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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狼狈,语速稍快地说,“这位置不错,和我们卧室在同一层,大小也合适,给你改个语言学习室好不好?墙肯定要重新装修了,可以贴上联邦语的字母表——唔,他们有这种东西吗?”修心烦意乱。他很少这样,可这会儿却烦躁地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住。“明天再说吧。”他说,“明天再说。”修躺在干净洁白的医用床上,医生护士们在他身边忙碌地收拾器械。“亲王殿下,已经好了。”狄忒斯躬身说,“您需要等待片刻,我会告知您术前检查的结果。如果结果都达标,我们可以在今日傍晚进行手术。”修点点头,圣金宫的仆从扶着他从床上下来,修问:“陛下呢?”“陛下脱不开身,但他很快就会赶来。”那仆人低头说。“知道了。”修说,“出去吧。狄忒斯留下,我有事要问你。”其他人鱼贯而出,很快就只留下了修和狄忒斯。修开始询问手术和术后的细节,这些都是阿尔弗雷德早就仔细询问过多遍,狄忒斯也解释过许多遍的,但是他不敢不耐烦,依旧耐心地回答修。尽管,就连狄忒斯都能隐约感觉得出来,修其实也早就听过转述了,他不是真的想问这些。“现在可以知道基因能力了吗?”修忽然问了一个听上去和手术无关的问题。狄忒斯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修是在指那个即将被拿掉的孩子……“现在还不行。”他说,“可以测,但是误差概率比较大。”“什么时候能测出准确的?”“孕中期检测的误差概率会大大减小,但是父母双方都有基因能力的情况下,哪怕到了后期,都会存在误差的可能性。”“我没有基因能力,检测的误差会小一些吗?”修问。“您有啊。”狄忒斯下意识地说,随后他怕修不高兴,立即补充道,“‘哪有什么基因能力者,基因缺陷者,大家都是特殊基因的拥有者罢了’——现在正火的那个剧集里,这句台词不是很出名吗?虽然这观点有些争议,不过某种程度上倒是正确的说法。您确实也是特殊基因的拥有者。”修疑惑道:“什么剧集?”狄忒斯并不意外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不知道百姓之中流行的事物,就连他自己也是在女儿的谈论中得知的。“一部很大胆的剧集,刚刚开始公映。”他说,“叫做。”阿尔弗雷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修正在刷着自己的掌机。“久等了。”阿尔弗雷德说,俯身亲了一下修的脸颊,“术前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之前用作联络点的那个剧组……你知道他们在拍什么吗?”“知道,是我亲自指定的题材。”阿尔弗雷德说,“怎么了?”“斯通元帅的继承人,奥斯汀·斯通昨天公开赞扬了这部剧,也是你授意的了?”阿尔弗雷德承认道:“是的。”原来如此。修不吝啬地夸奖道:“这一步棋太好了。”关于那个人人生而平等的梦幻人类国度‘联邦’,各种传言在大街小巷传播着,前面一任皇帝只一味的打压言论,使得很多人反而对那个据说绝对平等的彼方更加向往。新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二天,一部大胆前卫的作品横空出世,在很多人等着看这部剧集多久会被封禁的时候,却等来了新帝的心腹大元帅之子第一时间公开赞赏。这无疑传递出了一种态度,让许多人能看到希望的态度。阿尔弗雷德拉过另一张椅子,在修身边坐了下来。“我在登基时的演讲中说过,在新的纪元中,我们将会推进平等。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会为你,为……”他顿了一下,“为所有帝国子民,创造更好的世界。”他明明没有说出口,可是修却清楚地知道他原本想要说什么,甚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说。阿尔弗雷德原本想说,为我们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后代有一定的可能会遗传到修的特殊基因。然而,他们不会有后代了,很快,就在今天,它就要被拿掉了。“术前检查怎么说?”阿尔弗雷德又问,实际上,他进门就问了,只是修没有回答,“狄忒斯有说什么今天时间吗?”“今天不做。”“不做?”阿尔弗雷德一下子站了起来,“为什么?检查结果不好?”“指标都合格。”修安然坐在那里,低垂着眉眼看自己的掌机,似乎被上面的内容牢牢吸引住了,“但我觉得不舒服,医生查不出原因,所以我让他推迟手术,时间再议。”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良久才问:“你哪里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修说,终于抬眼看向他,“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哥哥……”阿尔弗雷德喊道,慢慢单膝跪了下来,把头枕在修的膝上。修没有推开他,他放心了一点,更加紧密地贴近了修,完全抱住了修的下半身。这完全不合规矩,但修任由阿尔弗雷德抱着,他说:“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好的。好的……”阿尔弗雷德闭上眼,轻声道,“对不起。”修平静地问:“因为前天夜里的事吗?”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僵硬了,修伸出手,一下一下摸着他柔软的金发。“你紧张什么?阿尔弗雷德,你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不至于分辨不出来你是真哭还是假哭。”修说,“如果你只是在演戏,我当时就转身走了,不会走进那个房间。至于我刚好撞到了你最伤心的时候……到底有几分巧合,几分必然,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尔弗雷德抬头仰望他,问道:“没关系吗?”“当然没关系。”修说,伸手抚过他英俊年轻的面孔,“最重要的是,我弟弟在难过。”第六十五章遗诏“你真的很想要……它,是吗?”修抚摸着阿尔弗雷德金发问道。阿尔弗雷德伏在修的膝上,闷声说:“想要。”他其实是表达过想要的,但之后他对此的态度一直非常平淡,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撞见了他独自落泪,修并不知道,他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期盼落空对他而言是那样痛苦。“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直装作不在乎呢?”修爱怜地捋着他的头发,心疼不已,“你想要的东西,哥哥都会……”“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打断道,“无论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一个孩子,只要我缠着你要,你最后一定会给我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不想干扰你的判断……”他的声音有些懊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