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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能买什么?”李秀琴想了想,“应该能买一个馒头吧?”她不确定一文钱相当于现代多少钱。但三文钱肯定能买到一个馒头,因为她记得某部剧有个情节,就是两文钱一个鸡蛋。在现代鸡蛋和馒头价格是一样的。这古代应该也差不离。林晓连连催促,“那咱们快去买吧。我好饿啊。”林满堂将钱收回怀里,一边走,一边拧衣服,“走吧,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三人往前走了几步,这岸边杂草很多,有一条小道被人踏过无数次,留下明显的痕迹。三人刚要沿着小路往上走,谁成想,还没走几步就见岸边冲下来一个人,边跑边冲三人招手,嘴里似乎喊着什么,但是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林晓心虚,攥着林满堂的袖子,担心被对方看出来。林满堂拍拍女儿的手,也冲对方招手。这下可把李秀琴和林晓吓了一跳,“哎,你招啥手啊?咱都不认识他。”林满堂一脸媳妇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咱不得回家啊。这古代没有户籍,就是个死。”李秀琴想想也是。她刚刚只顾着心虚了,竟忘了这一茬。三人发呆的功夫,岸上的人已经从小路溜了下来,一溜烟跑到三人面前站定,一脸焦色,“二弟?二弟妹?你们怎么捞鱼捞这么久啊?快快快!快跟我回去。咱爹要不好了。”林满堂一听这话,面上也带了几分焦急,赶紧扯着妻女跟上。林福全是赶着牛车来的。下来找人前,让大儿子帮忙看车。林满堂三人爬到牛车上,林晓好奇问道,“这牛车哪来的呀?”李秀琴竖着耳朵听。其实这话她也想问。但是她担心这牛车本来就是对方,就没敢问。听刚才的口气,这人跟她男人是兄弟。看两人长相,这人比她男人老,一定是大哥。虽然这人穿的也不怎样,但是保不齐他家真能买得起牛车。毕竟在古代,牛不仅仅是牲口这么简单。它还能帮忙耕地,是非常金贵的牲口,就相当于后世的轿车。林福全叹气,“借的。”林满堂听大哥语气敷衍,猜他是担心亲爹,不免关切问道,“咱爹不好,大夫怎么说?”林福全眼泪立刻流下来了,“大夫说……大夫说咱爹要不好了,说他是回光返照。咱爹不放心你,让我赶紧来找你。”提起这事,林福全难得抱怨,“你说说你给咱爹抓鱼,你怎么抓这么久啊?”林满堂一声不吭,倒是林福全骂完,那张黑脸涨得通红,手背在衣服上擦啊擦,“我……二弟,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担心咱爹。”林满堂善解人意道,“没事,大哥,我不怪你。我就是想抓鱼给咱爹补补身子,没想到脚下一滑,摔进河里。她们娘俩为了救我,也差点被我拽河里淹死。”林福全一听,更加自责了,“怪不得呢,你们仨人衣服都湿了。”林满堂胡乱点了下头。牛车从小道上了官道,又拐进小道,说着话的功夫就驶进一个村子。这村子全是土坯房,唯一的区别就是新旧。有的是刚刚盖上,泥土还很结实,有的却是裂了缝,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刮倒似的。林家的房子也是土坯茅草顶,看样子也是盖了十来年的。进了家门,林福全从牛车上跳下来,拽着林满堂的手就往堂屋跑。堂屋被分为三个部分,正中间是待客的地方,左右另有一间房。此时林老头就躺在右厢房,眼睛闭着,气若游丝,林福全的媳妇刘翠花正端着药汤蹲在床前,低声哄老爷子吃饭,但是老爷子嘴抿得紧紧地,就是不开嘴。刘翠花不停抹泪。她左右两旁站着四个孩子,满脸沉重地看着床上的老人,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两人进来,刘翠花忙不迭放下汤碗,轻轻拍了下林老头的肩膀,“爹?爹?孩子他爹回来了。二弟也回来了。”林老头这才艰难得睁开眼。林福全跪在床前,握着父亲瘦骨嶙峋的手,林满堂木呆呆随着他跪下,不自觉抬眼看向老头子。只这一眼,林满堂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这……这怎么跟他亲爸长的一模一样。想到现代活得精神壮硕,为了二弟,拼命跟他讨钱的老爷子,再看看这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老头子。明明一样的长相,明明他亲爸比这人还大了几十岁,可是却远比对方要精神。两张脸在他面前交织,林满堂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林福全察觉出父亲想要握住二弟的手,主动将父亲的手覆盖到二弟手上,甚至还贴心地倾着身子向前,放柔声音,“爹,二弟来了,您老有什么话想要交待我们,就说吧。”林老头眼珠子看了林满堂半晌,深褐色的眼珠子浑浊,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你们……你们要好好的。”说完这句话,他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撒手人寰。林满堂还在震惊中,耳边却传来林福全凄厉的叫喊声,“爹!!!”虽然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无法逃脱的自然规律。但是亲人去世,心里免不了难过。第2章林老头去了,林满堂哪怕没有半点记忆,但他现在既然已经接收原身的身体,就该为他尽一份孝道。他和林福全给老头子换寿衣,整理仪容。然后两家人穿上寿衣,林福全负责采买各种祭祀用品,林满堂不懂古代祭祀规矩,便被分派通知亲友的活计。林满堂没有原身的记忆,自然不知道亲戚们住哪儿,担心露馅,特地叫上林福全的大儿子大吉跟他一块去。大吉今年已经十五,经常跟父亲在外走动。由对方带路,两人将亲戚朋友挨个通知一遍。丧事前一天,林满堂的jiejie林金玉带着一家人前来吊唁。虽然林金玉早就嫁出去了,但她毕竟还是林家女儿,自然要给亲爹戴孝。她不用像林满堂这样身穿麻衣,头戴麻帽,脚穿草履,腰扎草绳,却也要穿白衫扎白带,头戴黄花。林金玉的男人陶德安身披白袍。林福全的两个儿子大吉大利穿黄麻衣,戴黄帽,腰扎白带;林晚是孙女,扎白带头戴绿花。林金玉的两个儿子五谷和丰登腰扎白带。办丧事这日。村民们,亲戚朋友登门吊唁。丧宴由本家大伯林昌盛帮忙cao持,他的两个儿子在门口负责接待客人。客人上完香,晚辈要在灵前磕头,平辈鞠躬,长辈宽慰主人家。林福全和林满堂两房人分别跪在两边,还客人礼。古代有哭丧礼,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哭一次。林满堂不会哭丧词,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