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80节
这天护士给她做完检查,仍是一切如常,苏婷就忍不住跟王姨念叨起来:“你说都九个多月了,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这也太慢性子了!” 说着说着突发奇想:“要不等她出生,就叫她慢慢好了,正好合她的性格。” 王姨很无力吐槽:“孩子足月出生,你给取名叫慢慢,那有些人孩子早产,是不是得叫急急?” 苏婷还真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急急不太好听。”还很容易想歪,“还是慢慢好,这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 眼看苏婷打定主意要给孩子取这么个不像话的名字,王姨不得不使用拖字诀:“孩子还没出生,现在取名是不是太早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得跟小川商量一下?” 但苏婷已经下定决心:“小名就叫这个吧,大名等孩子出生再说。” 王姨:“……行吧。”反正她尽力了。 说来也巧,下午苏婷刚因为嫌弃孩子迟迟没动静,给取了个“慢慢”的小名,晚上睡着觉就被痛醒了。 王姨睡得迷迷糊糊被叫起来,人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苏婷在那喊:“我、我好像要生了!” 第48章 女儿 苏婷预产期前一天, 贺东川就请了假在医院里陪着,结果左等右等,孩子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因为担心请太久假, 等孩子出生后不好再请, 再加上营里有事等着他处理,所以在医院住了三天后, 贺东川就销假回去了。 好在贺东川办公室里有电话,联系起来也方便, 每天医院上班后, 和他下午离营前,他都会打电话到医院产科办公室,跟苏婷做个简单通话,问问她的身体状况。 其实贺东川平时是不用公家电话进行私人联系的,跟家里人联系也都是去市里邮电局排队, 但最近特殊情况,他就破了例, 当然电话费都按照通话时长给了。 这天到部队后,贺东川按惯例先去营里食堂吃饭。 虽然医院一直都有人,但医护人员八点以后才会全部到岗,人员比较宽松,他那时候打电话过去比较方便。 只是这天跟平时不一样,吃完早饭回到办公室,坐下还没一会,电话就响了。 贺东川本以为电话是领导打来的, 接通后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王姨的声音:“你媳妇要生了!” 贺东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现在吗?” “凌晨三四点开始痛, 快准备进产房了。” “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后, 贺东川马不停蹄拨了个电话给团长, 跟他说请假的事。 苏婷要生了这事在大院里不是秘密,为此贺东川还请过几天假,他领导早有他再次请假的准备,所以假批得很痛快,就是假期不长,只一周。 但这种时候,贺东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假期不够,想办法再续就是。 放下电话,贺东川就急冲冲往外走,出办公室后甚至奔跑起来。 贺东川向来性格稳重,除了训练,平时很少在营里奔跑,更何况他跑起来时,眉毛拧得紧紧的,引得路上碰到的人都以为他碰到什么大事了,赶紧大声问起来。 “我媳妇要生了!” 贺东川有问必答,只是跑得飞快,声音传来时都只剩下尾音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互相不太确定地问:“他是不是说他媳妇要生了?” “好像是?” 贺东川一路跑到车棚,骑上自行车就往外去。 到岔路口时,贺东川骑着车就想直奔码头,拐过去后风一吹,理智也跟着回来了。 苏婷住院时虽然带了钱,但她在医院住的时间超出他们的预估,昨天打电话时她还说护士让续交费用,让他周日去医院时多带点钱。而且他这一去医院,肯定要多待几天,得多带两身衣服去。 于是龙头一转,骑着车冲向家属院。 进了六十六栋院子,贺东川急刹住自行车,大步走进家门,直奔主卧收拾东西。 期间贺焱被吵醒,睡眼惺松地跑出来,看到贺东川时神情疑惑地揉了揉眼睛:“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你妈要生了,我得赶紧去医院。”贺东川边收拾东西边说。 贺焱一下子清醒了:“真的?那我呢?” 贺东川完全没想到儿子,反问:“你什么?” “你们都去医院了,我怎么办?”贺焱急急忙忙说完,想出了办法,“我也要去医院!” “你去医院干什么?不上课了?” 贺焱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我去看mama啊!还要看meimei!” 苏婷怀孕期间,王姨没少问贺焱想要弟弟还是meimei,他刚开始无所谓,觉得不管弟弟还是meimei,只要能叫他哥哥就行。 他就想当老大! 直到有一天,他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有个小伙伴把弟弟带来了。 因为没什么耐心,贺焱平时不怎么跟那些两三岁的小孩子一起玩,所以他对弟弟meimei一直有点滤镜,觉得mama生下来的宝宝肯定是软萌可爱,任他揉捏的。 但小伙伴的弟弟打破了他的滤镜。 小孩子真的太烦了,跑不会跑,跳不会跳,不带他玩还总是哭,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的鼻涕挂得老长! 那天一回到家,贺焱就生无可恋地说他不想要弟弟meimei了。 苏婷听后为难道:“那怎么办?弟弟meimei已经在mama肚子里,变不没了,迟早要出来的呀。” 贺焱也不知道怎么办,表情非常纠结。 苏婷见状,继续问他为什么不想要弟弟meimei,贺焱就把小伙伴弟弟的事说了,完了还一脸嫌弃道:“他还吃鼻涕!” 