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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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嬿蹙眉,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目光落到那碗未喝完的补汤上,心道估摸着是尹况换新配方。 太补了。 握住糖葫芦的手不禁用力,梁嬿想要在十七面前压住这异样的情绪,不能让十七察觉她的不对劲。 喝个补药便成了这副模样,被十七知道了,定是要被这嘴硬又不听话的男子嘲笑一番。 堂堂长公主,岂会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嘲笑?简直荒谬! 但是,梁嬿越是隐忍,反而越难捱,像是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浑身guntang,她甚至能感受到汗珠顺着她后脊流下,将最里层的诃子裙打湿。 糖葫芦被梁嬿扔在桌上,指尖紧紧扣住桌沿。 糖葫芦又圆又大,顺着桌面往下滚。 与此同时,去一旁倒水回来的十七瞧见这副景象,忙奔了过去。 “砰”的一声,装满凉茶的水杯放在桌上,溅起的水花在周围洒了一圈。 十七在糖葫芦落地前,及时接住,因放茶杯时太过匆忙,手指上沾了茶水。 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十七黯然失色。他亲手做的糖葫芦,梁嬿扔了,她不喜欢。 路燚买来的糖葫芦,她吃了;他爬到树上摘下新鲜山楂,亲手做的糖葫芦,她不吃。 十七指尖泛白,紧紧攥住竹签,他已经很克制了。 倏地“咔嚓”一声,竹签被他生生折断,不染纤尘的糖葫芦落到地上,包裹山楂的糖渍裂开,几片碎糖散落地上。 十七怒气横生,抬头正欲质问梁嬿,却见她面色潮|红,有些不对劲。 梁嬿仰头,将他倒来的凉茶一饮而尽,许是因为喝得急,喝得快,茶水从她唇角溢出,顺着下颌流到玉颈。 修长白皙的玉颈微微扬起,水珠顺着弧度缓缓滑下,最后的去处似要流到那沟壑里。 唇珠上沾着晶莹。 宽大的袖子随着梁嬿仰头喝水的动作垂落,露出藕|粉纤臂,娇艳的檀口微微舒张,贝齿轻咬,像是在将某种情绪藏住,可一时又藏不起来,脸颊都憋红了。 浅色诃子裙裹住丰盈,从侧面看,将女儿家的娇媚尽数展现出来。 十七微怒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晦暗,想要质问的话语梗在喉间,反而是无名的燥热涌了上来。 “凉水,还要喝。” 空茶杯递了过去,梁嬿面颊娇粉,目光潋滟,双眸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勾人。 十七抿唇,拿过空杯时不慎碰到梁嬿手指,发觉她手指异常灼|热。 十七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忽地女子抓住他手,滚.烫的掌心去贴他手指。 而那处正好沾了杯中晃荡出来的凉水。 十七还未缓过神来,此时梁嬿拉着他手去贴她红润的面颊。 像是装了暗扣一样,十七背脊紧绷,一股酥麻从尾椎蹿出,晦暗的眼神直直看着梁嬿。 尝到一丝凉意,梁嬿本以为能暂时压住心底的燥|热,却不曾想越发难捱,越是克制,越克制不住。 唇间碰到十七手指上的凉水,梁嬿仿佛是无垠沙漠中干渴之人寻到清泉,哪怕遇到一滴水,也能解了干涸烧心之感。 她要更多。 “凉水。”梁嬿低吟道:“凉水。” 她脑子昏昏涨涨,低吟间顺着十七手指上凉水去寻清凉。 十七僵在原地,晦暗的眸底彻底暗了下来,紊乱的呼吸藏着蠢蠢欲动的情绪。 她在吮他的手指。 小巧的舌|尖落在他指节上,更显柔软。 梁嬿也被自己这举动吓了一跳,仅仅是一瞬间她便松了口。 唇瓣紧抿,晃过神来的梁嬿急急推开十七,可纤细的手腕却被十七握住。 推搡间梁嬿被敞开的外衣滑落至臂弯,如雪般白皙的臂膀上泛着零星的粉红。