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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人终于出现。松云老人的话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大家都想看看那副被松云老人称赞是“字画双绝,譬如两座孤峰,罕有能与其比肩者”的画究竟是如何绝妙的。松云老人脸带笑容看着众人,却并不忙着将画拿出来,反而对众人道:“欢迎诸位来阳雪阁参加品画会,在座的诸位能看在老朽的薄面赏脸来此,实在是老朽之幸事,老朽不胜感激。”“老朽知道诸位都是为信中所提到的画而来,但是在观赏这幅画前,老朽想请诸位先观赏老朽的其他书画藏品。”众人闻言,虽然着急看到信中所提到的画,但都知道松云老人的其他藏品也绝非凡俗,因此都欣然应允。松云老人见众人没有异议,便让早已准备好的侍者一人手托一张墨宝丹青,从前面的案桌依次走到后面的案桌,等到一人观赏完立马走到下一人面前供其观赏。第一位侍者手托的藏品就是被世人称之为“圣手”的李子詹所画的,只见画中一片茫茫大海,有仙岛隐于其中,被云彩笼罩,一位姿态缥缈、容貌姣好的神女从云雾中飞出,裙带飞扬,服饰艳丽,雍容华贵。众人看完之后纷纷赞叹,易词看到之后也是眼前一亮。这幅图画风精巧工致,色彩艳丽,神女的神态与姿态勾勒得无比传神,让易词不禁感叹画家扎实老道的功底。第二件藏品是百年前的书画大家展闻所绘的,这幅画用色活泼,艳丽,于细节处落笔精微,将君王庄严的神态描绘得极为生动;同时将远处的青山树木与近处的山水融为一景,用点染的方式绘出树丛与繁花,使得画面春意浓厚,实在是深得“青绿法”的精髓。接着第三件藏品,第四件藏品……一连观赏了松云老人十六件书画藏品,众人大饱眼福。不过这也意味着在座众人的评判标准变得越来越高,如果最后松云老人拿出来的字画不足盖过前面的藏品的话,众人必定会大感失望,认为不过如此。松云老人这么做,便是认为这幅画一定能盖过前面的藏品,这也让众人越来越期待见到松云老人信中所说的画的真面目。坐在前方的清正居士神态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投靠了秦国的赵国相国手按压在案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后一位侍女手中未展开的画绢。见松云老人还要卖关子,那七十多岁的老头直接敲着拐棍道:“我说松云,你快把信中说的那副画拿出来吧,老头儿我都等着坐不住了!”易词的心砰砰跳动着,开始有些后悔来到品画大会上了。等着众人评价他的字画,这对易词来说无异于一场审判。易词忍不住看向洛安,洛安感知到易词紧张的情绪,笨手笨脚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极其认真地说道:“你的很好,比他们的都好。”作者有话要说: 易词(深呼吸: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一点也不紧张……第12章容貌姣好的侍女手托着绢画,缓缓展开,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行行劲瘦飘逸的字,字形瘦长如兰草,天骨遒美,与时下流行的字体截然不同,自成一派,逸趣十足。众人初看只觉惊奇,而后越看越能品味其妙处。仅仅是字已然让众人大开眼界。而后远处嶙峋挺拔的奇峰,奇峰上枝干遒劲的苍松,中段的缥缈云雾慢慢展现,众人屏气凝神,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唯恐错过任何一处。当画绢完全展开,清幽寂静的近处山林出现在众人眼前,画绢中那一抹鲜红似从画绢中跃动而出,一只头部与腹部色彩鲜红的五彩锦鸡一瞬间牢牢吸引住众人的视线。这只五彩锦鸡正昂首站在一块怪石只上,怪石脚下是苍翠挺拔的兰草。远处的山峰松柏与近处的山林怪石兰草锦鸡和谐的统一在一副画面中,天趣浑然。画上的留白处恰到好处地题上诗句,让整幅画的美感与意境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果真如松云老人赞叹的一样,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众人原本以为在见过那么多藏品之后,即便最后一幅画如何出彩,也会在那么多字画的对比下显得平凡起来。没想到这最后一幅画一出场就用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后更是用精彩绝伦的画面彻底让众人心服口服。这幅画的确当得松云老人如此称赞!众人留意到盖印上的名字,一时惊奇起来。在场的人对画坛中有名的画家几乎如数家珍,却没有一人认识盖印上的名字。“万悲闲人!惭愧,惭愧,我竟然未听过这位大师的名讳,实在是孤陋寡闻至极!”“堪称字画双绝,却甘愿寂寂无名,归隐山林!万悲闲人之气节实在让我等汗颜!”“万悲闲人,为何要叫万悲,为何又称闲人,这万悲闲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莫不是哪一国的大臣,亡国之后悲痛欲绝,于是便归隐山林,醉心字画了?”“或许事实真是如此!”“万悲闲人真是高风亮节,可悲可叹啊!”“这万悲闲人想来应该是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了,如此雄浑精湛的画工,绝非短短时间能够练成,再加上曾经为一国大臣……”……麻木地听着众人讨论的易词:“……”这万悲闲人听上去真的有这么老么!他如今才二十三的年龄就要被人当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木着一张脸的易词转头看向洛安,想从洛安那里寻求一点安慰,却见到洛安的眼中闪过飞快闪过一丝笑意。这还算克制的,倘若邱凉在这里,一定早就拍着案桌哈哈大笑起来。易词气闷想到,早知他就换个化名了!听着众人的讨论,那个肥胖的富商和赵国相国庞罗心中都起了心思。胖富商在心里衡量着买下这幅画再卖出来能得到多少利益,庞罗则是想着买下这幅画献给秦皇顾政,顾政是否会满意。两人心思蠢蠢欲动,打算等之后就去找松云老人私下询价购买,便听得同样坐在前排的清正居士发出一声冷哼。这声冷哼众人都听到了,一时间都看向清正居士,就见到清正居士冷着一张脸,面色不虞。立马有看事不嫌事大的人问清正居士道:“先生有何高见?”清正居士见众人都在等着自己说话,站起身对众人行了礼,看向松云老人道:“既然大家都让我说,那在下也就不怕得罪人直说了。”松云老人大方道:“本就是品画大会,自然应该直抒胸臆。”易词坐直起来,身子微微前倾。他以前的绘画除了给魏玉舒与邱凉两位好友看过,没有任何人得见,此时有人能提出他画中的不足之处,易词自然是求之不得,虚心以待。清正居士皱眉道:“这幅画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