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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刚刚咽下去的水再喷出来。他重重将水杯放在阳台边缘,瞪了秦洛宁一眼。十几分钟后再进来,贺清一双眼睛立刻聚焦到沈桥和身上。沈桥和想了想,他们最终商讨出来的方案,还是需要贺清本人出面。可同时沈桥和担心,贺清现在的状态到底能不能顶得住。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和贺清开口的时候,秦洛宁突然从身后拍了拍沈桥和的肩膀,前者回过头去。见秦洛宁手里正拿着手机,手机显示着对话框。手指一点,一段语音传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舅舅,我这几天忙着毕业的事情,真没看群消息。”“我发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们约好去公司找舅妈的事。”“他们是通知我了,可是我没看到啊。你要是不信可以给我导师打个电话,我最近天天被他抓在研究所做实验,别说看私信了,微博都好几天没上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才拿到手机。”“舅舅,我错了我错了。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太喜欢阿清了。你帮我和舅妈道个歉呗。”对话界面上显示着一条秦洛宁发过去的三十秒的语音。沈桥和不知道秦洛宁到底说了什么。徐敏回复。“你放心,为了将功赎罪,不让未来舅妈白受委屈。我肯定完成组织任务,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让他们撤退,让他们远离舅妈!”沈桥和一脸黑线。这个徐敏他有印象,是贺清的老粉了,也是最大粉头,在粉丝团里相当有资历和话语权。早年沈桥和手把手带贺清的时候,还曾经和她电话联系过几次,后来这些事情就完全交给助手了。秦洛宁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沈桥和却黑了脸。还在状况外的贺清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舅妈是谁?”第44章回家吧夜晚十二点星空璀璨,贺清已经在房间里睡了过去。沈桥和独自靠在阳台上抽烟,秦洛宁走过来看到他吞云吐雾的模样,从他手里将烟拿走。沈桥和侧他一眼,不满地拧了拧眉头,摊出手:“拿来。”秦洛宁将烟叼进自己的嘴巴里。沈桥和看他叼着自己抽过的烟放进嘴里,把头侧开。秦洛宁吸了一口后,将烟摁灭:“你不是还让我少抽烟,怎么自己又重新抽上了。”沈桥和想再拿烟点上,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眼下他也不好再和秦洛宁要。两人靠在阳台,晚风吹拂,夜空浩荡。“按照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秦洛宁说:“交给专业的团队去做吧,天音的公关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原本心烦意乱的沈桥和,在听到秦洛宁这两句话时,心里莫名感觉踏实了一些:“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瞒你。原本以为离开你这只狗崽子,能过上舒心点的日子,没想到走到哪儿都是给人带孩子。其实我最开始见到贺清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沈桥和沉默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秦洛宁厌恶沈桥和在自己面前回想别的男人,即便是个疯子也不行。只要一想到,在他缺席的五年里,沈桥和和别人有过那么多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回忆,心底就好像有一丛妒火在燃烧。秦洛宁开口打断他的思绪:“等这件事过去,你打算拿他怎么办?”沈桥和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最后实在没忍住,伸手去秦洛宁兜里掏烟。秦洛宁从不抗拒沈桥和接近他的动作,轻而易举就让他得了手。沈桥和暴躁地点了两下打火机,可是因为风吹着怎么也没点着,心情更加烦躁。秦洛宁挡在他身前,为他挡住了袭来的风,这才把烟点着。沈桥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秦洛宁抿了抿唇,对他的这句谢谢不大高兴。烟灰要落不落,沈桥和用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抖了抖,灰烬随之湮灭在风里。秦洛宁在一旁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抽烟的沈桥和独具魅力,栀子花香夹着淡淡的香草香,像是什么摄人心魄的毒药。秦洛宁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支被他夹在指间的烟,就算最终会燃为一团灰烬,也没什么要紧。手机突然响起来,秦洛宁低头看了眼来电人,进屋去接电话。显然是刻着避着沈桥和,沈桥和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去听。今晚风大,外头很冷。屋内开着暖色的灯光,沈桥和回了几次头,都看见秦洛宁站在屋内看着自己,好像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明明外面气温微凉,却无端让他感觉到一阵燥热。刺得他心跳和血液都在身躯里加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应,感觉秦洛宁正在打的那通电话,十有八九和自己和贺清有关系。他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亲眼目睹贺清如何在十分钟内一点点降了下来,最后完全消失在热搜榜上。类似于贺清抄袭的tag已经搜索不到,一些蓝v也纷纷跳出来,看似中立,可实际上还是为贺清说话的。评论区也不像白天那样糟糕了。沈桥和把里头从手机里抬起来,秦洛宁刚好接完电话回来。“我想过了,等这次的风头过去,贺清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再找个编剧什么的都行。”“要是他不想画了呢?”沈桥和顿了一秒,似乎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在沈桥和的印象里,贺清就是为画画而生的:“那他可得付违约金。”口吻冷淡又无情。这些年贺清挣了不少钱,钱都存在他妈那里,除了画画,贺清平常没什么兴趣爱好,也就没什么大开销。每笔钱沈桥和都有印象,足够付违约金了。“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无情?”秦洛宁摇摇头。沈桥和被他信任的眼神烫到,嗤一声。当年他卷款逃走的事,他不相信秦洛宁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一支烟抽完了,沈桥和把烟头摁灭在黑漆的栏杆上。“我发现一个人的脾气确实是有限的。”反正对贺清,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虽说他心里的确对贺清有些愧疚,但这些年,他也竭尽全力替贺清争取到了一切他能争取到的东西。钱和名气,贺清都有了。没道理他还一直扮演奶妈的角色,替贺清冲锋陷阵,还要被他的母亲诋毁侮辱。秦洛宁说:“一个人的脾气是有限的,可是当初你对我一直都很宽容。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对你而言,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沈桥和显然没想到秦洛宁突然会有这样另辟蹊径的理解,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