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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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十七:钓鱼执|法round.1 你现在可劲作吧,以后追妻路上的每一根柴火,都是自己添的 第48章 梁嬿今夜回皇宫本是高兴的,但回府后看见十七在屋顶,她所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她不理解十七爬上屋顶去作甚! 漆黑的夜,他若是恍惚,从屋顶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太医叮嘱过,十七近段时间不宜饮酒,他不仅不听,还一个人喝完一坛酒。 “疼死你算了!” 梁嬿气急,跺了跺脚,拎着裙摆匆匆进屋。 寝屋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包含女子的怒火。 赵千俞急了,慌慌张张从屋顶一跃而下。 只想逗逗她,没承想真把人惹生气了。 赵千俞从未有一刻这般心乱慌张。 他在门口喊伤口疼,屋子里面安安静静,梁嬿无动于衷。 倒是烛火映出的剪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这时,长乐跳上台阶,来到寝屋紧闭的门前。 它头凑到门扉,伸出白乎乎的猫爪去挠门。 门丝毫未动,那刨门的声音越来越急,长乐冲着寝屋叫得越发急切。 寝屋中烛火映照着梁嬿渐渐逼近的身影,赵千俞拢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难道长乐看得顺眼。 不消片刻,紧闭的寝屋在赵千俞的期盼下终于开了。 “长乐,进屋。” 梁嬿将门露出一条狭小的缝隙,探头低首说道。 长乐顺着门缝溜进屋中。 梁嬿双手撑在门口,将门严严实实挡住,就在长乐进屋后,她欲重新关门,赵千俞眼疾手快,手掌抵在门缝间挡了一下,手也因此被门夹住。 赵千俞故作一声闷声,脸上的痛楚再明显不过。 “淼淼,背上的伤疼,手指被门夹了,也疼。”赵千俞放低姿态,一副浑身都疼的模样,委屈地看向梁嬿。 他现下只想进屋去,左右不是第一次博取梁嬿同情,多这一次也无妨。 梁嬿眉头紧拧,唇也跟着弯了下去。 两人在屋外僵持不下。 夜色浓稠,皎洁的月光落在男子身上,颀长的背影多了几分清冷。 梁嬿终究还是心软,僵持片刻后让他进了寝屋。 赵千俞见好就收,在美人榻落座,见梁嬿去矮柜中寻到几瓶瓷罐放托盘朝他走来。 “外衫脱了,本宫看看你后背的伤。”梁嬿语气不佳,将托盘一股脑放在榻上小几上。 刚认识他那会儿,他伤口再疼,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如今伤口结痂倒听他喊疼了。 “小把戏真多。”梁嬿不信他被门夹一下手就夹疼了。 赵千俞半褪上衣,背过身去将后背的伤疤在梁嬿眼前露出来。 赵千俞看着烛光投下的梁嬿的影子,道:“伤口虽然没流血,但伤疤扯着疼。” 光洁的脊背伤痕累累,换做哪个女子看了不愣片刻。 梁嬿用银片从药罐中舀了一勺祛疤药膏涂在伤疤上,责备道:“谁让你不听话,乱喝酒。疼一次,你便长记性了。” “本宫才出府两个时辰,你便如此不安生。” “喝醉了,本宫看你如此从屋顶上下来!” “你是要给本宫展示你的轻功多么厉害么?本宫不稀看!跟猴似的上蹿下跳,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你给本宫老实点。” 背上的药膏冰冰凉凉,耳畔尽是梁嬿叨叨叨声音。 爱之深,责之切。 赵千俞情不自禁笑了笑。 “淼淼,我大嫂便是这样责备我大哥的。”赵千俞想起往事,说道。 梁嬿那银片的手停在他背上,面颊骤然一红。 “说什么浑话。”