裘衣的红绸带藏在诃子裙下,如今因这一番动作,若隐若现,比起雪肌上的零星粉红,更为惹眼。 十七暗沉的眸底藏不住的炽|热,喉间滑动,吞咽唾沫的声音,异常清晰。 他沉声问道:“殿下吃过什么?” 她这模样,约莫是被人下了那药! 该死! 倘若进来的人不是他,是别的男子呢! 花无影,尹况,还是路燚? 十七真想将那人碎尸万段! 吃过什么? 梁嬿并非不谙世事,男女之事她多多少少懂一些,也曾在花无影的手札中读到过女子中了催|情.药后是何种感受。如今忆起手札上的内容,她约莫就是中了那药。 梁嬿骤然反应过来,转眸看向桌上那碗未喝完的汤药。 那是补药。 尹况不会的。 梁嬿忽然想起傍晚时花无影带回来的男子。 她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花无影将催|情.药误放到了她的补药中?或者是侍女端错了? 思忖间,梁嬿见十七端起那剩有补药的汤碗。 十七轻嗅,目光却被碗壁上淡淡的红唇印吸引住。 想起手指被她吮吸过的感觉,十七变得不太平静。 “这药有问题。”十七声音变得很喑哑。 “这不单单是补药。”梁嬿恨透了这炎炎夏日,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强忍住翻涌起来的燥|热,可话音刚落,还是忍不住低吟一声。 很轻的一声,却极尽谄媚。 梁嬿羞燥地忙捂住唇,guntang的汗水流到掌心,她的手竟开始抖了起来。 不知是这羞意涌上心头,还是药效逐渐发作,梁嬿愈发难捱,亟需冰凉之物来缓解不断攀升的燥热。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该叫秋月,还是该让十七帮她…… 尹况研制出来的药,非同小可,若是市面上常见的,那可有愧他这药王谷谷主关门弟子的称号。 这催|情.药是为了花无影特地研制的,唯一的解药便是行周公之礼,如若男子硬撑,恐是会暴毙而亡,侥幸留得狗命也会回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 梁嬿犹豫不决,理智在与情|欲作斗争,她手心全是汗,灼|热的手拉住欲往外寻人的十七,道:“等等。” 给她点时间想想。 她是想要十七的帮忙的。 毕竟,十七是她心动过的男子。 梁嬿云鬓散乱,面色越来越红,外衣垮落在臂弯,她微微仰头修长的玉颈错落粉红,烛光下汗水晶莹,缓缓滑进沟壑。 那里面,似乎还有很多,起伏不定。 贝齿将樱唇咬破竟渗出了血,而跟血一起从唇边溢出的,是令人脸红的低吟。 十七血气方刚,曾幻想过将梁嬿据为己有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不曾想是今夜的局面。 他可以乘人之危吗? 倘若今夜不是他先来,等下进来的男子便会瞧见梁嬿这副模样。 那人会折磨淼淼!!! 十七晦暗的眸色染上一层杀戮,绝对不可以!淼淼是他的,别的男子不可指染!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谈不做个正道君子。 他要当一次坏人! 最坏最坏的坏人! 垂眸看着梁嬿正拉住他,她隐忍难受。 她府上的花蝴蝶定然以前就碰过她了,她中了那药,心里亦是想要欢|愉的滋味。 十七端起药碗,将剩余汤药一饮而尽。 “我也可以给殿下。” “我会做的别比他们都好。” 话音刚落,十七居高临下,瘦长的手指扣住梁嬿发烫的下颌,另一只手掌托住她后脑。 被贝齿咬出血的樱唇,十七狠狠吻上,带着宣誓的味道。 疯了疯了,他真是疯了。 他嫉妒地发疯,将梁嬿抵在桌面,拥她入怀。 若说梁嬿适才还在考虑是否将十七轰出去,那现在她脑中存留的一丝理智彻底没了。 她清楚,若是赶十七走,她便要独自捱过去,她不确定能否捱过去。 壮年男子尚且不能人道,她一姑娘,硬撑下去不知会如何。 梁嬿挽住十七脖子,跟着他一起去寻找干涸沙漠里救命的一泓清泉。 虽然,这泉水,不清。 “淼淼。” “淼淼!” “淼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