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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救出了我。你说想要我为自己活着,所以,这是第一次,我想要为我自己决定一次命运。”修看向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不想要它。我从没期望过怀孕,更不想生孩子。”审判之锤,落下了。在寂静无声之中,这声轰然巨响在阿尔弗雷德心里回荡,他听见自己说:“好。”“阿尔弗雷德。”修唤道,伸手覆在阿尔弗雷德的手背上。他的眼中有一点难过,并不是为孩子,而是为阿尔弗雷德的希望落空而难过。他说:“抱歉。”“哥哥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阿尔弗雷德闭了闭眼,说道,“等回到主行星,我们就把他拿掉。”第五十七章糟糕自从那一天之后,阿尔弗雷德再也没有提过关于“怀孕”或者“孩子”的任何话题。随着航行时间增加,修越发不适,几乎是在强逼着自己吃东西,然而他虽然意志力坚强,但意志力并不能帮助他止吐。航程的后半段,修rou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阿尔弗雷德把舰队厨师抓过来开会的次数几乎比正事会议还要频繁。除了他之外,舰上还有一个人有点坐不住了。“殿下!殿下请留步。”奥斯汀在会议结束时跟了出来,阿尔弗雷德转身看他,问道:“还有什么事?”“殿下,我父亲向您问安。”奥斯汀硬着头皮说,“还有……殿下,请问,出什么事了吗?”“什么出什么事了?”“昨天的睡眠时段中您急召了医生,今天又推迟了会议去了舰队厨房……是,那位出什么事了吗?”修所在的套间也是阿尔弗雷德卧室所在的楼层,从一开始就被严令禁止所有人靠近,哪怕是奥斯汀这样的知情者,在整个航程中也根本没有见过修一面,只能靠阿尔弗雷德的这些动作推测里面的人是什么状态。阿尔弗雷德看着他,问道:“这是你父亲要你问的,还是你自己想问的?”奥斯汀一听他的语气就觉得有点不妙,他斟酌着说:“是我自己问的。在我们刚登舰的时候,我父亲听说……他生病了,也很关心,只是最近圣金宫加强了监视,他不方便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也好及时告知我父亲,我们可以提早安排好需要的资源,确保一降落就可以……”“我已经安排好了。”阿尔弗雷德打断道,“什么时候轮到斯通家来给他安排了?”面对这句质问,奥斯汀垂下目光,顶住了压力说道:“殿下,我们毕竟是他的血亲,他是我的——”话音还未落,他只觉得仿佛被顶级掠食者盯住了,脊背发凉,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感让他浑身僵硬,一时说出不话来——即便他是足够高级的基因继承者,仍然无法在黄金瞳的注视下泰然处之。“奥斯汀,你是不是觉得,”阿尔弗雷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才是他弟弟?”“什么?”奥斯汀完全没有明白,他不过是来关心表哥的病情,话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不……”阿尔弗雷德冰冷地说:“你记住了,他是我的!”“……是,殿下。”“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曾经喊过他哥哥,都被他亲手杀掉了。其中一个不自量力,想要抢走我的位置,他亲自把刀捅进了他的喉咙。”阿尔弗雷德说,语气是一种残忍的炫耀,“我警告你不要当第三个。”事后,奥斯汀回想这个问题时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抢走阿尔弗雷德位置,是说二皇子吗?可二皇子不是服药后溺亡吗?他怎么都想不到,阿尔弗雷德所说的位置,指的不是嫡皇子,而是“修的亲弟弟”这个位置。不过此刻,奥斯汀想不了那么多,他被阿尔弗雷德的威势压得大气不敢出,只敢应声。“你们是他的亲属,我给你们尊重,不是让你们来逾越冒犯我的。他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而不是你们,听明白了吗?”“明白了,殿下。”“很好。回答你最初的问题:他生病了,仅此而已。”阿尔弗雷德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修只是病了。阿尔弗雷德是这样对奥斯汀解释的,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在他们即将降落的前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感到身边一阵动静,他迅速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跟在修后面冲到了浴室。修正撑着洗漱台在吐,阿尔弗雷德熟练地上前半揽着他,用身体支撑住他的重量,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就快降落了。”他说,不知道是在安慰修还是安慰自己,“降落了我们就去做手术……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难熬的恶心感过去了,修虚弱地重新洗脸漱口,被阿尔弗雷德抱回床上。上一次,他在夜里起身呕吐后,阿尔弗雷德也想抱他,被他拒绝了,今天他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却高兴不起来——他很清楚修是个多么要强的人,不拒绝只能是因为太难受了。“睡吧。”阿尔弗雷德在离修一臂远的地方躺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哥哥什么都不用担心。”修僵住了。自从狄忒斯登舰之后,阿尔弗雷德就再也没有在夜晚紧紧贴着自己睡觉了。临近降落,阿尔弗雷德白天很忙,到了夜里,又一直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哪怕刚刚才将他抱回来,回到床上,阿尔弗雷德又自动和他拉开了距离。这才是正常的兄弟同寝的距离。修本以为自己会欣慰的,可他没有。“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焦躁。”修说,然后他又自己修正了说法,“应该是暴躁。舰队上的其他人没少受你的气吧。”阿尔弗雷德顿了顿,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在你面前装得挺好。”修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要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修,回到房间以后都在刻意控制,但修还是看出来了。毕竟,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日夜生活在同一个套间里,想要全然瞒过他是不可能的。静谧的卧室里,修轻声说:“阿尔弗雷德,你还很年轻……你以后终归会有孩子的。”阿尔弗雷德猛地坐了起来,咬牙问道:“你以为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失去了……因为这件事才心情糟糕?”换个人来面对他的质问,大概已经吓得只会诺诺附和了,但是修很平静,他甚至都没起身,仍然躺在床上,反问道:“不是吗?你甚至都不敢说出‘失去孩子’这几个字眼。”修很少这样刻薄,但他今天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瞬。阿尔弗雷德哑口无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说:“我不想撒谎说完全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