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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我会为你欣慰。你有了你最大的荣耀,同样,也反衬了我的悲哀。”孟串儿也看着他说:“谢谢你,于小山,你这个支持对我来说弥足珍贵。但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文字有多牛逼多有力量,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动容和自己动笔的决心,那些文字是可以影响很多人拯救很多人的,你别放弃,我希望这是你坚定的梦,而我永远是你的支持者。”“也谢谢你,孟串儿,你让我想起了曾几何时的心思与动力。那时的我,写东西唯一的动力是想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存在过这个空间、驻足过那些美丽或破败的风景。但是后来懒得证明了,想无比平凡,来去无由,想来过一回、去过一次赚几滴眼泪、三两天的伤心与遗憾,就此而已。但此时,我确信,我想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孟串儿举起杯说:“为了我们彼此的支持!”于小山举起杯碰了一下说:“为了仅有的支持!”两个人再次回到餐桌前,又要了一箱啤酒,这俩货还真是酒仙,一般人早就喝倒好几个来回了,但这俩人都快喝醒酒了。只是都觉得有点累,然后在餐桌前都开始盘腿坐在椅子上,叼着烟,像两个地主在划分土地一样。干了一瓶啤酒,于小山说:“有个牛逼人曾经说过,酒是这样的,在它强大的作用下你会模糊一切对人世间的看法,原本恐惧的,现在无畏了;原本深爱的,暂时忘记了;原本痛恨的,感觉疏离了;而原本陌生的,会在酒分子怂恿下变的朦朦胧胧,相识已久。”孟串儿张牙舞爪地哈哈笑着:“什么牛逼人,嗯?不对,是挺牛逼的,这不是我书里写吗?我说咋这么耳熟,其实我们也不是原本陌生,相识已久,跟原来的笔友差不多,而且咱俩是一人写好几本书来交流。”天色昏黄,见亮,深沉如水,即将来到的黎明就要破晓而出。他们喝着,看着,等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穿这世间,两个滔滔不绝的人开始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像战士从家里的床上苏醒,要收拾行囊奔赴战场;像巧克力味道的百利甜混上白牡丹花蕊深处的若即若离的散香;像是回到高三的偷偷睡觉又醒来的阳光明媚的教室,黑板上还写着你不搞不懂的方程式解法;又像是背过身不忍转面却不得不面对的,别离。其实也谈不上别离,因为两本书,结下了一顿酒的缘分,恰巧这顿酒喝得痛快,又恰巧两个人聊得比较深,又恰巧两个人对所有事情的看法都能高度的相似,哪有那么多恰巧?无论当时两个人承不承认,但那时的心动已经埋藏在了他们的血液当中了,无论是不是命中注定,但一切的走向在此时已经初现了路线,不用导航,他们的人生也会按此而行。世界回归烟火,你可以想象街道重回嘈杂,人群复而丰满涌入,轨道日复一日不会因为昨日的车轮停止今天的道路,从时间偷了一个缝隙成全了两个人肆无忌惮的挥洒,只是停不下来的脚步让人觉得伤感莫名。孟串儿说:“天亮了,这时候的感觉特别不好,会让我想起曾经很多个无眠、痛苦、折磨的夜晚。”于小山说:“我明白,那种瞪着眼睛等天亮的感觉、让人绝望。但这个夜晚,我们也是瞪着眼睛,光明悄然而至,却一切静好,这话有点儿像我们彼此用过的书名一样,挺矫情的,但却无比恰当。”孟串儿接着说:“于小山,既然都矫情了,有一句话更矫情的话特别想说,你能让我说吗?”于小山笑笑说:“我们都矫情一晚上了,还TM差一句吗?必须说!”“这些年,我们像走丢了的两个人,今日遇见。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像这样的夜晚一样、肆无忌惮的喝着酒聊着天。”“cao!这正是我想说的。那就这样,如此江湖,侠义相照,咱俩就傻比呵呵的定个约定,这辈子都别再走丢了,无论人在哪,在干什么,在谁身边,只要没死,就都别忘了言语一声,我在!行吗?”“好!就这定死了,我们都不走丢。”想了想,孟串儿又问了一句:“至少我肯定不会丢,要是你丢了呢?”于小山盯着她,然后收起笑脸很认真地说:“我丢了?那么你让我滚我就滚回来。”孟串儿不再疑他,不知道为啥,特别相信他所说的所有的话,包括这句虚无缥缈的“我们不走丢”。“最后一杯酒,敬过往,敬遇见,敬两本书,敬终将到来的黎明,也敬不再搁置的理想。”“未来怎么来,无所谓。这一杯敬人生,敬彼此,敬以后。”两个酒瓶子碰在一起,一声脆响惊醒了每一个沉寂在这个夜晚里的人们,明天怎么样,他都无法预料,但于此时他们心里的阴霾中一缕阳光破尘而入,那是对未来和美好的一种憧憬和渴望,无论如何,他们都即将奔去。第15章启程前的障碍:慈母老太太和二傻子熊样儿“我不同意!”孟串儿她老妈把筷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吓得孟串儿她老爸端着一盅二锅头正要细品的手猛地一哆嗦,没等喝,全撒干净了——心脏不太好的老爸被老妈规定每天只能三盅酒,就是那种一口盅的盅,今儿这三分之一的口粮没有了,老头儿有点郁闷,瞄了老伴儿一样,后者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孟串儿,跟要吃了她一样,整得老爷子进退维谷,只能装聋。这个反应在孟串儿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很平静,要是老太太平静地跟她说,行,你去吧!mama支持你。那得把孟串儿吓死,必须拉着她老妈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所以现在的局面是她完全能够接受的,就是得动点心思,慢慢来,毕竟老人年龄大了,也不好什么事儿都拧着来,不好像小时候一样,我管你同不同意,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招你想去。现在她要跟之前那样再来一下,她老妈真能死给她看,所以她得小心又谨慎。幸好还有他家老爷子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她老爸也不是支持他,只是他更了解他女儿的脾气,只要是孟串儿确定必须要做的事儿,谁的反对都没用,她老妈无论怎么闹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这是肯定的。所以他吃着饭根本不做无谓的反抗,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鸡蛋偷偷拿袖子擦了擦刚才撒的那盅酒,又悄么声地倒上一杯,没吱声。孟串儿眼尖——也为着打岔:“妈我爸又倒了一盅,这第二盅了啊!”老头儿一翻白眼:“这败家孩子……”“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闺女要去送命了你能不能管一管。”老太太一生气,看啥都是错。“啥叫送命啊?那么多同行在那做战地记者,有几个送命的?”孟串儿淡淡地回了一句。“南斯拉夫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