吃鼻涕这事,苏婷也不太能接收,消化片刻后,才跟贺焱说每个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样,有的爱干净,有的比较邋遢,而造成这样性格差异的原因,有天生的,也有父母教导的差异存在,而且很多时候,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更爱干净。 当然,她觉得她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不会这么邋遢。 贺焱听进去了苏婷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着重观察了大院里那些小孩子,发现确实有干净的,也有邋遢的。 另外她还发现,女孩子确实普遍比男孩子爱干净,而且比较乖,虽然有时候也爱哭,可是女孩子哭起来也很可爱啊。 于是考察过后,贺焱回家宣布,说他想要个meimei,不想要弟弟。 为了表达对meimei的期待,之后再说到苏婷肚子里的孩子,贺焱就不肯再叫宝宝这种没有性别的称呼了,而是直接喊meimei。 苏婷也想要个女儿,不过怀孕期间,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把孩子性别限制得太死,因为期待越大,孩子性别不符合预期的失望就会越大。 她希望孩子出生后,她被告知性别时,第一反应是惊喜。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 但听贺焱喊了几天meimei后,苏婷渐渐被带歪了,现在说起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比较倾向于用“她”。 话说回来,为了说服爸爸带自己去医院看mama和meimei,贺焱可是绞尽了脑汁,都开始卖惨了:“而且你和mama奶奶都不在,把我留在家里,接下来几天我吃什么?喝什么?晚上我怎么洗澡?我的衣服谁来洗?等你们回来,我要饿死了,变臭啦!” 虽然贺焱发散得有点过分,但他提出来的问题的确很重要,贺东川沉思片刻,退步说:“你自己收拾衣服,快点,我马上要出发。” “是!领导!”贺焱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转身跑进房间收拾东西。 贺焱正是长个的年纪,衣服基本只能穿半年,过了季节放到第二年,裤子就能短一截。所以他常穿的衣服都是当年添置的,数量不多,就三套,反正能替换就行。 因此贺焱很快收拾好了衣服,只是没找到袋子,也不太会叠,囫囵一卷抱着到主卧让老爸帮忙装起来。 贺东川拿到衣服也没时间叠,从贺焱手里接过衣服后,直接按他卷的形状塞进编织袋。 塞好衣服,贺东川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苏婷装钱和票的盒子,打开拿出两捆大团结,粮票rou票工业券,能用的都带上。 整理好东西,贺东川提上编织袋就往外走,贺焱连忙跟上。 只是走了没两步,贺东川就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贺焱一会,盯得他屏住呼吸,生怕老爸改变主意不想带他。 贺东川当然没改变主意,他只是想起件事:“你把书包带上,作业本都装进去。”别以为去了医院不用写作业。 贺焱心里哀嚎,却不敢嚷嚷出来,转身乖乖回去拿书包。 …… 虽然时间紧张,但贺东川仍骑着自行车,特意绕道去何老师家给贺焱请了假,之后骑着车一路狂奔,到码头时正好赶上轮渡靠岸。 为了赶时间,贺东川没下车,让贺焱去窗口买票,等他回来直接伸手一薅,将儿子稳稳放在前杠上,骑着车就往闸口冲,好险赶在关闸前上了船。 上船后,贺东川清闲下来,但心里的焦虑却在加剧,为了延缓这种情绪,他来回走动起来。 坐在凳子上的贺焱被他晃得眼晕,忍不住提意见:“爸爸,你能不能坐下来啊。” 贺焱话音落下,就看到老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心里不由犯怂,低头说:“爸爸你还是继续转吧。” 但这次贺东川没听话,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手揉着眉心,时不时扭头往岸上看去。 好不容易熬到停船,贺东川赶紧扶起自行车,让贺焱坐上去。轮渡刚停,上下船的人很多,他没像之前一样骑着车往船下冲,只推着车顺着人流缓缓往前,直到走到空旷地方,才骑上自行车飞快驶出码头。 一路紧赶慢赶,贺东川终于赶在苏婷被推进手术室前到达医院。 当时苏婷已开三指,痛得全身湿透,躺在病床上抓着王姨的手,嘴巴一直叫着贺东川的名字,问他怎么还没来。 王姨心里也着急,边安慰说:“快了,他马上就到了!”边往病房门口张望着,突然,她看到一抹藏蓝色从门口闪过,眼睛瞬间亮起来,喊道,“来了来了!小川来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下,提着蓝白编织袋的贺东川就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看到病床上苏婷痛得叫唤不止,贺东川直接扔掉编织袋,大步走到病床前,握住苏婷的手,抚摸着她被汗浸湿的脸颊:“来了,婷婷,我来了。” “mama我也来了!”贺焱跟着喊,又一脸焦急问,“爸爸mama怎么了?” 苏婷痛得眼前发花,定定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趴在病床旁的父子俩,右手用力攥住贺东川的手,又缓缓伸出左手,摸了摸贺焱脑袋,咬着牙关挤出一丝笑说:“mama没事。” “真的吗?”贺焱抿唇,表情明显没信。 “真的。” 苏婷刚说完就觉得疼痛加剧,指甲陷入贺东川手里才将叫喊咽回去。 贺东川右手任她掐着,左手一下一下地抚摸过她额前的碎发,扭头问:“什么时候能进手术室。” “应该快了,我去问问。”王姨说完就出了病房。 不一会,一名女医生匆匆进来,问了苏婷一些情况,让她准备好进手术室就走了。医生走后不久,两名护士推着病床过来,接苏婷去手术室。 因为贺东川在,没劳烦两位护士动手,他直接把苏婷抱到病床上,并跟着去手术室。 王姨牵着贺焱的手跟在后面,最终被隔绝在手术室大门外。 贺焱焦急地问:“我们不进去吗?” “只有你爸爸能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结果。”王姨说着,拉着贺焱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下。