梁嬿抿唇,手中的银片用了些力,使了些小心思报复回去。 梁嬿没听到他的闷哼声,却被他握住手腕,猝不及防从身后拉到他怀中。 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梁嬿双手被他紧紧攥住,男子眸底炙热垂下眼睑直直看着她。 半褪的衣裳垂在臂弯,胸膛毫无遮掩,那垒块分明的肌rou近乎贴着脸。 梁嬿心跳如擂,乌睫轻轻颤动。 “今日为何不带我一起回宫?”赵千俞看着梁嬿,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 梁嬿蹙眉,抬头看他,大抵是知晓他今日的反常了,气道:“一定要带你去么?” 赵千俞手挪到她侧腰,轻轻掐了掐侧腰上的痒痒rou。她腰肢纤细,赵千俞没有掐到她腰间软rou,只听见她的惊呼声。 “陛下看见你,定是要拉着你饮酒。本宫下次带你回宫。” 被一双遒劲的手臂揽住后腰,梁嬿挪开视线,不去看他那没穿好衣裳的胸脯,却看见他胸脯上的一道伤疤。 指甲盖那般长的伤疤。 赵千俞道:“陛下拉我饮酒,淼淼劝劝不就劝住了?” 柔荑抓住男子敞开的衣襟,梁嬿没吭声。 她就是因为不想在母后和少帝面前对他过分关心,才没让他同去的。 赵千俞轻哼一声,且先将此事先记在心上。 “我记得长公主有本手札,我想看眼。” 诚然,比起现下此事,赵千俞更关心梁嬿手札上的他是如何。 梁嬿被他抱起,双膝分开坐在他腿上,她不得不撑起手掌搭在他肩上。 “十七不认识他。” 若是给他看了,这个醋王指定又要吃味。 “我好奇在淼淼眼中,他是怎样的人。”赵千俞换了个意思,道:“既然淼淼心悦他许久,那他身上定然是有吸引淼淼的地方。” “我可以学。” 梁嬿瞪大了眼睛看他,诧异万分。 别说是梁嬿,就连赵千俞也没想过有一天能说出这样的话。 若非是心有所求,赵千俞才不屑如此。 若非那人是他,他也不会如此平静谈起此事。 手指攀在他肩头,梁嬿思忖一阵,金丝勾线轻薄纱裙裙摆与男子玄色衣摆交织在一起。 须臾后,梁嬿警告道:“看了以后,你不准乱吃味,也不准记恨此人。” “为何不能记恨?”赵千俞明知故问。 坐在膝间,梁嬿揉着他面颊,以解心头之气,“他很厉害,十七不是他对手。” 赵千俞笑笑,握住梁嬿轻揉他面颊的手腕。 不一定,十七和赵千俞一样厉害。 赵千俞放梁嬿下去。梁嬿抬起他手捂住他眼睛,道:“不准偷看,否则本宫不拿给你看手札。” 赵千俞闭上眼睛,听见女子轻柔离开的脚步声,不消片刻又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先给十七看看画像。”梁嬿将宝贝的画卷和手札一并拿出。 在十七面前,所有男子都不及他。 画卷被缓缓展开,入目的是一戴了半张面具,长缨在手,戎装在身的将军。 赵千俞慢慢勾起唇角,画卷之上的男子导师与他的英姿相差无几,但这面具…… 怎如此可怖。 他蹙起眉头,不由看向梁嬿,眸底复杂。难道在她眼中,他南朝三皇子睿王殿下竟是如此可怖? “这是南朝的睿王。十七在越国应有所耳闻,这位睿王殿下骁勇善战,战无败绩,常以面具示人。” 谈起此人,梁嬿眼睛亮了亮,先是一阵激动,宛如将珍藏多年的宝贝搬到他面前炫耀一样,而后眼神又暗淡了些。 “本宫也未见过他是和模样,随便找画师画的。”梁嬿惋惜道。 赵千俞压下眼皮,也压住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对梁嬿道:“所以长公主就画成了这青面獠牙人人可怖的模样?” 梁嬿拧拧眉心,从他手里拿过话,反驳道:“除了面具,也还好。” 眼尾轻轻上扬,灵动飘逸,她很满意这副画像,“挺俊的。” 梁嬿小心翼翼将画平铺在桌上,赵千俞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唇瓣紧绷。 “或许,睿王他戴的面具,不是这般恐怖,是平易近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