电影强制性解开,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缕肌肤都在承受着强制性解除封印的痛苦……疼痛难忍……时间太久太痛,以至于模糊了有些爱和想念,变成了恨,观众们看的是戏,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戏中人,那分明是她的人生,她的私有记忆,那里面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惊心动魄或平淡无奇都是属于她的,然而却像展览馆一样赤裸地展示在他人面前。从头哭到尾,从无声无息地流泪到嚎啕大哭,小城几次想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扔外面去,都没能坳得过她。周围人已经被激怒了,彻底忍不了在看电影的时候有孟串儿这种神经病的存在:“有病吧?能不能好好看电影?你俩吵架外边吵去。没素质!”“就是就是,真讨厌!”……电影结局是两个人忍受不了现实的琐碎分开了,男主角在茶园做茶,每天都在盯着手机等女主角归来的信息。做茶给了好多大特写,整个电影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堆没啥用处的做茶的特写,看得人莫名其妙。灯光亮起来,开始出各种工作人员名字的字幕,人们相继离场,只有小城坐着不动,任凭旁边的孟串儿哭得撕心裂肺——她需要这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一哭离别,哭一哭孤独,哭一哭得到又失去的遗憾,也哭一哭连一句解释都不曾有过的误会……这种痛哭让小城觉得,她不再是死死撑着回忆捍卫领地的豹子,不再是谈笑间能掌项目生死的女魔头,也不再是无欲无求无爱无恨的神仙……她也真实地拥有喜怒哀乐,而在于小山身边的之前的那许多年,他都不曾见过和感受过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感情。电影里的缠绵悱恻,刻骨铭心,无微不至那么真实,他忍不住把面前的这个女人代入到情节中去,无比熟悉的两张脸,说熟悉却又不完全熟悉的剧情,微妙却心有戚戚。忽然间孟串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扔下小城就跑了,小城一脸懵逼:“这踏马的又抽啥风。”她用尽全部力气奔跑,跑过好多十字路口,一路的烧烤店,小龙虾,仅存的灯火,跑过很多小区,很多车来车往,很多人来人往。有人在凌晨的酒吧旁边给女朋友跪着送花,有人烤生蚝做羊rou串一片烟火气,有人喝得烂醉如泥被撞到了回头骂cao你妈个B……跑得她汗流浃背跑得她精疲力尽在七月流火的C城,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可是她却还像酷暑一般地燥热。很多想象中和现实中的样子重叠在一起:是十年前在图书馆看见的样子,是八年前在微博上评论的样子,是花前月下诗词歌赋谈论歌德卡夫卡的样子,是战火纷飞中互许生死的样子,是被生活折磨时死撑硬抗的样子……到家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拆了那饼在云南茶园两个人亲手制作的,算起来还有五个月才能拆的生普。“这个茶得三年后才能喝,咱家温度刚刚好,你不要好奇把它拆了那就没意思了。”……“谁稀罕你那个最高境界的生普,这饼茶对于我的意义就是你亲自带我采的做的,三年三十年的就那么回事,搁着吧,留作纪念。”……刚打开包装,赫然在茶饼上有一张小纸条:“这一生,我们不走丢。”然后是一个电话号码。第134章万般离愁说三年孟串儿在看到这张纸条和这个电话的时候非常愤怒,如一团无量天火从胸腔爆裂开来,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在身体的每个细小角落燃烧,爆破,炸开,连成一片。这踏马的算什么?这茶饼制作的时候还没有关鹏那档子事,封好了之后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拆开,所以无论当天他是不是误会,如何误会,他都早已经做好要走的决定。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出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没人强迫,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冲动,只不过时机刚刚好。而她却傻乎乎地一直遗憾,遗憾那些连说都来不及说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和无意义,再想到曾经他们对出轨有过一次放松的谈话,那时候他的心理状况才刚刚好一点。她问他如果有一天跟别人睡了让他知道了还真会送束花吗?——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会问一些毫无意义并不会发生的问题。有时候会因为设想出的情景而争吵得面红耳赤,其实有些状况一辈子都不会发生,而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会揪着永远不会发生的事实假象然后根据回答选择性生气。那个人的回答非常认真,他说他会非常难过,估计会头也不回地走掉。她问他那如果我让你滚回来呢?犹记他当时无奈地大叫:“你都跟人睡了还不让我走,你太霸道了!”“你那意思你的承诺是有前提的,你开始的时候怎么不设前提呢?”“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死的那天我仍然爱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