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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探班开放日那天就到了,今天……也……也跟你们一起飞。”杨鸥若有所思,指了指小桃的相机问:“你这个镜头可不便宜吧……拍我需要这么好的吗?”杨鸥对于摄影是门外汉,他觉得现在的手机拍拍人像都够牛/逼了,有的自动对焦,可以形成景深,和微单拍出来的都不分上下。“当然不一样啦。”邢望海移了过来,替小桃解释,“好的镜头体现了最尖端的光学、物理学以及工程学技术,镜头拍出来的包含了镜头语言,镜头光圈越大,透光量越大,景深也会更深,在人的成像上会更加原汁原味。”小桃眼底闪过了欣喜,她慌忙点头,讲话也顺畅起来,“但对于使用者而言,是拍摄的乐趣,即使是最平价的镜头,也能拍出完美的照片。镜头会有感情,会将被拍摄者的情绪一一捕捉。”邢望海深感认同,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杨鸥看着一脸认真的邢望海,心里面却动荡得起了风,风从树梢上落下,让笑攀上了嘴角。小桃出于本能反应,地按下了快门,她得到了今日最佳照片。在这张照片里,杨鸥温柔地看着邢望海,眼里似乎有一跳一跳的火,将空气都点燃了。邢望海隔着一段距离,微侧向杨鸥,露出蓬勃的脸。他和他的时间就被凝在了这张照片里,美好在这此停驻,不愿离开。小桃也没有想到,在后来的日子里,这张照片竟然被奉为了出圈神图。“望杨兴叹”CP未来能够大火,这张照片最起码要占一份功劳。在飞机上,邵青没有食言,同邢望海讲了故事的后半段。杨鸥隔着一条走廊,也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内容。杜传是当时接手“郦景镇十字路口连环追尾交通事故”的刑侦大队支队长。他从那名被救的丈夫口中得知,此人四岁的儿子失踪,而且沃尔沃的车主经过调查,在一周前死亡。杜传查看了当时的监控,但令人意外的是,在最关键的位置,本可以照到沃尔沃司机正面的那个摄像头,竟然坏掉了。由于下雨,现场的许多痕迹都被雨水洗刷了,这让搜证变得异常困难。如果一直找不到另外的目击证人或者嫌疑人,得不到进展,此案会被定性为交通意外。杜传没有放弃,继续从沃尔沃车上寻找线索,他查到了车主的社会关系,并将嫌疑人锁定在了沃尔沃车主的独子身上。因为这个青年的情况,很像在那个可怕雨夜里,被监控拍到的、遍寻不见的模糊身影。他有合理的理由怀疑,那个失踪的男孩,跟这个青年也有莫大关系。郦景镇从来都是个太平镇,这样离奇的案子足够吸睛,太值得被街头巷尾传播了,居民们以讹传讹,从而演化来了“狗与狼的时间”,再加上网络发酵,以及神秘爱好者追捧,在坊间,这案几乎往“恶灵索命”的方向上定性了。这天,杜传接到了一通电话,正是这通电话,让他原本正常的生活逐渐偏离了轨道。他的线人说,在徐吴街的白日梦酒吧里,看见了疑似失踪青年的男子出现。杜传恰好值班,带了俩手下穿着制服赶了过去。他们走进酒吧,沸腾的人们瞬间凝固了,都带着畏缩的眼神虚探。杜传突然后悔,他应该穿便衣前来的。此时,坐在酒吧黑暗一隅的身影踉跄地站了起来,然后朝大门相反的厨房方向跑去。杜传的第六感来了,他拔腿追了上去。男人撞开后门,逃进了昏暗腥臭的后巷。那是个穿着绿色硬帆布外套的男人,脚上还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改良登山靴,并没有一般“逃犯”的落魄,甚至头发都是经过细心打理的。杜传在他身后大声呵斥,试图阻止男人继续逃窜。男人并没有理会,依旧在卖命地跑。杜传也吭哧吭哧地追在男人身后。在即将跑出巷子时,一阵剧烈的白光袭了过来,杜传被晃了眼,本能地停下脚步,拿手臂去遮挡眼睛,于此同时,只听见闷闷的撞击声,有什么物体应声倒下了。杜传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然后失去了意识。杜传是被一阵像冰刀一样的风给弄醒的,他摸了摸后脑勺,手上一阵潮湿,果然没错,他被人袭击了。他直直地坐起来,匆匆扫了眼四周,脊背上蹿起了一股凉气。这是那里,那个十字路口,与徐吴街隔了有十多公里的十字路口!他低头看了看表,竟然还是他刚刚进酒吧的时间!一阵风刮过,卷起了十字路口死者龛坛上的凋落花瓣,还有一些没被烧尽的黄色冥钞。空气里似乎有焚烧过后的味道,还有一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香味,就像是摆在开架货架上的劣质除臭剂,在拙劣地掩盖一种更深层次的臭味。杜传扶着脑袋站了起来,他昏昏沉沉的,掏出手机寻求救援。他拨给了同事,隔了好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人响应,接电话的人轻轻地“喂”了一声。杜传只感到脑袋轰地一声,心底某处崩塌了。他全身僵硬,不可置信地问:“妈、mama,是你吗?”他的母亲因为癌症过世了将近十年,杜传由于工作原因,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心结。即便这只是黄粱一梦,杜传还是无法克制地想作出回应。母亲的声音柔和而安宁,她笑起来,“传传啊,你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回家?”杜传哽咽着,泪水从坚毅的颌角下落,“mama,我马上回家。你呢,你在哪里?”“傻孩子,你说什么啊,mama在家啊,做了你和萧萧最喜欢的红烧rou,你今天不是说下班后把萧萧也带过来吗?”杜萧萧是杜传的儿子,因为和妻子闹离婚,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孩子了。他忽然想起来,似乎在曾经的某个时刻,他答应过自己的母亲,要接儿子放学,然后一起上母亲家吃饭。可最后,他还是食言了。杜传肩膀、脊背大幅度抽/动着,像一枝在寒风中战栗的枯树干,他泣不成声,“mama,我马上过去,我和萧萧一起过去,你要等我,好吗?”母亲依旧是和煦的笑,和杜传记忆中的一样。她又问了一遍:“传传啊,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回家呢?”杜传忽然回过神来,他克制住悲伤,环顾了下四周,然后跑动了起来。他握着手机,大声喊着,“mama,你要等我,我会想办法回去的。”他奔跑起来,沿着里昂路的一排排街灯。他忘记了疼痛,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