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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渔把小盒子交给魏啸川。“过来,”魏啸川接过盒子拧开盒盖,一股清香味儿扩散开来,他听到魏啸川和他说,“抹一点这个。”林渔见过这东西,之前镇上张小姐结婚,雇他和爷爷去唱小调的时候,他在张小姐的家里见过。取一点抹在脸上,脸立刻就变得滑滑腻腻的了。但他没用过,这东西很贵,普通人家没人会买。看着那白色的雪花膏,他抬头问魏啸川:“给我用吗?”“不喜欢?”“不是。”林渔摇头,继而垂下了眼帘。魏啸川没再问,直接抠挖了一点,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两下:“自己抹一下,晕开就行。”林渔愣着没动,他半蹲在轮椅旁,抬头看着魏啸川,脸颊上那两点白色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像是妆画到一半的丑角。下一秒魏啸川那双大手就附上了他圆圆的小脸蛋,魏啸川的手很热,带着温度的指尖儿轻柔地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像这样自己抹一下。”魏啸川停了手上的动作,将指尖儿上残留的雪花膏抹在自己的手背上,“轻点,不然会很疼。”林渔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学着魏啸川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摩擦生热还是怎么的,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跳都跟着加快,距离这么近,他都能看清魏啸川眼睛里的自己。好不容易把东西抹干净,他借口帮香草收拾东西溜出了房间。“吃早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和少爷?”林渔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开始“质问”香草。如果和大家一起用餐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香草说:“这可不是我不叫你,是老夫人吩咐过的,不许打扰你和少爷。”林渔没说话,想到老太太那会儿看他和魏啸川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太太。老太太说:“昨晚休息的还好吗?有没有不习惯。”不习惯肯定是有一点的,但相比于不习惯,欺骗老太太才是让林渔最难过的。魏啸川和他说,奶奶问你什么,你只需要点头就好了。所以当老太太问他“是不是和魏啸川一起休息的时候”,林渔胡乱地点了个头,老太太脸上挂着笑:“那就好。”“老夫人这是给你和少爷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香草控干净了碗里的水,把它们放在碗橱里。“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也行。”林渔甩着手上的水珠。香草窃窃地笑起来:“哎呦,你咋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就不好意思啦?”林渔说:“你快别说了。”“这有啥的呀?”香草可不管他让不让说,拿了抹布给他,“你和少爷既然结亲了这就是必然的啊,总不能以后别人一说你就脸红不让说吧。你可以不让我说,那外面那些人呢?”他和魏啸川结了亲在京西镇可是一个大新闻,林渔估计早就传得十里八村都知道了,指不定都说些啥。香草说得很对,他可以让香草不要说,但别人他管不了。与其在乎他人,倒不如好好地学着照顾魏啸川,也算是对得起老太太对他的疼爱。“林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少爷喊您回屋呢。”阿笙站在厨房门口,他个子高,说话声音又有些粗哑,总给人一种压迫感。林渔应着,把抹布给了香草,急匆匆地跑出了厨房。魏啸川要带他去镇上羽裳裁缝铺买新衣服。街上的店铺都已经开门,人群和黄包车来来往往,十分繁华。赶上过年前夕,各种铺子里都能看见上门的顾客,做衣服的店里也挤满了人,老板和伙计正拿着量尺忙得焦头烂额。魏啸川是老主顾,老板将他们带进里屋:“这里都是上好的料子,您先选着,我忙完手里的活就回来。”每到年底做衣服的就格外多,大多都是家里老人带着孩子来选布料,从大街上的热闹程度就可以推断出还有多久过年。林渔张着双臂让裁缝铺的老板给他量身高尺寸,做衣服的料子已经选好,丝绸,棉料,绸缎还有其他材质的各选了一份。“不用做这么多,穿不了的。”魏啸川选的那些料子够做五六套衣服了,他哪里穿得过来。“这些做冬天的,这些做夏天的。”魏啸川把选好的布料分成两批,考虑到林渔还在长身体,又叮嘱老板,“夏天的稍微做大一点儿。”老板点头说好,在本子上记录下林渔身高的具体尺寸。“做好了我会派人送过去的。”老板将单子递给魏啸川,魏啸川吩咐阿笙付了定金。林渔站在魏啸川身边,看着魏啸川在那张纸上写自己的名字,他不识字,只觉得魏啸川的字很好看,和少爷这个人一样。京西镇的商品街也处处都透着过年的氛围,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花灯。天空澄澈高远,风虽然有些冷,但是却不影响人们的心情。林渔很喜欢冬天,因为可以看雪,还因为可以听到糖葫芦的叫卖声。糖果铺子的小伙计推着单车,上面放着糖葫芦的耙子,走街串巷地吆喝,那声音听起来特浑厚,似乎能穿越整个京西镇。从裁缝铺出来之后,魏啸川让阿笙去了对面的糖果铺子,买了一些蜜饯,果糖。“再买两串糖葫芦吧!”魏啸川看到林渔盯着糖葫芦发呆,让阿笙再进去买两串糖葫芦。“可以多买几串吗?”林渔为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不好意思,但他答应了香草会给她带礼物回去,同时他也想给奶奶和张妈买点新年礼物,“可以用我自己的钱。”红色的小布包,巴掌那么大点,里面放着两块大洋,是魏啸川之前给他的,他还没有花。林渔把小布包递给阿笙说道:“再多买几串吧,我拿来送给奶奶张妈和香草。”魏啸川点了点头,示意阿笙去吧。“用我的钱,”林渔说,“要不就不算是我送的。”阿笙看着魏啸川,得到同意之后收了林渔的小钱包。挂满了糖浆的糖葫芦酸甜可口,林渔小心翼翼地舔着外面的糖衣,生怕糖浆滴下来弄脏了魏啸川的大衣,他用舌尖儿裹着山楂,一路上舔个不停。手里攥着阿笙找给他的零钱,因为换成了铜板,所以小包里沉甸甸的。魏啸川盯着他被染成红色的嘴唇,还有灵活的舌头,心里想林渔是真的不知道这世道险恶,可能林渔是无心,但不管怎么说,魏啸川是个男人,成年男人,他不免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在更多的想法侵袭大脑之前,他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但最后那一刻还是被林渔捕捉到了。“您要吃吗?”林渔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上面的我吃过了,您可以咬一个下面的,我还没动。”“可甜了。”见魏啸川不说话,林渔又不充了一句,“还挺好吃的。”他说得很诚恳,举到魏啸川面前的糖葫芦已经吃掉了两颗山楂,手背上甚至粘着掉下来的糖渣。不仅魏啸川看到了,林渔自己也注意到了,大概觉得影响不好,他飞快地把手缩回来,将糖渣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